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緣看了一眼樊丞,他黑著臉,好像是誰惹他很生氣似的,大掌緊緊攥成拳頭,眉頭深深皺起,深邃的眼眸盯著千緣一動不動。
這對母子怎麼看上去那麼奇怪,那麼可怕!
千緣眨了眨眼,屈膝行禮,微笑著說︰「臣妾,臣妾覺得,太後娘娘說的是。」
不管在哪個時代,婆媳關系永遠是一大難題!尤其是在這古代,大家長的威嚴不可侵犯,更何況是在這個深宮里,對著的是皇後都要敬讓三分但後,還是順著她的話比較好。
太後听千緣這麼說,卻沒有什麼滿意的神色,冷哼了一聲,接著發難︰「皇帝,你新納的這個寵妃,怎麼像個應聲蟲似的,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
樊丞看著千緣,目光中帶著一絲不忍,緩緩開口說︰「緣兒,坐到朕的身邊來。」
千緣慢慢地走到樊丞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她剛才被太後的目光嚇得有些腿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膝蓋傷剛好的原因。
「皇帝,哀家在和你說話。」太後見樊丞沒有絲毫要搭理她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惱怒,重重一拍身邊的扶手,說︰「皇兒眼里就只有你的寵妃了麼!祖宗皇訓和母後的話都不放在心上了麼!」
樊丞這才抬眸,看著太後,諷刺地說著︰「母後說的朕哪里敢不听,又有哪一句敢違反祖宗皇訓?若是母後不願見到朕和緣兒,又何必命人來傳朕和緣兒,來讓母後見了心煩?」
太後真的是被樊丞的話氣著了,一手捂著胸口,一手的食指指著樊丞,金燦燦的指甲套著,說︰「你!」
「朕怎麼了?朕說得不對?」樊丞一撩衣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薄唇上是一抹冷冷的笑。
「你這是要氣死哀家!」太後厲聲呵斥,額前的鳳飾搖晃著,好像一不小心就要掉下來。
「朕自問是個孝順皇兒,母後這話說得可沒有人信了!」
誰都知道,皇上一向孝順太後,知道太後好佛,特地在太後的寢宮用黃金塑了一尊佛像,初一十五還請高僧來給太後講佛,搜集各地的大師留下的舍利子和佛經,一律送到慈安宮。知道太後喜歡清靜,又命後妃們不許到慈安宮打擾太後清修,連晨昏定省的請安都給省了,而皇上自己則因為事務繁忙,只能一日派三次人來問太後安。這樣的皇帝,誰說他不孝順?
樊丞嘴角的笑帶著恨意和不甘,讓千緣看了有些悚然,這個皇帝不僅對她像惡魔一般,對著自己的母後也有這樣讓人心寒的一面。皇帝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
「緣兒,咱們跪安了,不要打擾母後清修。」
「哼。皇帝,你還是在想那個女人!鳶貴人,呵呵,鳶貴人!」
千緣不知道為什麼太後一下子笑了,而且笑容那麼詭異,尤其是說的這句話,更是讓人模不著頭腦。
樊丞的笑一下子斂去了,說︰「母後,不管是誰在您這里說了什麼污言穢語。朕奉勸您一句,少理後宮的俗事,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