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妃嘆︰三嫁帝王家 七爺安心八爺賜死(五更之二)[VIP]

作者 ︰ 錦瑟藍煙

卿若往懸崖底下望,只見一片雲海,壓根看不見八爺的身影。君瀾挑眉,說︰「求我,你求我我便去助他一臂之力。」

卿若回眸看一眼優哉游哉的他,咬牙不語,重新看向懸崖下。

「嘖嘖,你是寧肯看著他死也不願意求我?我可听見有什麼大鳥的叫聲呢!光是听那叫聲就知道不好對付——」君瀾站起來,也走到懸崖跟前,往下俯瞰。听說南宮這個國家與澹台不同,有妖孽縱橫。不像澹台那麼清靜。懸崖底下這大鳥,莫非也是妖物?南宮瑾禾不遠萬里趕來嶺州,難道是為了斬殺者妖物?或者,是想從妖物手中奪取什麼東西?

君瀾的眸子越發深沉。南宮,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事兒。

「太子,」卿若扭頭看著君瀾,神色嚴峻︰「懸崖底下有一種類似雪蓮花的東西,那便是我們此次來嶺州的目的所在。你幫我取到那個東西,我幫你取帝魄丹,如何?嗝」

君瀾一驚,這女人怎麼知道帝魄丹?

「你和七哥的盟約我也知道,可是你的金甲軍並沒有成功進入南宮,七哥的計劃已經落空了。而你們的盟約,也再無兌現的可能。帝魄丹,七哥是絕對不可能再給你的了。如今你要是替我取到懸崖下的東西,我就從七哥手中拿到帝魄丹送你,你意下如何?」卿若分析得十分透徹,相信君瀾一定會動心。

君瀾並沒有問她如何知道這件事,問了,這守口如瓶的女人也不會回答。他在她那兒踫到的釘子已經不少了。不過,「我憑什麼相信,你能拿到帝魄丹?閘」

卿若嫣然一笑,「太子可知這三十六中還有一計,名曰‘美人計’?南宮皇宮的事兒想來太子知道的也不少,七爺和八爺皆對我有意,你覺得,如果我都拿不到帝魄丹,太子你還指望誰能替你拿到?」

君瀾越發對這女人感興趣了。聰明,理智,冷靜。

「何況去懸崖底下去拿樣東西,對太子來說原本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兒。就算我拿不到帝魄丹,此次下懸崖對太子你也沒有什麼不利。下去了,反而有一線生機,不是麼?」

「慕容卿若,你,我志在必得。」

君瀾一笑,縱身跳下懸崖。卿若眸光漸深,長長舒了一口氣。君瀾君宸的轉世,火鶴一定認識他。有他出馬,拿到天霜一定十分簡單。自己怎麼才想到呢,早一點想到就不用讓瑾禾去冒險了。

火鶴張開大嘴,一股火苗噴出,直直逼向八爺。八爺躍身閃過,不料火鶴又發起了攻擊。就在八爺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君瀾冷笑著落到他身邊,掌間用力,八成內力聚在掌心,逼向火鶴。原本十分凶悍的火鶴遇到君瀾竟然不堪一擊,幽怨的看了一眼君瀾,落荒而逃……

整個過程,竟然只在一瞬之間。

八爺驚詫,君瀾則是盛氣凌人,「怎麼樣,南宮瑾禾,你服不服本太子?」

「你功夫本來就在我之上,這一點,本王早就服了你。」八爺輕笑,不見一絲一毫怒氣。君瀾倒是有幾分欣賞他的豁達——

兩個人同時往下縱身而去,尋找天霜。八爺有師傅開的甜言,比君瀾先一步找到了那一朵類似雪蓮花的天霜。捏在手里,寒氣深入肌膚,滲透骨髓。

君瀾嘖嘖稱嘆,如此炎熱的流星淵,竟然能生長出如此冰寒的東西,南宮,果然不一般。

二人一同躍上懸崖,見八爺沒事,卿若這才松了口氣,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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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宋府。

七爺正在院子里練武,宋箏獨自一人走過來,說︰「爺,八爺已經到金陵了,還有澹台太子,慕容卿若——他們三人如今都在龍鳳客棧。」

七爺神色一緊,澹台君瀾怎麼與老八一同來了金陵?上回他來信說,老八在覘州城將金甲軍攔截,他們的計劃已經失敗了。信上他說,等覘州的事兒過了之後他會先行前往帝都——如今怎麼倒是與老八一起來金陵了??

難道,他已經和老八統一戰線,將我的所有計劃統統告訴了老八?

上回用計捉了老六、老八、老九這事兒,老八本就已經對我懷恨在心。如今有了澹台君瀾的一些言語,怕是……非除掉我不可了——

宋箏見七爺愁眉深鎖,默不作聲,于是又說︰「八爺說,他想見你一面。」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既然自己做了,就不怕他質問。既然自己失敗了,就得面對這成王敗寇的結局。七爺釋然一笑,「本王換身衣裳就去。」

許久不見七爺的笑容了。如今見了,宋箏只覺著自己一顆心都跳動異常。抬手掩住胸口,努力告訴自己︰你是藍魔,不是宋箏。這個男人,你愛不起。

七爺瞥一眼宋箏,淡淡離去。自從上一回在白玉牌坊下她擾了他和卿若的事兒之後,兩個人一直就形同陌路。不,他和宋箏,和藍魔,從來就不曾親近過,從來都是形同陌路,又豈是上一回那件事的結果……

龍鳳客棧。

八爺走進卿若的房間,掩上房門,說︰「店小二說,四哥在六天之前就已經退了房離開了。也就是說,在覘州戰事澹台失敗的那一天,他已經回了帝都。」如今看來,他的確是想跟澹台君瀾勾結,見澹台沒機會了,這才日夜兼程趕回去。

想起四爺,卿若心里多少有些矛盾。一面,是他溫潤如玉的模樣,處處對她體貼入微,關懷備至。一面,又是他陰狠歹毒的手段,先是用蠱人為禍江湖,再是用挖墳掘墓,用化尸蠱將那些死人培養成殺手,專門做傷天害理的勾當。究竟是該恨他,還是感激他對她的好?畢竟不管怎麼說,他從來沒有真的傷害過她——

明日自己和八爺也要回皇宮了,不知再次見面,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若,看著我,」八爺捧起卿若的臉,寬慰道︰「有我在,不要去想那麼多,知道嗎?其實,雖然我不知道四哥為什麼非要你來金陵攬月樓,但大致猜到了幾分,是為了勾結澹台君瀾,為了皇位。于他來說,你只是棋子。所以即使回到皇宮,你也不要再與他有過多往來。他對你,一直有企圖。不管是為了得到你人,還是為了得到皇位,我都不允許你再和他有一絲牽扯。你是我的人,你只要安心呆在我身邊就足夠了,所有的事兒,我承擔——」包括四哥和容卿之間的一切。我都一個人扛著,不允許你皺一下眉頭。

「我知道了瑾禾,四哥的事兒咱們不提了,可是七哥呢?」卿若擔心的看著八爺,說︰「他和澹台君瀾的盟約你已經知道了,雖然沒有證據,但只要將此事告訴父皇,加上京城謠言四起,和覘州一事,父皇一定會相信七哥的謀反之心。到時候,他免不了被貶回封地的下場……」「你擔心我會將這件事告訴父皇?若,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八爺眸子里有些失望。為什麼不管七哥做了什麼,你都可以容忍,不去計較,不管有多少證據不利于他,你都會毫不猶豫的相信?甚至是,深信不疑——而對我,你何曾放心過?

「瑾禾——」卿若搖頭,一臉無奈,「不是不信你,只是不想看到你和七哥反目。四哥對你次次下了殺心,你都可以任他自生自滅,不將他的所作所為告訴父皇。七哥對你一直手下留情,我知道,你又怎麼狠得下心置他于死地?可是,我心里不安——」

「既然知道我不會那樣對七哥,怎麼還成天不信我?你不知道這樣我會很難過?」八爺輕嘆口氣。只要你信我,就好。

「我害怕那個宿命。你和七哥只有一個人能活。我真的害怕——」不是不信你,只是這個宿命讓我不安。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你會親自殺了七哥……

八爺抱著卿若,默默無語。這個宿命,他何嘗不怕。擔心自己死了,再也不能守著懷里這女人。也擔心自己真的會害死七哥,害死那個一直被自己傷害著的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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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仁殿。

「素月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素月跪下請安。「快起來!」皇上掙扎著從病榻上起來,可身子太虛弱,還沒起來便一陣猛烈的咳嗽。

「怎麼會病得這麼嚴重!」素月緊張的走到病榻前,握住皇上伸來的手——

「沒事。」皇上平息咳嗽之後望著素月的面具,期艾道︰「朕可以看看你麼,禎兒?」

素月看一眼空蕩蕩的大殿,許久之後摘下了面具。那是一張清秀的容顏,那雙眸,燦若星辰。如女子般淡淡的眉,精致的臉,與柳依依有幾分相似。果然是狐狸精啊,那眸怎麼看怎麼勾人。

長滿繭的雙手捧著這許久未曾看到的臉,禁不住老淚縱橫,「禎兒,朕多久沒看到你了?你怎麼忍心一直看著父皇受折磨啊!朕以為你真是跟朕生氣搬到宮外去住了,哪知道,原來你就是素月,是一直在朕身邊的人啊!」

素月皺眉,似不忍心一般。「九個月。對不起父皇,兒臣離開皇宮九個月了……」

「這次皇祖母壽誕,你回來祝壽之後就不要再走了,答應朕!」

「那麼父皇是同意鶴兒嫁給兒臣了?」

「朕若不答應,你當真一生不入宮廷?」皇上看一眼為難的素月,頷首微笑,「朕答應。朕已經險些失去老六、老八和老九,不想再錯過任何一個兒子……對了,你是如何救了老六和老九的?」在信上得知老六、老九沒事,他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當日月牙,也就是鶴兒,正好經過金陵,在一處懸崖邊看見了老六和老九,于是讓蒼月找了兩具尸體易容替換了老六、老九,之後帶他們回去解毒養傷。」

皇上頷首握緊素月的手,卻因再次咳嗽起來!素月拍著他的背替他順氣——

至于那個凶手——他神色一黯,「誰做的?」

素月輕笑,「父皇,老六、老八、老九平安就好。至于下手的人,兒臣已經警告過了,相信他不會再對兄弟們動手。既如此,您何必知道他是誰?父子情深,知道得越多,心就越痛——您不年輕了,許多事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必要看得那麼透徹——您說呢?」

「禎兒你……」

「對了父皇,至于閣老和楊晨隱瞞納蘭泰的死訊,兒臣已經查清楚了。當日,納蘭泰死亡現場有一枚太子的玉佩,明顯有人要嫁禍大哥。想必那嫁禍大哥的也是皇子之一,這事兒無論怎麼查都會有損國體,所以閣老和楊晨決定密而不宣。如今,您不必再為他二人的忠心耿耿于懷了——他們,是一心為您的。」

得子如此,得臣如此,皇上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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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夕陽慢慢墜落,一切,朦朧起來。

七爺一身海棠色衣衫,走進客棧。那時候,卿若正在走廊上百無聊賴的張望。一眼望見他,望著那張屬于子卿的臉,望著今生這個一往情深的南宮七王爺——

心,為何依然會疼。

七爺腳步滯了滯,望著樓上女子,失神。一眨眼,數日已過,再見此人,已經咫尺天涯。那一封放在攬月樓的信,那一番深情,終于還是沒能讓她知曉。最終,還是錯過了。

只是不知道,原來,見到你依然忍不住痛徹心扉。

卿若回身,走進自己房間,默默關上了門。早就已經斷了的情,何必再糾纏不清?如今,她只能站在八爺身邊。

七爺的手指一根根捏緊,瞳孔隨著門關上而慢慢緊縮。于他而言,那關門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個過程,都是利刃刮著心。他和她,終究只能如此漠然,疏離,就連她的一笑,于他,都是奢侈的幻象。

八爺的房間里,一桌好酒菜悉數擺上,但對坐的二人卻都沒了品嘗的心思。七爺已經看開一切,只是靜靜等著八爺開口,將一切說個清清楚楚。如果他問,他不會一絲隱瞞,都會一一告訴他。從來,他都將他南宮瑾禾當做自己唯一的親人。父皇是所有兄弟的,母妃是恨著他的,與他流著同樣的血液的,就只有眼前這個人而已。所以,十幾年來自己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曾對他動過殺心。

如今能死在他手里,倒是一種解月兌。至少,今後不必承受他存心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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