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念兒皺了眉一副不太理解的樣子,江歲歲繼續補充︰「比如說別人下棋,你不能只幫一方。這就是有失公平的。不是君子所為。」
浪逐雲和妖月已經重新回到棋盤上。
而江念皺著小眉頭,誰也不看,仍舊苦苦思索著。
「啊!我明白了,娘親。是不是說君子要雙方都幫助,而不是只幫一個人?」念兒連珠似炮地開口,大大的眼楮明亮水潤,忽閃也愉悅的光。
屋里忽然安靜下來嘌。
江歲歲心里咯 一聲,僵硬地停在原地,不敢看正在下棋的兩人。
只听啪嗒一聲,不知誰的棋子落地的聲音。
浪逐雲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神色 。
而妖月皺了眉,紫色的眸子里似乎壓抑著狂風暴雨般,翻涌著思緒。
「念兒,你剛才說什麼?」妖月的語氣竟有些恍惚,不確定地看了「玉谷兒」一眼。
「啊?」江念似乎這才發現,剛才他晃神間竟然叫了玉谷兒「娘親」。而他這般叫喚如此自然流暢,仿佛他一直這麼叫一般。
念兒憋紅了臉。看著爹爹復雜的模樣,心里有些慌。而看向玉谷兒時,見她滿面通紅,似乎很尷尬的模樣,心里內疚得不知說什麼好。
「小孩子,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江歲歲畢竟是不忍心看念兒憋得通紅恨不能哭出來的委屈模樣,心疼得摟了念兒的小身子在懷里,替他打著圓場。
念兒倒是出奇地沒有像以往一樣掙月兌江歲歲的懷抱,而是有些乖巧地任由她把他的臉按在懷里。
畢竟是小孩子,委屈驚慌時最需要的還是母親的呵護。而玉谷兒此時給予他的感覺就是滿滿的溫柔和暖暖的安心,讓他舍不得推開她。
妖月和浪逐雲都沒有說話。江歲歲忍不住抬眼偷瞄。
不想正好踫上妖月暗沉的眼楮。
那眼神讓江歲歲心口一陣擰著地疼。
那一瞬間,妖月似喜帶痛的眼神顯然已經陷入回憶。而那回憶里定是有讓他十分快樂的片段,也有讓他痛苦的時刻。才讓他此時的眼神如此復雜,如此壓抑。竟叫江歲歲無法立即收回視線,呆呆地和他對望。
啪嗒,落下一顆棋子,浪逐雲漫不經心地說︰「該你了。」
妖月收回視線,緩緩落下一子。
棋局很快結束了。妖月輸了。
傍晚,江歲歲懷抱著已經睡熟的念兒,悶悶地往屋子走。
浪逐雲跟著身側,安頓好念兒,他靠著江歲歲身邊坐下,看著念兒熟睡的小臉。
「要不要考慮考慮嫁給我?」浪逐雲的話成功地讓江歲歲錯愕地望向他。「不用擔心念兒。到時候我把他偷來。我們一起生活。」
終于看出浪逐雲的調侃和不正經,江歲歲用胳膊肘撞了他結實的月復肌一下,沒好氣地說︰「好啊!最好把妖月殺了,一了百了,我們也省的偷偷模模的了。」壓低了聲音,唯恐驚醒睡夢中的小娃兒。說完,斜了浪逐雲一眼就往外走。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浪逐雲告辭離去。
臨走前還不忘給江歲歲制造今夜睡不著的麻煩。他說︰「念兒需要娘親。」
看似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狠狠砸進江歲歲心口里。讓她久久不能平靜。
呼~對著空氣長長地吐了口氣。仿佛這樣就能把所有壓抑全都吐出來。江歲歲順手扯了見衣服就往小溪走去。
這段時間睡不著她時常夜里偷偷去小溪洗洗澡。,緩解壓力
到了小溪邊,江歲歲利落地月兌得只剩下一身自制短褲短袖,撲通一聲跳進水里。透心涼的溪水激得她一個激靈,但心口瞬間開闊多了。
閉了眼做做仰泳,據說這個動作能消除蝴蝶袖。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她也沒有,也無從驗證。
砰地一聲,江歲歲後背撞上一堵牆似的,整個人一個失衡,身子沉入水中。
撲稜了幾下,江歲歲狼狽地站起來。溪水還挺深,能到她胸口。
嗆了口水,咳嗽著,江歲歲胡亂抹著臉,試圖睜開眼。
但這一睜眼不要驚,嚇得她差點又跌回水里。
驚恐地後退,由于水的浮力,她腳步不穩,向後仰躺過去。
一個有力的胳膊及時抱住她後仰的身子。一股灼熱立即從後背傳來。江歲歲的小月復貼向妖月的,也是一陣灼熱。
「這這……這麼巧。」說完江歲歲恨不能咬掉舌頭。著算什麼。此時她不是應該大叫一聲「」,一個巴掌甩過去,然後尖叫著往岸上跑嗎?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江歲歲推推妖月。
呼~一股灼熱的氣息伴著濃濃的酒味撲面而來。
江歲歲這才發現,妖月的眸子非常渙散,而從他手臂和小月復傳來的灼熱應該是因為喝了太多酒的結果。
原來是醉了。
兩人在水里對視。妖月俯視著懷里的人,眼神困惑而渙散,似乎不明白這里怎麼會多了人女子。
而江歲歲反倒坦然多了,仰著頭靜靜地回視妖月。
「你是誰?」妖月打了個晃,腳底一滑。
這回是江歲歲努力穩住了兩人。
妖月光著上半身,頭發濕透了,水珠順著發梢往下滴落。夜色中這個如神祗的男人俊美異常。帶了酒意的眸子透著狂亂和野性的直白,死死盯著江歲歲的眼楮。
時光仿佛倒流回了幾年前,他們第一次相遇。
也是在谷中,在小溪的河流中。他說「你不怕我」。
「我是玉谷兒。」猶豫了一瞬間,江歲歲還是讓理智佔了上風。
「玉谷兒?」妖月喃喃念著這個名字,似乎思索著這個名字屬于誰。但隨即,眼楮一瞪,有些惱似的,低吼,「不!你~不叫玉谷兒!」猶豫酒精的作用,妖月說話有些不利落,但異常堅定。
「那,你說我叫什麼?」江歲歲任由他打晃的身體壓向她,暗自扶好他,不讓他跌倒。
喝醉了還來游泳,不怕淹著嗎!
「你叫,你叫……」妖月眯了眼,搜尋著腦海中的名字。
而江歲歲卻緊張地心口砰砰直跳。
「我不知道。」妖月終于有些失望地開口承認。他的話同樣讓江歲歲提起的心又落回塵埃里。
「但我覺得你很熟悉。很……呃~」妖月難受地忍受著酒勁兒翻涌,一陣眩暈。一時間也忘了詞兒了,靠著江歲歲呼氣。江歲歲已經不是那個靈力無限的靈貓聖女了,哪里能抗的住他。又怕自己一個扶不住讓他跌進水里,于是扶著他往岸邊走。
這里。離岸邊還是十分遠的。江歲歲吃力地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你就不能~自己用點力嗎!」
一腳踩滑,江歲歲本就瘦弱,身子被水流沖得一個踉蹌。
腰里一緊,妖月竟然又及時地扶住了她。
到底是醉了沒醉啊?
身子被妖月帶著往一側緊走幾步。兩人靠在了一塊凸出水面的大石頭上。
石身被水流沖刷得很光滑,江歲歲扶著妖月靠在上面喘口氣。
「喂!妖月。」抬頭看妖月閉著眼,江歲歲試探地喚了幾聲。「妖月。月……」
沒有反應。
看來是真醉了。
總不能睡在水里吧。江歲歲推了推妖月,讓他的胳膊繞在她的脖子上。
好像是故意不走似的。妖月像釘在了原地。江歲歲拖不動他高大的身子,只能使了渾身力氣推他。
著一推不要緊,兩人撲通一聲倒進了水里。
而妖月幾乎是本能地雙手收緊,把江歲歲摟了滿懷。
而倒進水里,江歲歲才發現自己的胳膊被妖月緊緊地摟著,動都動不了。
松開啊!要淹死了。掙扎了一下子,沒掙開。
水下昏暗一片。江歲歲覺得自己的肺里的空氣一點點被耗盡,胸口憋悶地發疼。
睜眼楮,對上一雙迷茫的紫眸。江歲歲心里一驚。緊接著整個人被人從水里撈了出來。
張嘴猛吸一口氣,唇上卻是一熱。四肢被壓在巨石上,妖月的身子緊緊貼上來,滾燙。江歲歲覺得自己被他點燃了,從小月復升騰起一股燥熱,瞬間竄遍四肢百骸。
「嗯。嗚~」江歲歲發出幾聲模糊的聲音便被妖月吻得昏天暗地了。
當她再次有意識,她已經被他帶著飛到了岸上。顯然妖月醉得不清,帶著江歲歲落地時一個踉蹌倒地。但在倒地的瞬間還是有意識地翻了個身,讓江歲歲砸在他懷里,他用後背承受了撞擊地面的疼痛。
來不及問他有沒有傷著,江歲歲便被妖月一個翻身壓倒在草地上,胳膊被他一只手拉過頭頂固定住。他的另一只手拉扯她的衣服。
一個激靈,江歲歲哪里有反抗的余地,形同虛設的小衣被妖月一把扯下來。
江歲歲睜大了眼。
清醒著,江歲歲感覺到妖月滾燙的一點點推進她體內,直至完全浸沒。
從小月復蕩開一波又一波帶著疼痛的悸動,傳遍四肢百骸,讓她所有的力氣瞬間被抽空,只能任由他擺布。
雲彩遮住了月牙。
不知動作了多久,妖月汗濕的身子仍舊蓄滿力量地沖擊著。
直到兩人俱是顫栗著,發出最原始最愉悅的低呼。
就在高/潮的時候,妖月伏在江歲歲耳邊叫出兩個字。
他很輕地叫了聲「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