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此石正是可以解除‘陰月蔽日’對你的影響。」葉青點頭,肯定了妖月的猜想。
心口狂跳幾下。妖月眼中光芒乍現,仿佛一捧陽光般明亮茆。
此時的他看向葉青的眼楮竟有些孩子氣的執著和希望得到肯定。
無奈啊!葉青含笑微微搖頭︰「丫頭留下一顆烈焰石給你,也許是因為她知道烈焰石能壓制你體內的寒毒。又或許……」不得不說,「只是巧合。因為問天用她祭天的時候需要用她的血浸泡烈焰石。」
用她的血浸泡?眼中痛色浮現。妖月內疚又懊惱——他的父親到底對歲歲做了多少殘忍的事啊!
「說來慚愧。」葉青笑得有些赧然,但看向妖月的目光仍舊坦蕩蕩,「當日丫頭拿回來的烈焰石有兩塊,這……便是其中一塊。」
不敢相信地低頭看著嬌艷欲滴的烈焰石,妖月問道︰「前輩為何……」
呵呵一笑……「就是不想你們這些小子們自作主張啊。」葉青解釋道,「據老朽猜測,這塊石頭才是真正沾了靈貓之血的烈焰石。而你留下的那塊應該是你父親還沒來得及用上。此石頗具靈性,而且由浸透了靈貓之血……所以,我想由這塊烈焰石搜尋歲歲的下落。蚊」
什麼?可以由這塊石頭搜尋到歲歲?
「那前輩還等什麼?」妖月的臉上有等不及的急切。
「不急。」葉青慢慢道來,「你听我說完。要搜尋歲歲的下落光這塊石頭是不夠的。老朽已經試過。還需一個人。」
李逍遙和妖月對視一眼。妖月問道︰「什麼人?」
「與歲歲有著血脈關系的人。」葉青一語道破。
妖月的深情黯然幾分︰「不瞞前輩,歲歲與我曾有過……有過肌膚之親。而且……她懷過孩子。只是……」
「當日她負起離開。我以為那是對她最好的選擇。我以為我身邊太危險,只想送她走。卻不曾想……」
妖月的話讓李逍遙眼楮里瞬間噴了火︰「你!你竟然……」
「逍遙…」葉青打斷了李逍遙的話。若說此事誰最痛,除了歲歲,便是妖月。這種痛是任何別人都無法體會的。
明白了師父的用意。但李逍遙仍舊氣呼呼地瞪了妖月一眼。
沉吟了片刻,葉青才又繼續︰「如此也可。」
什麼?妖月和李逍遙都是迅速抬頭看著葉青。兩人視線一踫,李逍遙別開頭,而妖月則是又急切地看向葉青︰「請前輩明示。」
仿佛沒有親耳听到葉青的肯定,他就會懷疑自己在痴心妄想一般。
「既然你跟歲歲有過孩子,那便也是有血脈相連了。」葉青沉吟道,「靈貓聖女非此世間人,而且靈力的延續主要是通過靈貓聖嬰。雖然……孩子沒有活下來,你和歲歲血脈相通的事實卻是切切實實存在了。」
「那我需要做什麼?」妖月問。
「你不需要做什麼。只要你心里有她,就足夠了。」葉青是真的希望自己的這個小女娃能獲得她的幸福。
「月之心天地可鑒。」妖月回答得堅定而毫不遲疑。
「好小子,老頭兒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一把扶住妖月的手臂,葉青心里是歡喜的。丫頭找了個好男人!
當初葉青曾想著撮合歲歲和逍遙。無奈丫頭還是心系他人。葉青好一陣難過。一是因為自己的徒兒卻被別的男人打敗,覺得心里不服氣。二是擔心江歲歲所托非人,吃苦受罪。
現在看來……
忽然,葉青的笑眼浮起一絲怒意︰現在也沒好到哪里去!歲歲為了這小子受的罪啊……
妖月有些愣。顯然是跟不上葉青的步伐。
李逍遙忍不住露齒一笑︰師父的心思他明白。別人哪里能輕易招架住!
兩人聊了一會兒。葉青覺得這些信息已經夠妖月好好消化一番的了。
于是,又恢復了一貫的老頑童脾性。葉青起身轉向書架,有些不耐煩似的揮揮手,只顧自己埋首書堆中︰「你先回去吧。等一切準備好我會讓逍遙通知你的。」
葉青行為乖張,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無禮的。但卻讓妖月舉得莫名的親切。不禁抿唇一笑,低頭行禮︰「如此晚輩感激不盡。告辭。」
妖月離去,葉青才從書堆里抬起頭。看到自己的徒兒正發呆的臉,在心里感嘆一聲︰「你們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不孝啊!」
「徒兒知錯,讓師傅失望了。」李逍遙低頭,歉疚之情溢于言表。
看著這個在自己面前低頭的大小伙子,葉青心里酸楚不已——逍遙就是太善良了。如果他能自私一次,也許那時候歲歲是可以接受他的。
「罷了!」葉青無奈搖頭,「只不過,為師還是要問你一句……放給歲歲自由,你可曾後悔過?」
頓住腳步,李逍遙的背影有些僵硬。過了許久才幽幽道來︰「後悔得無以復加。如果當初我能自私點把她留在身邊,也許她就不會受這麼多罪。師父……」
擺擺手,示意李逍遙寬心︰「放心。歲歲是個堅強的女子。她不會因為一點挫折而裹足不前的。」
腳步有些虛浮。妖月努力整理著自己的思路︰歲歲還活著。而且,她的靈力可能比原來更強大。只是……她究竟有什麼弱點讓別人利用了去?
這個挾持江歲歲的人,他一定不放過他。不管天涯海角,如果此人傷害江歲歲,他一定要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藍靈王宮。尹克西剛剛走進妖月的寢宮,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翡翠主子輕帶羅裳,柔媚無限地依著妖月身邊坐著。媚眼如絲,火辣的目光帶了迷蒙仰頭看著妖月。紅唇嘟起,欲迎還拒地靠近妖月的唇。
輕輕一笑,妖月俊美的臉浮現一絲陰沉︰「看了你越發忘本了!」哼!就在翡翠的唇就要踫上他的時候,手臂一撤,翡翠反應不及,身子趔趄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又坐穩。俏臉上紅雲浮動,想怒卻又不得不隱忍。
轉頭看到靜立一側面無表情的尹克西,遂覺窘迫,面色僵硬地起身,行禮告退。
「有消息了?」妖月放下手中的奏章,看向尹克西。
「這是收到的谷內來的飛鴿傳書。」尹克西地上一張卷折密實的紙條。
妖月坐直了身子,打開紙條。手臂急不可察的微顫泄露了他此時的期待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