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哥哥請進。」似乎是特意在等著李逍遙一般,江歲歲端坐桌旁,衣容整齊。
對于江歲歲如此,李逍遙到沒有露出驚詫。邁進房里,坐到江歲歲對面。
「歲歲,他是不是強迫你什麼了?」也不拐彎抹角,李逍遙開門見山地問出心中擔憂和疑惑。
「原來是,但現在是我自願的。」江歲歲如實回答。直視李逍遙的眼楮。
「那就好。」
給李逍遙倒了杯茶,江歲歲耷眼問道︰「逍遙哥哥,你為什麼不問我原因?你為什麼不問我當初的諾言是否算數?你為何不責怪我的食言、我的自私?」
其實,他寧願听到她說——「我的承諾仍然算數」。但此時的他不能再在她俯瞰重負的心上增加負擔。
搖搖頭,李逍遙有些無奈︰「過去就讓它過去吧。看到你現在生活的很好我和師父就放心了。」
雖然從不多的接觸中,李逍遙已經知道浪逐雲絕對是個霸道又驕傲的男人。但從他進谷,到剛才,他的眼神卻是一直溫柔地在江歲歲和江念身上游蕩的。似不經意,似是無心。但李逍遙看得出來,他又多麼在乎歲歲他們娘倆茆。
這就夠了。
「歲歲,」及時截住江歲歲欲開口的話,李逍遙起身,「隨我去看看靈兒吧。」
「靈兒?」江歲歲心里一驚。這個已經被她遺忘了的小姑娘竟然又回到了通天谷。想來也是,逍遙哥哥重情重義,及時當初靈兒幫著問天隱瞞李藤蘿的行蹤,導致李逍遙他們找到並救出李藤蘿的時候她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不久便逝世。但,畢竟,一切也非靈兒主動為之。她只是被迷惑了心神。李逍遙宅心仁厚,是不會丟下靈兒不管的。
看著沉沉昏睡的靈兒,江歲歲疑惑道︰「逍遙哥哥,靈兒姐姐她……」
「從問天那里出來後,她一度昏迷。師父想盡辦法才讓她醒來。但她似乎遺忘了所有的事。行為如嬰孩一般。而且,昏睡的時候要比清醒的時間多。」李逍遙解釋道。
怎麼會這樣?江歲歲心中遺憾。但看到李逍遙釋然的眼神。江歲歲改變了自己的想法。也許如此對靈兒來說反而是好事。如果記起往昔,她必定會記起自己被問天控制的種種,其中牽涉的還有李藤蘿前輩。到時候依靈兒的性子,她絕對是無法自處的。反而或痛苦終身蚊。
明白了江歲歲的意思。李逍遙坦然一笑。
江歲歲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才是人中龍鳳。他的心像大海,寬闊、包容……溫柔似水。
李逍遙有著一個溫柔細膩的靈魂。
但……她不能再無緣無故給他希望。這種注定沒有結果的希望,給的越多只會讓他痛苦越多,受傷越多。
「逍遙哥哥,以後讓歲歲來保護你和師父吧。」現在的她足夠強大,能保護所有她想保護的人。
「好。」李逍遙笑意融融。簡單的一個字,卻讓江歲歲從自責中解月兌出來。
牽著江歲歲的手走回她在住處。
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已經等在那里。
浪逐雲雙腿微微岔開,兩手抱在胸前。顯然等了有一會兒了。眉眼間不便喜怒,但江歲歲知道。他的這種程度的沉默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于是……「你在這里干嘛!念兒自己睡會害怕的!」盡管有些耍賴的嫌疑,但江歲歲一向贊成先發制人。
看了李逍遙一眼,輕輕抱拳算是打過招呼。李逍遙轉身離去。
江歲歲覺得自己一通責難沒被當回事,正覺得有些面子里子掛不住,浪逐雲開口了︰「念兒非要來你房里睡。他說……」頓了頓,「他說聞著娘親的味道睡得才香。」
臉兒紅了紅,江歲歲有些尷尬︰「哦…呵呵呵……那你早點回去睡吧。」撓了撓頭,江歲歲轉身就要走。
浪逐雲卻一陣風似的,瞬間位移到江歲歲面前。眼楮里終究帶了怒意︰「你的心又動搖了嗎?你又答應他什麼了嗎?」
「啊?」呆呆地啊了一聲,江歲歲才意識到浪逐雲的懷疑,「你在質問我?我能答應他什麼?逍遙哥哥心里已經夠苦了,我還能給他什麼不切實際的願望。到頭來只會讓他更受傷更痛!」說完這些,江歲歲負起而去,毫不猶豫地關上房門。
直到听到外面的腳步聲輕輕響起,走遠了,江歲歲才有些頹廢地坐到床沿。撫模著念兒熟睡的笑臉,心里嘲笑自己的幼稚行為︰她這是在拿浪逐雲當出氣筒啊。明知道他不會反駁,明知道這一切不關他的事,但還是把自己的怒氣轉嫁到他身上了。
因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她心里明白,浪逐雲在乎她,甚至是寵溺著她的。所以才會那麼放肆。
為何圍繞在她身邊的人都要受到傷害?難道她的出現真的只會給這里帶來災難?
不!絕不是!看著念兒恬靜的睡顏,江歲歲篤定地想︰既然命運把我帶到了這里,就一定有我的價值所在。
場景又轉換到金蓮王宮。
李逍遙、蓮星、江歲歲三人相對而坐。
「逍遙哥哥,金蓮和藍靈一戰在所難免。等著藍靈諸侯做大,如果藍靈戰勝,那麼這些人就會擁兵自重、割據自立。到時候遭殃的同樣是百姓。而且諸侯坐大,知道了軍事的利害關系,他們得到的好處自然不會輕易與人,到時候他們會不遺余力地增加兵力,抵抗金蓮。不如趁著藍靈人心不齊,諸侯觀望的時候宣戰。到那時妖月自然會求助于諸侯,但人心不齊,他們未必能打得過金蓮。」江歲歲慢慢道來。
「如此也有道理。」畢竟,蓮星作為一代君王,他有他的家國利益的考量。「但是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嗎?江歲歲遲疑片刻︰「幫助蓮星哥哥一統天下,成為古今一帝!」
她的話讓李逍遙和蓮星均是一愣。隨即,蓮星眼中綻放出奪目的光芒。
李逍遙皺眉︰師父說靈貓一出,天狼星動。戰事突起。但得靈貓相助者得天下。難道蓮星真的是那個……命中注定的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