白先溫在顏家逗留了期間,與顏紅霞二人,形影相隨,親切無比,雙雙墜入熱戀的愛河之中。
一天,白先溫突有所感道︰「霞妹,在這城里頭,有一伙賊人,放火燒了‘德厚流光’客棧,還得連累無故之人遭殃,乘機將這個賊窩子踢了,殲滅這些賊子,不然,若放任自流,將是禍害不淺啊!」
「好呀!小妹知道,在城內有一片小樹林,林旁有一個茅草房,這些賊人,經常去那里去聚會,小妹,勢單力孤,無何奈之,若是與溫哥同去,必定干掉這些賊子,來個連鍋端。」
白先溫、顏紅霞二人議定之後,便一同出發,向那個賊窩子模去。
羅卜頭火燒客棧後,他得意忘形之極,自以為了不起,他回到隊部,清點人數,不見了小蠻子,他想道︰「這個小蠻子,是的混蛋兮兮的東西,這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待大功告成之後,就開小差溜了,放著隊主不當,卻是跑單幫去了,真是的有福不會享也!沿江北岸,各條戰線上,都十分吃緊,如皋一戰,卻是旗開得勝,一枝獨秀,將是前程無量,南通總隊主之位,非己莫屬,這金錢成堆,美女成群,一生榮耀加身,真的是前程如錦,正在向自己招手呢!」
羅卜頭召集手下,他自喜忘形道︰「兄弟們,本隊主,若是擢升為南通總隊主,待上峰發來黃金後,獎賞每人五兩,放假十日,去城內窯子、酒樓,撤金撒銀,享受人生樂趣,往日,大家精神繃得緊緊的,壓抑得喘不過氣來了,如今,可松一口氣啦!隊伍開赴小樹林,出去散散心,透透空氣,將隊部里剩余銀兩,全都發掉,晚上,各自出去逍遙一番。」
「嘩!……」這伙賊人,各自拿著兵刃,在羅卜頭帶領下,往小樹林走去,他們立了一功,全體休假去啦!
白先溫、顏紅霞二人,一起一伏,匍匐著潛行,慢慢接近城中那片小樹林。
此時,這伙賊人,三三兩兩,在小樹林中閑逛轉悠著,不知道危險已臨近,仍在晃來晃去游走散心著。
白先溫、顏紅霞二人,情侶一般,手牽著手,傍若無人,走走停停,邁向那片小樹林,裝作閑逛游玩模樣,觀察著這伙賊人的反應。
「哇!你…你…你…就是…那個…白…白…先溫…鬼來啦!快跑啊!」那個認得白先溫的眼線,一驚一乍,大聲咋呼起來。
「二流子,你腦筋是不是有毛病啊?大白天的,哪兒有甚鬼呀?瞎叫嚷點啥也?莫非那個白先溫?燒成一具焦骨後,又活起來興妖作怪來啦!」羅卜頭怒目一瞪,狠狠訓斥道。
「羅…羅…隊主,也…也…許,白…白…先溫…命大,沒…沒被…燒死呀!」那二流子,他的兩眼露出了恐懼神色,眼角時不時地,瞟向那對情侶。
羅卜頭受其影響,也不由自主,朝著那對情侶望過去,一看之下,他亦自驚得臉如土色。
「哎喲喂!規規隆的咚啊!不得了呀!大白天見鬼啦!白先溫索命來了,哇!還是活命要緊!都快跑吧!晚了定是沒命了。」羅卜頭嚇得兩只眼烏珠瞠出,隨尖聲怪叫著,亡命而逃。
白先溫幾個點躍,攔住羅卜頭,隨憎惡厭恨道︰「羅賊子,還往哪里走啊?你火燒客棧,燒死了多少無辜之人,這些亡靈,委托小可,前來追你的命,索你的魂,你百死難抵也!」
羅卜頭一揮厚背大砍刀,一招「砍山擊石」,一條游芒刃鋒,如一道閃亮流光,連人帶刀,劈向擋路的白先溫。
白先溫若是閃避躲讓,羅卜頭可沖路而逃,他鑽進茅草房中,便可乘機月兌身,那屋內有一條地下暗道,連接城內的排水暗溝,四通八達,他只要鑽入暗道里,就可逃之無影。
白先溫那肯放過羅卜頭,為追殺此惡賊,而多費手腳呢!隨一抖金簫,一招「穿雲裂風」,一股旋風,穿入簫孔內,一道銳氣,將空氣擠成一片刺骨寒風,「西!」發出一聲厲叫聲,往厚背大砍刀上擊去。
「 啷啷!……」發出一陣脆響,厚背大砍刀暴裂,成一塊塊碎片,急飛倒射回疾。
「嘩!……」羅卜頭被大砍刀碎片,射得血肉模糊,整個軀體擊穿,瘡孔滿身,血流潺潺。
「哇!……」羅卜頭慘叫著,倒下地來,二腳一伸,二手一攤,下十八層地獄去了,他死後體無完膚,這副慘景,是身前作孽多端,咎有應得。
同時,顏紅霞一甩手,一揚沖天戟,向這伙賊人殺去。
這伙賊人,那有甚麼防範,都沉浸在喜悅中,都被勝利沖昏了頭腦,那里料得到,還會有人來此追殺,隨亂成一團糟,只得放棄抵抗,一心想奪路而逃。
顏紅霞揮戟追擊,一戟一顆賊頭,像切西瓜一樣,直殺得賊人,望戟生畏,轉轉亂躲。
白先溫結果了羅卜頭,亦自加入了追殺賊人的行列。
在白先溫、顏紅霞二人的追殺下,不過片刻,這伙賊人,不經大殺,已十去其八,只有少數幾個賊人,漏網逃走,隨拾得一命。
白先溫、顏紅霞二人,回到顏宅後,惦記著葛義雄的安危,亦收集好包裹,各自騎著快馬,向海安方向,絕塵馳去。
白先溫、顏紅霞二人,到得海安城內,按事先的約定,找到那家「溫馨家園」客棧,誰知?卻是撲了個空。
白先溫思忖著︰「葛大俠,一人上路,一旦,陷入賊人的包圍之中,若是無人接應的話,定是凶險莫測,有性命之憂。」想到這里。
白先溫心中焦急,隨對顏紅霞道︰「葛大俠,為了武林正義,不顧自身安危,急著要去徐州總部,在路途之上,賊方定有厲害布置,若遭遇甚麼不測,將于心難安哪!」
「溫哥,確實如此呀!小妹,問過那掌櫃,葛大俠,剛走不久,趕快追去吧!或許,他還出城不遠呢!可以追得到他啊!」
「霞妹,時不宜久,快追!」
白先溫、顏紅霞二人,重新跨上馬背,飛馬疾追而去。
葛義雄在客棧待了五天,賊人未甚露面,他心中明白,賊方放火燒掉「德厚流光」客棧,並未燒焦自己一根毫毛,他們不敢放肆逞能,再前來客棧公然襲擊自己,曉得有所防範也!不易成功,估模,對方將采取集中優勢兵力,在路上實施攔擊的策略,行雷霆一擊,一舉至自己于死地。
葛義雄明知路有狼,偏向前路行,他早已作好了一搏的準備,將十八把刀,插在腰身上,身披一件玄絲風衣,連頭部都可套上,只露出二只眼楮,此件風衣,是件寶衣,能擋箭矢,刀搶不可傷,也是武林至寶,他打扮妥然,獨身一人,便毅然上路了。
葛義雄騎著一匹快馬,走了有三里許路程,來到那處落馬坡。
忽地,兩邊林中,一陣矢石,如雨射來。
葛義雄絲毫不為所動,他掄圓手中錦帶,將矢石一一擋飛,緊緊護住身下坐騎,摧馬往前猛沖。
這伙賊人,一見矢石無功,不能將葛義雄當場射斃。
王傻痞、汪疤子,隨指揮著手下賊人,一齊撲下坡來,揮起兵器,向葛義雄沖來。
刁延皮、藍皮佻,亦指揮著一群賊人,當頭壓來。
葛義雄接戰群賊,殺死一個,撲上一雙,賊人越殺越多,他施出渾身解數,還是被賊人緊緊圍住,像走馬燈似的,急急亂戰著,還是殺不出重圍,難以月兌身,馬匹倒地,他徒步迎戰,這是仗著這身風衣,擋刀避劍,不過,他的身上,還如被砍傷了十數處,仍處在危險中,若是一直纏戰下去,也是難逃被戳殺的命運。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白先溫、顏紅霞二員小將,從後面沖破賊人的陣勢,殺進陣來。
葛義雄一見,勇力徒增,揮出錦帶,連打帶套,賊人紛紛斃命,賊方發動的陣勢,漸漸開始回縮,有敗退的跡象。
白先溫闖進陣來,金簫一揮,「哆來咪發唆啦西。」七音齊鳴,擊、打、砸、敲、劈,向賊人殺去。
才備縱身而上,敵住白先溫,廝殺起來。
才備先打出一拐,一招「拐若游蟒」,一條黑影,朝白先溫當頭劈下。
白先溫一個轉身,斜躍數丈,避過當頭一擊,順手一揚金簫,一招「簫驚龍蛇」,一道凌厲疾風,卷進簫洞中,「哆來!」一聲音吼,一縷刺骨冷風,朝才備攔腰掃去。
才備一挺鐵拐,一招「拐翥龍蟠」,一條拐影,形如盤曲,飛揚勁建,回旋多姿,橫擋攔擊。
「跨啦!……」一陣悶響飛去。
才備後退十數步,一股血腥直透喉頭,他強自吞下,已受極重內傷。
白先溫後退數步,一屏真氣,拿腳樁站穩,亦是震得血氣翻涌,他猛吸一口氣,稍微調息一下,瞬間,內息平穩如初。
白先溫心想︰「此人,功夫不錯,拐上力道強勁,不過,他已全力施為,自己還有許多招數未用,再打他幾招,看看他能否挺得住。」
白先溫一抬手腕,大聲怒叱道︰「賊頭,看招!」他聲出招飛,一招「簫躍矯鴻」,勁氣激蕩,沖入簫孔內回旋著,「咪發!」一聲尖音飛出,一股罡風,向才備身上襲去。
才備再也不敢造次,上去輕于接招,他已吃過一次大虧啦!逃走吧!可是,又拉不開臉面,堂堂一個總隊主,被一個小青頭殺敗,是不是敗得有點沮喪,日後,傳將出去,這臉面如何丟得去,罷啦!或許,對方也是強弓之末,他猶豫再三,還是甩開鐵拐,一招「直搗飛鴻」,往來簫上疾砸而去。
「跨啦啦!……」簫拐接實,一陣震響暴出。
才備劇震之下,橫飛出去三丈,胸腔暴裂,口噴鮮血,那里還爬得起來,他哼了幾聲,便暈死過去,成一癱爛泥。
白先溫一口真氣渙散,身受嚴重內傷,也跌倒在地,過得一會兒,他強自爬起,走上坡去,掩進小樹林內,盤坐地隨,進行自行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