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駒知道是押往徐州總部去,反而,他的心中暗喜著呢!他便有恃無恐道︰「吳奇,你可以封住穴道,在沒有到達武林總部之前,不可,濫用私刑,廢除武功,待作出判決之後,任你執行便是,或許,老夫,是無辜的吶!受別人的陷害,被冤枉而死,這不,成了一只怨鬼了呢!豈不是草菅人命,與惡人無異吧!」
吳奇點了下頭道︰「田駒,你是被封住了武功,還抄走了身上的毒鏢,行動絲毫沒受到影響,不過,在投店住宿時,得封住昏睡穴,若是被你做了一道,死得糊里糊涂了,這不是鬧著玩兒的,像你這樣的大鱷,甚麼事做不出來啊?走吧!」
在吳奇的押解下,田駒沉默無語,拔腿就走。
田駒走著走著,在思索著對策,自己被生擒,落在「風塵乞丐」手中,從智商到武功,都不是其對手,要想擺月兌掉,並非是易事,若耍甚麼小心眼兒,也逃不過那雙眼楮,唉!是鹽鹵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要月兌身逃跑,便是萬難成功,不是任其所為,到得徐州之後,吳奇,是不會有甚防範心理的,老大,便可暗中出手,實施突襲,必能成功,便可乘機殺了,出一口惡氣。
吳奇一到徐州「凌霄別院」,定是個死人了,此時,犯不著與其鬧別扭,若是弄僵了,反倒不討好,被一劍斬了,也是枉然,豈不死得太怨啦!
吳奇,隨雇了一艘烏蓬船,從杭州出發,走太湖水路,用一天時間,便抵達無錫城池,省了許多路程。
田駒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心理,在押解的水路上,田駒內心十分平靜,顯得並不急躁,很是配合。
吳奇,也不以為然,田駒被自己控制住了,知道不好耍滑頭,斗智斗力,都佔不到便宜,也討不了好去,還怕一怒之下,把他 嚓了,成為一個無頭怨魂,他肯定是左盤右算,在心里演算了無數遍,定是劃不來,不敢拿性命開玩笑,那敢擅自妄動?自討死路啊!
到得無錫城內,田駒依然照樣吃飯,胃口挺好,還要喝酒甚麼的,精神不錯嘛!並無不安跡象,這倒顯得有點反常,是他定性過人,還是有何等仗恃?
吳奇還有一點疑慮的,在總部之內,是否,隱伏著對方的頭面人物,其能量之大,不可估模,這不得不多加個心眼,以防不測,反而,遭到對方暗算,死于非命,這種情況,在江湖上是常有之事,不可不防啊!
在江北戰線上,黑蟒幫的營盤,被「金陵五雄」踢暴,各城駐守賊人,一齊蹦盤,盜首賊頭,紛紛斃命。
吳奇在去徐州的路上,盡量避開武林人物的視線,不管是白道黑道,一概避而遠之,若一個不慎,便落入別人的圈套中,成為一個亡命之鬼,便一命幽幽矣!
在江北路上,幸虧一路平安,無生枝節,並無發生甚仙意外之事。
不一日,吳奇押解著田駒,來到徐州城內,向「凌霄別院」行去。
此時,凌嘯天與顏逸禱一眾武林首腦,都去了華山,在那里立指揮部,調動著大門派,白道精銳盡出,黑蟒幫分布在各地的殘余勢力,一一剿滅,已成衰敗之勢,還將一些貪婪之輩,捕住便殺,盡數戳之。
他倆一來到徐州境界,就被黑蟒幫的眼線盯上了。
那個眼線,奔進「凌霄別院」,來到辦事處內,迅速向一個人耳語一番,那人立即著手布置著行動方案。
那個人,便把康明達,付天旺叫過來,如此這般,紛咐了一下,二人唯唯諾諾,便退出辦事處,執行命令去了。
可見,此人,身份地位,還在他倆之上,那麼,除非他是幫主,否則,那能高高在上,發號施令呢!身為副幫主,與總管,亦對其恭敬有加,顯見這人,能有如此大的氣派,即使不是幫主,亦不是個簡單人物,是個舉足輕重的家伙,不可忽視也!
付天旺、康明達二人,便把四個隊主人物,一一召來,他們分別是︰「鵝掌瘋人」鄂章豐,「嗚啞鴨嘴」鄔雅亞,「好斗雄雞」竇芎紀,「放白鴿子」方葛紫。
付天旺見四個隊主一齊來到,他沉下臉來,隨即下令道︰「鄂章豐,你帶著一班兄弟,埋伏在「綺紅繪翠」後院內,鄔雅亞,與一撥手下,隱伏在中院花壇里,竇芎紀,把一眾人員,埋身在前院假山中,方葛紫帶著一班人手,在別院大門前,草叢中設伏,待會兒,‘風塵乞丐’押解著田駒,進入別院來,我與康總管、別院主人一起,上前去迎接,突施暗襲,殺死他倆,沒甚意外的話,你等則按兵不動,若是發生甚麼不測之事,本副幫主,一吹口嘯令,則一齊出兵,截殺擊之,不得違令,去吧!」
「鵝掌瘋人」鄂章豐,「嗚啞鴨嘴」鄔雅亞,「好斗雄雞」竇芎紀,「放白鴿子」方葛紫,四個隊主各自離去,帶著一應手下,奔去指定位置埋伏,持刃以待。
不一時,吳奇一身叫花子打扮,一副髒兮兮的模樣兒,他押解著田駒,跨進「凌霄別院」大門,向前園中走來,還未走到假山旁。
凌宏一臉笑呵呵,出了「馨香怡苑」中院大門,迎面走來,左邊是付天旺,右邊便是康明達,成三點角之勢,朝吳奇、田駒走來。
吳奇瞧見凌總管親自來迎,那疑有他,田駒走在前頭,他昂頭挺胸,依舊跟在後頭,毅然,向前他們過走去。凌宏是凌府管家,還是凌嘯天信得過的人,掌握著凌家的命脈,他亦是黑蟒幫之人,還是權力不小的內當家,主管著幫中內部事務,財經大權一把抓,是個墮落分子,也是被田駒拉下水去的。
凌嘯天在武林、綠林大決戰前夜,他秘密潛去河南少林寺時,便遣散了金陵總部人員,要他們奔赴華夏各地,搜取綠林道方面的情報,為決勝江湖,暗中作著一應布置,並安排家眷,分批撤出金陵,到徐州「凌霄別院」內,暫避風頭,管家凌宏留守總部內,負責處理武林日常事務,應付來訪客人,作著一些應酬瑣事。
凌宏在留守金陵武林總部期間。
在田駒的受意下,「麻臉瘋子」馬封,「狂蜂浪蝶」鄺豐,「飛毛腿」費茅,偷襲武林總部,其余留守人員,全部殉職,死在盜賊刃下。
凌宏在賊人進攻總部時,他進行全力抵抗,隨揮起一把鳳翼,敵住馬封,還先出手發難,一招「飛鳳吐珠」,往馬封當頭啄去茆。
馬封一抖大關刀,揮刀一招「斬鳳砍影」,往鳳翼頭上封去。
「!」一陣震響,馬封連退十數步,放始拿腳樁站穩,手中大刀險些月兌手。
凌宏身子只搖晃了數下,沒後退半步,又持復上,一招「金鳳展翼」,往馬封面門一挑蚊。
馬封心頭一顫,心道︰「凌宏,不愧為是凌府總家,果然了得,他功力驚人,老夫,決不是其對手,必被殺之。」隨急聲大呼道︰「二位義弟,先來結果了他,大哥,抵敵不住了,快上吧!」
鄺豐、費茅二人,聞听馬封急叫聲,隨一縱而上。
鄺豐一搖梨花槍,一招「銀花飛灑」,住凌宏後背心刺去。
費茅一揮潑風扇,一招「舞蝶乘風」,向凌宏右肩頭劈下。
凌宏月復背受敵,他挪身撒招自救,一氣呵成。
鄺豐一槍刺出,人影不見,凌宏身法之快,難于想象,他不覺一呆,立在當場。
費茅一扇劈出,那里還有人在,亦自不由一愣。
馬封抬眼一見,凌宏撒招,他心頭一松,要不是二個義弟,及時相救,也許,早已死在鳳翼下,亡魂故去啦!
馬封見己方佔了上風,隨乘勢而上,一揚大關刀,一招「力掃千軍」,封住凌宏退路,向他攔腰疾掃。
同時,鄺豐一抬梨花槍,一招「滿天飛花」,朝凌宏頭部刺去,封住其上路。
費茅一挽潑風扇,一招「扇葉旋飛」,往凌宏雙腿一削,封住其下盤。
凌宏一搖頭部,隨抬手一,一招「鳳喙翼翔」,挑向大關刀,兩腳一跳,一腳順勢踢出。
凌宏搖頭閃開來槍,一一挑,挑開大關刀,逼退馬封,再一腳踢在費茅手腕上,隨之,一個橫滾,沖出三人包圍圈,往外跑去。
忽地,一條流矢射出,「噗!」正擊中凌宏膝蓋,凌宏腳頭一軟,翻身跌倒。
馬封奔至,將凌宏一把拎起,揮刀欲砍。
這時,田駒走進來,他搖了搖手,急忙制止道︰「馬老弟,不要急著下手,暫且,饒了他吧!」
「這…這凌宏,是凌嘯天的管家,定是個至死不悟的家伙,殺了算了,留著沒用,不然,留下後患,可不是耍的哇!」馬封那里知道田駒的心思,他殺心難熬道。
「田老弟,快來,救老夫啊!這些人乘凌盟主外出之除,便來襲擊總部機關,一些留守之人,全遭賊人殺掉啦!」凌宏聞聲,知是田駒進來了,心知活命有望,便急聲求救道。
「小弟,正是來救你的呢!黃雀過隙,人生苦短,不過,幾十年而已,要及時行樂,享受生活才是,凌老,您有六旬年紀了,還沒享受夠人生的樂趣呢!若是過早的離開人世,豈不可惜啊!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啊!一去不復返唉!」田駒不緊不慢走來,在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其用意很明顯,是一套貪圖享樂的處世哲學,他有意而發道。
「老夫,生死玄關已通,生是行道,死是解月兌,吃喝玩樂是願望,榮華富貴是夢想,為民請命太累,不勞而獲太賤,只有活著逍遙自在,無人約束,便是人生最高境界,田老弟,听不懂你此話中的意思,不要暗藏玄機嘛!」凌宏與武林盟主在一起共事,豈能听不懂?田駒一貫標榜正義,想不到的是,竟然是個偽君子,暗中而發的那一鏢,說不定,便是其所為了,自己一跌栽了,栽得太過不值,被一雙黑手暗算,可是,又是無奈之何,真正是懊喪之極,又無力回天,如今,識破了其廬山真面目,無疑是死定的啦!
「凌老,不要固執于見嘛!人生似夢境,世道如花露,江湖大舞台上,得道高人,粉墨登場,這個唱罷下台,那個方始登上,演技各有千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唯獨沒有你和我,來世間走一遭,要為名利博一記,混個草頭王,你當安樂王,我作混世王,白道中不光是你一個,還有好都大佬們,俱已封城為侯爵,劃疆為大員,榮華披肩,食祿不衰,你有子孫後代,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後代考慮。」田駒說到這個份上,就是一個不經世面的傻子,也听明白了話中涵義,凌宏不是個笨蛋,心知,要闖蕩江湖嘛?便是要闖出個名頭來,奠定自己的崇高地位,將是一世榮華一念間,福蔭子孫千秋顯,開創一代豐功業,有生之年搏一奕。
凌宏不是凌家直系親屬,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從小投靠凌府,彼為吃苦肯干,作事勤勞塌實,凌嘯天父親凌青宇,給其賜名凌宏,為其娶親生子,並提升為凌府總管,他這才熬出了頭。
此時,凌宏身為凌府總管,其實行施著武林總管之職,不過,他有職無權,也無名望聲威,只是默默無聞,日夜操勞,為凌府一家人,安排好生活起居,與處理一些武林中日常事務,是凌嘯天信賴之人。
凌宏救為了這個看不見名望,他墮落了,想弄個安樂王當當,不然,作個刀下之鬼,這二廂一衡量,自己勞累了大半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為甚麼呢?一直為沒好處的事情忙碌著,得不到甚麼大好處,到頭來,真是功勞未有身先死,享樂無著愧對己,辛勤半世富貴無,兩眼一閉萬事去,何不為自己著想一下啊?凌宏在左思右想下,不得不屈服了,他躊躇半晌道︰「田老弟,你是個一手遮天的老大,老夫,伸頭強硬是一刀,縮頭示弱拾一命,看來,只此一路,別無他道了,那得有個條件,在有生之年,決不傷害凌嘯天一命,他家對老夫恩重如山,至于,你等作甚麼事,老夫,只是暗中配合,不親自出面。」
「凌老,你只要暗中監視凌嘯天,有何動靜飛鴿報來,提供靜資便行了,金陵連絡點,便是‘茅山道院’,其它各分舵,都有飛鴿腳上編碼,有打入武林總部的臥底提供,這次,凌家人撤離總部,那幾人,已到南邊一帶搜集情報去了,為凌嘯天揮師伐綠林之戰,提供準確信息,綠林與本幫雖是同道,卻是互相傾軌,我方起步維艱,剛剛得勢,乘白道大軍與綠林人馬,打個兩敗俱傷之際,便驅兵大肆搶佔各地地盤,主要佔領範圍,便是各座城池,與綠林的行事作風,不盡相同,待得時機一到,便推翻凌嘯天,取而代之,來個和平過渡,從此,唯我獨大,可武林稱霸,江湖稱王,本幫,三年前已建幫,幫主另有其人,不過,敬你是個前輩,為幫中老二人物,你作個安樂王主內,我做個混世王主外,二人動作協調,是可主宰整個江湖,與幫主共享天下也!」田駒打算收服凌宏,讓出老二位置,便如此一說道。
一來,田駒在黑莽幫上層,佔有重要一席,誰都無法動搖其地位,二來,為自己鋪好一條後路,一旦,暴露身份,便有凌宏暗中相助,再尋機月兌身,爾後,洗白了身子,還可置身事外,作個二面風光人物,在江湖上天馬行空,獨自逍遙。
果不其然,這次,田駒大難臨頭,被吳奇在杭州抓住,隨押回徐州總部來,他便有恃無恐,是有臥底之人,暗中出手,助自己月兌此大難,逃過這一次劫難。
田駒走上去,解開凌宏膝蓋上的穴道,雙手將其扶起,以示歉意道︰「凌老,多有得罪,請您海涵,小弟,這廂有禮了。」隨跪在地上,向他磕了三個響頭,來個賠禮道歉,以便消除二人之間的隔閡,日後,好有個照應。
凌宏順勢受禮,盡釋前嫌,他與田駒並肩走出總部,一同去了「風雷鏢局」。
田駒為凌宏沒宴壓驚,以上賓之禮恭敬著他,侍候得滿心喜歡,日夜用美女好酒,腐蝕著他的心靈,消磨著其意志,從此,便墜入魔道,落水沉沒,為黑蟒幫效力。
凌嘯天,為兒子凌雲霄過八歲生日,邀請八大門派,三山五岳朋友,前到「凌霄別院」慶賀,便是凌宏泄露出去的情報。
馬封、鄺豐,費茅、劉鶯,前去「凌霄別院」大鬧一場,結果,被吳奇當場壓制止,使劫人陰謀徹底破產。
吳奇還用「碎心掌」擊殺了「飛毛腿」費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