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妃嘆︰三嫁帝王家 你是朕的皇後

作者 ︰ 錦瑟藍煙

依然是那個凝聚著恥辱的房間,依然是那個恨之入骨的男人。睜眼,依然是望不見一絲亮光的黑暗。不是地獄,卻比地獄更陰寒,就連空氣也如刀刃般刺骨。

「醒了。」澹台君瀾從一堆奏折里微微抬起頭,對著床上的卿若冷淡說了兩個字。可是就連自己也驚訝了,為什麼不怨,不恨,僅僅只是因為她的背叛而心痛,所以故作冷淡?曾經以為的恨之入骨,想了許多遍的萬般折磨,此時此刻面對著這張面無人色的素顏,竟然都那麼蒼白,甚至是不堪一擊。

卿若閉上眼,將昏迷前的一切在腦子里過濾了一遍。小樹林,君瀾追來,夭夭帶著她先行離開,而瑾禾在後面……後來,那個女子追來,夭夭敗于她手,然後是納蘭軒……

如今怎麼又回到了這太子府?夭夭呢?瑾禾呢?那個女子不是說會替她救出瑾禾的嗎?為什麼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這暗無天日的太子府……

「她們人在哪兒?」卿若坐起來,淡漠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因知道,再激烈的情緒在這個男人面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倒不如冷靜些。至少不會對孩子有什麼影響。大夫不是說了嗎,懷孕初期胎兒不穩,如果情緒太激動可能會造成流產嚅。

如果瑾禾真的不在了,為了他的孩子,她也要讓自己堅強。

君瀾冷笑,眸光凝于手中的奏章之上。那種陰鷙的眼神,比以往多了一些悲哀。「她們?你是問南宮瑾禾,還是誰?」

夭夭雖然身負重傷,但畢竟是妖,想來不會落入君瀾之手。那麼如今危險的就只有一個瑾禾了吧緊!

「瑾禾在哪兒?你把他怎麼樣了?」卿若下了床,走到君瀾面前。

君瀾抬頭笑看著她,勾唇道︰「看來你是很想我對他怎麼樣了?」

卿若靜靜盯著他,不說一個字。君瀾放下奏章,站起來,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卿若身後,伸出自己的雙臂將她禁錮在懷中,溫熱的氣流在她耳邊流動︰「看來如今你倒是很了解我了。知道在我面前沉默些,遠遠比情緒激烈討喜得多。你既然這麼了解我,也應該知道,我如果真的恨一個人,斷不會讓他死得那麼容易。」

「所以你現在究竟是想如何?」卿若為了月復中孩子,不敢和君瀾有正面沖突。他將她扔下床的事至今記憶猶新。倘若此時激怒了他,他一時失手,恐怕月復中孩子定難保。

見卿若這麼淡漠疏離的模樣,君瀾卻寧可她憤怒指責。因為這樣會讓他覺得這個女人已經心如死灰。而這個女人的死了心傷了情,他已經開始有些心疼……

「我會怎麼樣對他,完全取決于你。你與其知道我想對他怎麼樣,倒不如知道自己以後該怎樣對我。這樣,也許對你對我都好的多。」君瀾手臂一緊,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半月來的折磨,他不得不承認,那種滋味名為相思。

「你覺得我還能對你有多好不成?」卿若淡淡抬頭望著椽木,失笑。「太子,你迫使我離開了最心愛的男人,粗暴的得到了我,並且,如今還抓了他作人質——你覺得我能怎麼對你?就算對你笑得再開心,你也知道那都是假的。何苦呢?倒不如讓我老死于冷宮,你擁有你的三宮六院,我從此不再見他,你我也生死不相往來。這樣不是很好嗎?不會有人惹你生氣,你也不用整天面對著一個根本不愛你的女人。」

「即使你的笑是假的,你的心不在我這兒,我也要你人在我左右。慕容卿若,你記好了,你只能是我的人,生也好,死也罷,都只是我的人。」君瀾將卿若的臉轉過來,深深凝望了一會兒,然後默然按進自己肩窩。

卿若默默任他抱著,垂眸看著自己仍然平坦的小月復。孩子,為了你父王,咱們娘兒倆都得在這個惡毒的男人鼻息下苟活。我會忍,你也得乖乖的,知道麼——

「你至少應該告訴我,他在哪兒,現在安全嗎?」卿若許久之後才抬頭看著君瀾,眼神已經不復當初的凌厲。斂鋒芒,收脾性,只為了能在太子府有一個安身之地。

君瀾鳳眸微挑,本不想說,可是見到她眼中的平靜時,他心里有了一個認知︰哀,莫大于心死。倘若南宮瑾禾死了,他即便得到了這個女人,也永遠見不到她的微笑了。

「太子妃的八皇兄,便是澹台的貴客。本太子身為他的妹婿,自然不會虧待了他。」君瀾側身,然後伸手從桌案上拿起一張帖子,「這是皇後禮服的圖紋和顏色。你挑一個中意的,朕,會按照你的要求命人改制。」

區區「皇後」二字,將卿若從寧靜的湖面帶回風浪中。她錯愕的望著君瀾,卻見他薄唇微啟,一個「朕」字,更是顛覆了她的想象力。如此說來,澹台沖已經將皇位讓給他了。

「臣妾不知,望皇上恕罪。」卿若跪下,行三拜大禮。可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就算象牙灣消息閉塞,可是皇帝退位,新皇登基這等大事不可能沒人知曉。

「很疑惑是嗎?」君瀾單手攙起卿若,輕笑道︰「你昏睡了兩天兩夜。前日回宮,父皇就已經下詔退位。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你身為我的皇後,自然要隨我一起接受百官朝拜。」那雙眸,斂去了往昔的陰鷙狠戾,卻多了一分容忍平和。

卿若不知是自己看花了眼,還是他真的變了。即使一個人真的能變了性格,可是不過短短半月的時間,他怎麼能變得如此徹底?

「臣妾自會好生甄選,不負皇上之恩。」卿若從他手里接過圖紋的帖子,緊緊捏在手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昔日他只是一個太子,自己尚且逃不出他的掌心。如今他貴為天子,自己還能逃得出這高牆大院嗎?如果注定逃不過他這個劫數,與其在宮里受盡嬪妃們欺凌,倒不如做了這尊貴的皇後。至少,她從此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孩子不受傷害。

「卿若。」她的順從讓君瀾心中生出些許柔情。喚了她的名字,看著她靜靜凝視著自己,卻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第一次有了這種寧靜的心情。「一會兒太醫會前來替你請平安脈。你好生歇息。」君瀾說罷就轉身欲走出房間。卿若叫住他,強壓住心頭的不安,說︰「臣妾沒事,不需要太醫前來了。」

君瀾腳步微微一滯,道︰「你以為在你昏迷的這兩日,我就不曾宣太醫前來為你請過脈?該我知道的事,你覺得還能瞞我多久?」

他雖然未回頭,可卿若卻還是感覺到了他眸中的冷厲。捧著心口故作鎮定,抽了一口氣後問道︰「你想如何?」

「太子妃潛逃,其罪當誅。你以為我是如何在父皇面前替你留了這條命的?」君瀾留下這一句話之後就離開了寢宮。

卿若不明白他未盡的言語是什麼意思,可是卻不敢追上去詢問。倘若惹了他不高興,怕是自己今日難逃一死。既然他什麼都知道了,倒不如安安心心等待他接下來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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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卿若只身一人站在太子府後院的草坪上。那兒,可以看見橘紅色的太陽緩緩墜落,直到地平線以下。

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卿若回頭,見是君瀾賞給她的貼身侍女。因想念夭夭,于是卿若便叫她作桃夭。桃夭手中拿著一件大氅,輕輕披在卿若肩頭,說︰「娘娘,您有了龍子,如今要當心身體才是。」

龍子。這麼說,君瀾對旁人已經承認了這個孩子是他的?卿若眸色一緊,然後側身看著桃夭,說︰「從本宮回來,便是你一直在本宮身邊伺候麼?」

「回娘娘,是奴婢。」桃夭垂眸恭謹回答,心中卻是忐忑不安,深怕娘娘這麼問話是因為她哪里做錯事了。

「太醫前來替本宮檢查的時候,當時皇上是什麼態度?」

「皇上很擔心娘娘,一直坐在床邊守著您。太醫剛剛替您把脈,還未診斷出結果,就見納蘭大人前來,跟皇上說了幾句話之後皇上便和納蘭大人一起離開了。之後約有半個時辰,皇上只身一人回了您寢宮,臉色有些不好看。」

桃夭抬頭看了一眼皇後娘娘的臉色,見沒什麼大問題,于是低頭繼續謹慎的說︰「太醫告訴皇上,您有了身孕。皇上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沒見有多驚喜,只是吩咐太醫下去開一些安胎藥,然後派人去太後宮里,並派了十幾個有經驗的老嬤嬤來您寢宮說是照料您的起居。再之後,皇上便將奏折搬來您寢宮,一直呆著直到您蘇醒。」

卿若將桃夭方才的話理了一遍,最終將一切鎖定一個人——納蘭軒。還記得昏迷之前曾听他說過,他會用孩子好好折磨她……可是如今澹台君瀾非但不折磨她,反而待她比以往溫柔了。這,又是何故?

「本宮的八皇兄,你可知他在何處?」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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