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狂徒！」楚清歌正要發作，被江歲歲出生阻止了。三人尋了一出僻靜的茶樓坐著說話。
「原來如此。剛才多有得罪。」楚清歌听完江歲歲的話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給向輕舟道歉。但心里還是暗自吃驚。難道是自己的功力下降了？不然這個向輕舟靠近江歲歲並抓住她的手腕，自己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
「清歌，輕舟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不然，她剛失明的那幾日在山谷里，不被餓死，恐怕她也會因為誤走進大雨的野外而喪命。
「多謝向兄相助。」楚清歌抱拳行禮。
「不必。」向輕舟的語氣謙和，但低垂的的眼眸中卻有不屑和怒意一閃而逝。「我和歲歲的相識算起來比你還要早很久呢。保護她是我應該做的。」
應該？楚清歌似乎隱隱感覺出了這個初次見面的男子隱約的敵意，男人對男人的敵意。難道他也……
心里的猜測讓楚清歌有些不愉快。
而面對自己信任的兩人的江歲歲對這些男人間的互動卻是毫無所覺的︰「輕舟，你打算在楚國呆多久？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你？」
知道他們不能出來呆的太久，江歲歲有一絲遺憾。向輕舟的溫和總讓她安心。甚至他的氣息也讓江歲歲隱隱覺得熟悉，像……那個有著一雙紫眸的男人。
尤其是自從江歲歲失明之後。那次在山中偶遇向輕舟江歲歲就是如此感覺。今日他喚她第一聲的時候，江歲歲幾乎失控尖叫。仿佛又听到妖月……
狠狠甩甩腦袋，江歲歲有些懊惱。
「姐姐怎麼了？」楚清歌傾身詢問。
江歲歲搖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累了。」
向輕舟自第一眼便注意到江歲歲隆起的腰身了，清涼的眸子一陣緊縮，心口仿佛被蟻蟲撕咬般痛得陣陣緊縮。此時看到她蒼白的臉，更是毫不顧忌，一把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別動，我給你看看。」他就是大夫。當然可以看看。
幾乎是出于本能地掙扎了一下。但一向溫和的向輕舟畢竟也是男人，他溫熱干燥的手掌握住江歲歲的手腕，不至于弄疼她，但卻也讓她無法掙月兌。
任由他去吧︰「我沒事。只是今日走的有些累了。」
見江歲歲溫順地任由向輕舟給她把脈，而江歲歲也對向輕舟表現出了全身心的信任，楚清歌心里的不舒服加重了幾分。
回去的路上，江歲歲一路晃著神。思緒煩亂，但腦海中卻是極清晰地不斷放映著一幅幅畫面。而每幅畫面里都有一個身影——身姿頎長，遺世獨立，墨藍的發絲飛揚，一雙紫眸或高傲、或深情，清晰地望向她，望向她。
而馬車里，坐在江歲歲對面的楚清歌看到她這個樣子，心里的猜疑卻又是另一回事。
回到宮里已經到了晚飯的時辰。江歲歲讓墜兒把晚膳傳到自己臥室里。墜兒把江歲歲要喝的藥順便也端來了。
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發了墜兒，江歲歲模索著找到窗邊的盆栽，把藥汁倒掉，又從衣袖中拿出絲絹，從藥碗里取出一些藥渣包進絲絹里，包好放到枕頭下面。
做完這些，江歲歲手心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心口也在撲通撲通地狂跳。
耳邊不時響起向輕舟的話。
那時楚清歌去櫃台結賬，而向輕舟自然地扶著她向外走他低聲在她耳邊說︰「你進來在喝的藥不要再喝了。想辦法弄些藥渣出來。下次，我在東城百草廳義診堂等你。」
為何？難道……
江歲歲極力否認自己的猜測，可是她還是按向輕舟說的做了。對向輕舟的信任幾乎是渾然天成的。她听憑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