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陽宮」。
宮女太監們從靳妃宮里回來,瞧見殿內破碎的酒壇,而七爺不見蹤影,于是慌忙四處尋找七爺。最終在假山下面找到了受傷昏迷的他。
剛剛睡下的靳妃得到消息又匆忙趕來。太醫檢查了番,確定並無大礙,靳妃這才回寢宮安歇。
由于七爺昏迷,暫時不清楚是他自己不小心受傷還是刺客所為,靳妃也只好吩咐禁衛軍加強防衛,一切等七爺醒過來再定奪——
酒醉加上頭上的傷口,七爺一直昏迷到晚上才醒轉。
睜開眼楮後的第一感覺是頭痛欲裂。是醉了麼?好久沒有如此酩酊大醉了。他抬手輕撫額頭,卻踫到了柔軟的綢帶。有些疑惑的準備扯掉它,指尖踫到額頭,突然傳來劇痛……
我受傷了!?他越發疑惑。剛剛醒來,一時之間想不起假山的事。宮女手捧一盅解酒湯跪在床頭。他緩慢坐起來,拿了宮女手里的解酒湯一飲而盡。
「太醫囑咐,王爺飲了解酒湯後過半個時辰再服藥。奴婢告退!」宮女說完便起身出去。晟陽宮的婢女都很清楚七爺的秉性。他向來不喜歡有人服侍。
「等等,」七爺喚住婢女,「我額頭是怎麼回事?」
「奴婢不知。奴婢們在假山下發現您時您已經昏迷。」宮女說完看一眼七爺,又說,「若是有刺客,奴婢這就去稟告靳妃娘娘……」
「不必了,下去吧!」七爺揮手道。听到「假山」二字,他已經想起是怎麼回事。
宮女退出房間後,他倚在床頭,瞳孔緊縮。
慕容卿若,你在八弟寢宮是麼?你究竟是為本王進宮還是為了他——
太醫們仍在孜孜不倦的翻閱醫書,宮女太監們依然睡得酣甜,橫七豎八倒了一大片。卿若由于吹了太久的簫,嘴微微有些酸痛。在簫聲的輔助下,八爺體內的毒素暫時得到延緩。見他不再那麼痛苦,卿若將長簫放至一旁,捉住他的手腕把脈。
脈象依舊紊亂,然寒毒已經控制住,等會兒讓太醫開點藥褪去寒毒就好。
「讓太醫開點驅除寒毒的藥,即刻命人去煎來。快一點。」
「是。」一名宮女走向屏風外。
「你很著急?那麼想離開我麼?」八爺微笑著說。從他醒轉過來就一直凝視卿若,一眼都不想落下。
「你疼了整整一天了。」卿若拿帕子輕輕擦去他額頭的汗。今日淌了這麼多汗,身體極虛弱,不好好調理很容易虛月兌。
「你可以直接說心疼我,不用回答得這麼婉轉。」八爺捉住她的手,眉眼里都是溫柔。
「隨你怎麼曲解,我只說我想說的話。」卿若微笑著撥開他的手,然後站起來走向太醫們。縱然虧欠他,可他始終不是子卿,不是她一生摯愛。有的話,能跟他玩笑,有的話,卻只屬于七爺一人——
她接了藥方看上一眼,目光落到「艾草」這二字上。腦海里閃過一絲靈光,她驚喜的說︰「太醫,我們可以用艾草,野菊花,丹參,川貝等藥材為八爺泡澡,屆時內服外用,八爺的寒毒可以即刻褪去!」
「姑娘不說我們倒忘記了!這法子可行,讓宮女們準備吧!」太醫也激動起來。雖然只能解寒毒,鴆翎極體內原毒無法解,但現在只要八爺能有一絲好轉,他們便可以將命從太後那里贖回來!
得到太醫的支持,卿若坐下來寫了一張藥方遞給一名宮女,說︰「叫太醫署的人按照方子上準備,不能有一克一錢誤差。」
宮女欠身接了藥方,見正門有太監們睡在那里便轉身由側門離去。
「隨你怎麼曲解,我只說我想說的話。」卿若微笑著撥開他的手,然後站起來走向太醫們。縱然虧欠他,可他始終不是子卿,不是她一生摯愛。有的話,能跟他玩笑,有的話,卻只屬于七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