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妃嘆︰三嫁帝王家 登基大典遇四爺

作者 ︰ 錦瑟藍煙

「本宮的八皇兄,你可知他在何處?」

桃夭歪著腦袋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說︰「奴婢好像听人說,南宮八王爺住在來使行館之中,一切用度皆是按照王爺之禮來的。皇上並沒有虧待娘娘的皇兄呢。」

虧待不虧待,得以後才知道。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

抬頭看去,遠方的夕陽已經沉下,即將低于地平線了。澹台君瀾,你想如何對我都行,求你不要對付瑾禾,求你讓我將孩子平安生下來。欠你的,我下輩子一定還你。

不遠處的長廊里,一抹銀灰色身影,靜靜佇立多時。半個月的時間,你什麼都沒有變,獨獨我的心變了。慕容卿若,我很想不在乎你,不疼惜你,可是直到看見你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根本做不到嚅。

不是因為若葉,也不是因為想要跟南宮瑾禾一爭高低,而是這顆心,已經開始為你疼,為你痛了。在你離開的半個月里,我問過自己很多次,這份情意究竟從什麼開始的?也許,是在巷子里遇見你那一刻。也許,是在覘州樹林里。也許,是在皇宮看到你被南宮瑾毓欺負的霎那。也許,是你跳鳳舞九天的一瞬間……

慕容臻的過錯,與你無關。慕容卿若,你只能是我的皇後。

鐘鼓齊鳴,琴之瑟瑟。火紅的地毯描龍繡鳳,從承軒殿一直鋪到供奉列祖列宗牌位的承恩殿。那一襲耀眼的紅,象征著皇權的更迭,朝代的變遷。澹台的規矩是,新皇登基之前,先得去宗廟祭拜列祖列宗,而大臣們一一在外跪候。即使是他國的來使,也需得陪同新皇一起去宗廟,站在一旁候著緊。

卿若是澹台沖欽定的皇後,理當陪君瀾一同去宗廟。一路上她都在猜測,此次南宮派來的使者會是誰。可是看見那個人的時候,自己竟然有些失望——

南宮派來拜賀的人,竟然會是——南宮瑾毓,四爺。卿若蹙眉,不知自己為何會失望。人總是先有希望,希望落空之後才會失望的。那麼在看到南宮瑾毓之前,她心中期盼見到的人會是誰呢……

腦海里,似乎閃現出曾經熟悉的一幕。大殿上,那人靜靜坐著,眉目如畫,她欣喜,她愛慕,她從沒有見過比他更儒雅完美的男子。是他,瑾楠……

因為是去了,所以心中總是會有一些期盼,一些掛念——

四爺一身南宮朝服,明黃色的衣袍,紫金發冠,依然是當初那麼溫潤如玉。曾經以為的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此刻,卿若卻再也找不到那種感覺。時過境遷?呵,更多的是日久見人心吧。這樣溫潤的男子,卻有一顆比蛇蠍還狠毒的心。

卿若不想再去看這張臉,奈何君瀾卻在四爺面前停下了腳步——

「四王爺一路遠道而來,辛苦了。」

澹台君瀾一身明黃色龍袍,襯得俊美的容顏比往日更加沉穩,平和。卿若一身大紅色的皇後禮服,靜靜跟在君瀾身側。

原本皇後的禮服也該是明黃色,上面繡鳳凰圖樣。可是卿若說明黃色不好看,而鳳凰圖樣又過于大氣華美,她也不喜歡,所以最後君瀾按照她的要求,將顏色改為火紅,圖紋改為菊花。

不曾在南宮金菊院去過的澹台君瀾,哪里知道卿若喜歡菊花的理由呢?她和八爺的回憶,一點一滴偶融入在這皇後衣冠的繡樣里。即使不能陪在瑾禾左右,也會讓他感受她的思念和情意。

而這菊花,讓四爺不得不多看了幾眼。時至今日,她心中依然只有一個老八……

「能前來拜賀新皇登基,瑾毓不勝榮幸,豈有辛苦之說。」四爺態度不卑不亢,又不顯得一絲一毫的驕傲,正是一個大國前來小國拜賀的最佳姿態。目光掠過澹台君瀾,落在容顏依然絕代,卻多了一種成熟風韻的卿若身上。

不知為何,看到她淡漠疏離的臉那一刻,他的心驀地抽痛了一下。回憶起當初,她決絕說下的那一句兩相忘,至今依然如針刺在心頭。

那摻雜了迷.藥的一碗湯藥,徹底斬斷了他和卿若之間的最後一絲情分。妃陽的過錯,卻偏要他來承受這結果,他怎能甘心。

「安平,在澹台還好嗎?」四爺以兄長的身份問了一句。卿若本不願回答,可這場合容不得她使性子,便抬頭淡淡一笑,說︰「皇上待安平很好。四哥不必擔心。」

「四王爺這是不放心朕麼?」君瀾挑眉一笑,伸手將卿若輕輕拉到跟前,攬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撫上她依然平坦如砥的小月復,「他們母子倆,朕都會好好寵著。」

母子……

不過區區一月的時間,卿若竟然已經有了澹台君瀾的孩子……縱然卿若不曾屬于過他南宮瑾毓,可是方才听到她有孕的消息,自己的心竟然同樣會鈍痛……

四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很快便被自己壓下。當初便已經斷了情分,今時今日,自己難道還能再奢求別的什麼不成?四爺露出一貫的微笑,說︰「恭喜皇上、皇後喜得龍子。這可真算得上是雙喜臨門——」

「是不是龍子,還不知道呢。」君瀾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卿若,卿若心中顫了一下。他的意思是——這孩子是不是他的還不一定……如此說來,他並沒有完全肯定這個孩子是瑾禾的。那麼納蘭軒一定對他隱瞞了什麼……

「不過不論是皇子還是公主,朕都會將澹台江山交到朕跟皇後的孩子手中。」君瀾掃一眼滿大殿的文武百官,聲音稍稍低了些,「百官為證,朕的江山,只為皇後的孩子留著。其他妃嬪生公主,朕留著。若生下皇子,則即刻將母子貶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若是皇後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朕一定血洗後宮,所有妃嬪一個不留。」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皇後雖然是一國之母,但她畢竟是南宮的公主,她的孩子有一半的南宮血脈。這澹台的江山怎麼能交到一個外人手中。至于後面兩句話,更是讓百官們差點咬到了舌頭。這個男人,真狠毒——

「請皇上三思——」丞相面色沉重的跪下,一行人也跟著跪下,高唱︰「儲君關系社稷,還望皇上三思——」君瀾不理會大臣的規勸,側眸看著四爺,笑著說︰「煩勞四王爺轉告南宮皇上,朕,定會好好待安平。至于這帝位,不論大臣們如何反對,將來也一定是安平的孩子的。如此,南宮皇上應該能放心了吧?」

四爺訝異,沒想到今日剛剛登基,竟然就已經將儲君之位定下。君瀾這看似離經叛道的一個決定,卻是對卿若最大的保護。四爺看得透徹,卿若自己何嘗看不清?

後宮歷來是女人們勾心斗角的地方,如今卿若身懷有孕,又初登後位,必定有人覬覦而生妄害之心。君瀾一句「真的江山,只為皇後的孩子留著」,就已經向後宮中所有女人言明,不論她們用什麼手段,這江山他都只會給卿若的孩子。如此一來,任憑那些女人用盡心機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孩子扶上帝位。她們只會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而盡心盡力討好卿若——

卿若望著君瀾,心中百味陳雜。這次重返宮中,君瀾的改變已經讓她完全沒了防御的能力。不想被他虐待,可是當他對她這麼好的時候,又突然覺得,如此倒不如虐待她來得痛快些。這樣,是對她的心慢慢折磨,無聲無息,卻能叫人內疚不安一生一世。

拜祭同樣是一門大學問。對于卿若而言,光是那繁復的九十九道跪拜和持香禱告就已經十分頭痛。持香焚燒保持香束不斷,配合九十九道跪拜,取長長久久之意。君瀾側眸看見卿若不堪其苦的模樣,笑道︰「罷了,你不用跪拜了,起身吧。」

卿若還沒起來,後面的大臣便說︰「皇上,娘娘身為一國之母,怎能不祭祖宗?這是對列祖列宗的大不敬啊!」今兒皇上出格的事兒已經太多了,前面的他們都能忍,可是如今這舉動實在太不像話——

「娘娘身懷龍子,已不勝辛勞。如今一次次跪拜,鬧上九十九次,若是龍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擔得起這責任?」君瀾眉一挑,後面登時鴉雀無聲。

卿若心中雖然一直恨著君瀾,但此刻對君瀾的些許感激還是有的。丞相看著慢慢起身的卿若,嘆了口氣。此女定會讓澹台國破……定不能留,哪怕拼了他這條老命,也要在她誕下皇子之後一舉除掉!!

「丞相何故嘆氣?莫非對朕的決策不滿?倘若丞相能親身感受一下懷孕十月的辛勞,而後再來說朕這決定荒謬——朕一定听你的。」

「……」丞相啞然。再怎麼說他也是功在社稷的老臣,皇上怎能如此對他!丞相瞥一眼同樣訝然的各位同僚,只好將這口氣暫且忍下。

禮成,大臣們後退,跟隨皇上去大殿。

君瀾瞥一眼四爺,而後將卿若攔腰抱起,在百官面前,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親昵的將她抱到了朝堂之上,而後放在龍椅上,陪自己一同坐下。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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