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丞拉著千緣匆匆離開慈安宮,千緣心中卻一直記著太後的那一句話,皇上究竟忘不了哪個女人?為什麼又會提到她的名字?皇上和太後這母子倆,怎麼會看上去那麼奇怪?
千緣回到鴛鴦宮,推說自己累了,樊丞也沒有留在鴛鴦宮,只吩咐了宮人們好好伺候千緣,很快也離開了鴛鴦宮。
「水兒,碧蓮呢?」千緣問身側等候吩咐的水兒。她忽然覺得這個深宮真的好可怕,好想離開這個地方……好想那個曾經讓她無憂無慮的將軍府。
「回稟貴人,碧蓮姐姐去皇紡司領取本月的布料了。」水兒畢恭畢敬地回答著。
水兒剛說完,鴛鴦宮里就出現了熟悉的倩影。
「碧蓮。」千緣喚道。
「奴婢在。」碧蓮吩咐了一同去拿東西的宮女把布料拿去放好,走到千緣跟前行禮,說︰「奴婢剛剛去皇紡司領取布料了,貴人有何吩咐?」
千緣退了水兒,留下碧蓮一個人。
她抿了一口茶,久久沒有開口,盯著跟前靜立的碧蓮。
「貴人?」碧蓮試探著問。
「碧蓮,本宮有事要問你。」千緣放下手中的茶碗,用手帕拭了拭嘴角,盯著碧蓮,慢慢地說︰「穆將軍近日怎麼樣?」
「回稟貴人,奴婢不知。」碧蓮似乎知道千緣肯定有此一問,不緊不慢地回答。
「哦?」
「奴婢只是一介宮女,怎麼能知道駙馬的消息。」碧蓮的頭垂著,千緣看不清她的表情。
「碧蓮,本宮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他若是好,本宮就放心了,若是不好……」千緣的眼神有些閃爍,若是他不好,她又能怎麼樣呢?
「呵呵,不好,不好本宮也不能怎麼樣……本宮不過是想知道他的一些消息,來安慰一下自己的心罷了……」
「貴人……」碧蓮喚了一聲,像是因為千緣傷感的語氣而觸動了什麼,慢慢地說︰「奴婢只听說,駙馬和公主成親之後,從來沒有在公主房里過夜,甚至……」碧蓮遲疑了,不知道該不該把下面的話說完。
「甚至怎麼了?」知道碧蓮其實是知道穆柯消息的,千緣急忙問她。
「甚至……甚至和青樓女子有染。听說府里已經添了好些個來路不明的女子了。」碧蓮觀察著千緣的神色,她怎麼會不知道千緣和主子其實是有情的,從上一次千緣和傷口未愈就在大雨中尋找主子她就能明白了,所以她不願意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他……沒有和萬陽同房……」但是卻和別的女子在一起了,還是青樓女子……
她不輕視那些被迫淪落風塵的女子,因為在現代也有很多有苦衷而走上這行的女子,但是她卻不能接受自己愛的男人去踫別的女人……如果他踫的是萬陽公主,那麼她還能安慰自己,他是迫不得已,但是他卻在府里養了另外一些女人,和別的女人有染……這讓她怎麼能接受得了。
千緣無神地伸手去端身側的茶杯,無意中把手伸到了茶水里,一燙,她連忙收回自己的手,茶碗也摔倒了地上,應聲而碎。
「貴人,您的手沒事吧!」碧蓮趕緊問到。
「沒,沒事……」
比起心里那隱隱不能愈合的傷痛,這麼一點點燙傷,又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