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皺眉︰師父說靈貓一出,天狼星動。戰事突起。但得靈貓相助者得天下。難道蓮星真的是那個……命中注定的帝星?
鐵蹄轟鳴,殺聲震天。
妖月還來不及弄清楚金蓮宮中留下的疑惑,卻被戰爭纏上了。尹克西率軍出征。
一個月後,如妃作為御使欽差,親臨邊城轉達上意,表示慰問和鼓勵。邊城將士都知道如妃是王上最寵幸的妃子,能代表王上來邊城,說明王上對此次戰爭十分重視。群情鼓舞,一時間將士們的情緒高漲。
屏退左右,尹克西微微行禮。按照他現在的軍餃是不需要向李如行跪拜禮的。
李如卻有些故意責難地說︰「尹將軍終究是今非昔比了!」尹克西當然知道她指的什麼。但懶得和一個女子計較。
「王上有何旨意?」開門見山地問道茆。
壓下心里的怒意,李如沉沉開口︰「王上說一切靈力而行。沒必要和金蓮拼個魚死網破。」李如頓了頓,「王上說,尹將軍年輕有為,但畢竟已經到了該成家立業的年紀了,凱旋之日,便是王上會賜婚與你。」
耷眼沉思︰王上說沒必要魚死網破。應該是因為西北王和東江王虎視眈眈,按兵不動。若藍靈主力和金蓮血拼到底,到時候折損過身,而兩王若是此時發難,恐怕王上是左右夾擊,只能妥協。到那時,諸侯的割據勢力會坐大,將直接威脅權力核心。
但……賜婚?尹克西皺了眉。看向李如。
「你看我做什麼?王上的旨意確實是這麼說的!」李如有些沒好氣。
其實,尹克西不太明白李如為何面對他的時候總會氣鼓鼓的。若說是因為當初他對她動粗的事,他只是奉命行事,給予李如適當的警告而已。相反,這些警告對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如來說應該是件好事。至少,她懂得進退能或許能保她自己一命。
「恭送如妃娘娘。」尹克西及時發出了送客令,截住了李如要說話話的動作蚊。
哼!氣鼓鼓地一甩袖子,李如出了尹克西的營帳。
送走李如,尹克西坐到書案後面,提筆疾書︰「王上,臣下定當不辱使命。但西北、東江兩王終究是心月復大患。望我主盡快決策。如今金蓮大軍壓境,有國師相助,竟然屢屢猜中我軍部署。但竟然沒有對我軍進行致命狙殺。臣覺得此為國師的決策。此人身為神秘。臣奏請王上能動用影子暗衛,調查此人。臣尹克西,敬上。」
遠在藍靈國都的妖月受到此信,心中疑惑更甚︰有機會重挫藍靈,卻放棄,為的是什麼?金蓮王究竟想要什麼?或者說,那位國師大人想要的結果是什麼?
金蓮王宮。天奇護送蒙著面的江歲歲走到國師寢宮門口。
終究忍不住問道︰「江姑娘,你就是當初的靈貓?」
哥哥說過在宮里當差要少說話,只做分內事。但天奇畢竟是受到了家族和哥哥很好的保護的人,心里存了一份好奇和天真。
回身望著眼前英俊高大的青年,江歲歲的眼楮笑開來︰「是。那時候你和天翼可是讓我好好放光了一把呢!」想起當初身為一只貓,卻沒有貓的操守的日子。天奇和天翼竟然被蓮星派來專門保護一只貓……那時候她差點就把蓮星歸為玩物尚志、亡國之君的行列了呢!
「那你和國師……」天奇畢竟年輕。
「天奇,在這王宮里,你知道的越多恐怕就越不安全。」江歲歲轉身進了寢宮。她不想多言。對于這個年輕人,她最好適時地保持神秘的好。不然最後害了他,也許他還不明所以。
夢境。這是夢境。江歲歲一遍遍告訴自己。
睜開眼。四周遠望。
她這是在哪里呀?為何周圍霧茫茫的?還有,空氣中竟然彌漫著……血腥味?
尋著一處光亮走過去,江歲歲遠遠地看見一個身影。一個熟悉到一眼就能辨認的身影。
「月!」忍不住低低呼喚。心口開始顫抖著。江歲歲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她只是想快點走到他身邊。于是,她開始奔跑。
怎麼這麼笨!身為靈貓聖女她怎麼不運用自己的靈力。
于是,她騰躍而起,衣袂被風吹起,向著妖月飛去。
就在此時,一支箭從妖月身後飛來。
「月!」江歲歲尖叫一身。
但為時已晚,箭身穿透妖月的胸膛。
血霧!周圍升騰起血霧!
「不要!」猛然從夢中坐起。
江歲歲迷茫地看著眼前的黑暗,默默出神,平息著自己的喘息。
低頭看向疊放在床頭的靈貓羽衣,果然——血光瑩瑩。原本水藍的衣裙,竟然浮動著微弱的血紅色光暈。如滴入水中的血滴子,暈開,蕩漾,融合。
努力平靜著心神,江歲歲心中升騰起擔憂︰每當遇到妖月遇險的時候,她的內心就不會再如平時般寧靜。殺氣幾乎是瞬間升騰的。
她知道,當靈貓聖女動了殺念,當她動了仇恨的時候,靈貓羽衣就會感應到她內心的變換,由冰藍轉為血紅色。
那次在西澤和藍靈的戰場,妖月受到多哈暗箭威脅,那時的江歲歲還不懂得控制內心的執念,殺意突起,靈貓羽衣瞬間化為血紅。于是,她親手把戰場變為人間地獄。血流成河。
後來,在通天谷,東方醉被問天殺死。江歲歲的靈貓羽衣一夜變為血紅。只是第二次,她內心浮現出毀滅一切的仇恨。
但,後來,她學會了控制自己。這還要感激浪逐雲。自從江歲歲醒來,發現自己的靈力比以往更加強大,心中出了喜悅還有隱隱的擔憂——萬一她殺念再起怎麼辦?到那時恐怕又要血流成河……
一天,浪逐雲把她早早地帶到一處無人區,讓她盡情揮灑心中執念,然後教給她如何控制自己的心緒。靈貓羽衣由白轉紅,再變為冰藍,再染上血色。期間,江歲歲不知自己摧毀了多少花草樹木。
說不內疚那是假話。但後來她能控制自己的心了。
浪逐雲大手一揮,被江歲歲摧殘的曠野又恢復了生機盎然的景象。
但,她竟然沒想到,面對妖月,她仍舊是無法控制自如的。即使是夢里,他仍舊牽動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