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真正體會到了圍城的寓意——外面的人想進去，里面的人想逃離。
自那天之後，楚清歌一如既往地來江歲歲宮中陪她說話，或者相約一起去看他們的母後。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想去昔日那個如青蓮般的男子，江歲歲有一絲絲的心疼。但自己什麼都給不了他，不如放手。她的到來只是個異數，這個時空的人有著他們自己的命運，她的刻意干涉也許只會加重他的痛苦罷了。
三個月後，他仍舊是他，他們仍舊是他們。
楚王後依舊優雅親和。江歲歲雖然看不到，但仍舊可以感受得到楚王後暖暖的目光一直流連在她的身上。
也許是因為江歲歲「自小走失」，又雙目失明，楚王後對她比對楚清歌更加溫和關懷。甚至連她如何未婚先孕都不予追究，而每日送到她宮里的補品卻從未斷過。
這一點上，江歲歲對楚王後是心懷感激的。不管她是出于什麼原因，終歸是讓江歲歲得到了謝謝心靈的慰藉。
「母後，孩子很快就會出生，我的眼楮不好。不知道您能不能給兒臣找個手巧的宮女給小孩子做幾件衣服。」江歲歲笑著說，並不是自己宮里沒有合適的人，她只是想讓楚王後有些樂子，御醫說過轉移一下注意力對她的病情有好處。
「這有什麼難的。」楚王後似乎很高興江歲歲這麼說，「母後我的手工可就不錯呢。你和清兒小時候的小衣服、小鞋子可都是我親手做的。有空母後親手給孩子做。」
竟不知楚王後竟然愛子如此。江歲歲心里感動︰「謝母後。但您身體尚且需要復原。哪里能做這些勞神的事。不如，把清歌和…我小時候的小衣服找出來，給孩子預備著不就行了。」
「哎呀，是啊。」楚王後呵呵一笑，「你們小時候的小衣服我可是一件都沒有扔，每當想你……我都會拿出來看看。」說著楚王後聲音里有一絲哽咽。
江歲歲有些內疚，覺得是自己的話題惹楚王後傷感了。
「母後，以後我和清歌都會陪著您。哪兒也不去。」
「哎，哎！」楚王後破涕為笑。和善地拉著江歲歲的手拉了半天家常，正好派人拿的衣服也都備齊了才放江歲歲離開。
「清歌，我來楚國這麼久了，都沒有出過宮，不知今日能否出宮走走？」江歲歲覺得胸臆郁結，總想著再呼吸一下宮外的空氣。
「姐姐若想出去清歌陪你便是。不過，今日天色不早，不如明日如何？」
辭別了楚清歌，江歲歲在墜兒的攙扶下回宮。準備明天出行的事。
第二日，楚清歌果然沒有讓江歲歲失望。兩人輕裝上陣，便衣出宮，連侍衛都沒帶。也許是楚清歌長期游學在外，見識過的事不少，所以似乎也不緊張。或許，他也是身懷絕技，不然一個少年這麼多年如何在江湖行走？
這一認識讓江歲歲有些不舒服。覺得自己所熟悉的人對自己藏了什麼秘密似的。
可惜看不見。江歲歲听著周圍小商販的叫賣聲和熙熙攘攘的腳步聲，再一次感嘆。
將來寶寶出生，她也是無緣見一眼的。想到這點更是心痛難忍。
「姐姐，怎麼了？」見到江歲歲皺眉，楚清歌擔憂地問。
「沒什麼……」
「歲歲！」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江歲歲的話。江歲歲心中一凜，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然在這里怎麼會听到那個人的聲音呢！
「歲歲！」手被一雙溫潤的手握住，耳邊是……向輕舟的聲音。
不是他。有些失落，但江歲歲還是歡喜的。畢竟在這個異世界，向輕舟也是她所信任的為數不多的幾人之一。
「大膽狂徒！」楚清歌正要發作，被江歲歲出生阻止了。三人尋了一出僻靜的茶樓坐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