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間武器鋪,本來法爾斯還是想給林特購置一些其它的防具,或者是替換下他手中的那把只算得上精良的鋼劍。但爐堡的鍛造大師們都有個不成名的規矩,就是不量產武器,只有專門定做才會為其打造。拿一把武器趁手不趁手就和衣服穿著合適不合適一樣,既然是這種結果,只能說明林特沒趕好時機。法爾斯也承認自己考慮不周了些,掀起少年火熱興趣時,也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接下來法爾斯就把現在僅有的幾個人分成了兩隊,讓尤娜帶著林特,找個習武場或者是有些競技性的地方,幫林特提高些實戰能力。既然林特的基礎打得也算還可以了,找些合適的對手跟他對戰,也能讓他清楚的把握自己現在的實力。而法爾斯則帶著莉莉莎,準備走一遭魔法公會。
爐堡的魔法公會使用的是奈瑟時代遺留下的一座魔法塔。它的原主人就是當年爐堡的建造者之一,在奈瑟末期頂頂有名的伊斯德曼大師。在上個時代,也只有傳奇才配得上大師的稱號,如今大師就用的比較寬泛了,遇到某一領域很有造詣的人都可以尊稱為大師。就像在南方的那些小公國,一位魔導士都是當之無愧的大師。
現在這里的主人,或者說掌權者,阿弗特林大魔導士,也被爐堡的人成為阿弗特林大師。往往在傳奇以下的法師,只有一個地方實力威信最高的那一位才會被成為大師。而阿弗特林大師不僅是爐堡當之無愧的守護神,更是站在大魔導士的巔峰,半只腳入傳奇的人物。要不然如今的斯蒂夫.羅蘭皇帝也不會放心的把帝國南門戶之一的軍事重鎮爐堡讓他鎮守。
讓法爾斯願意下決心拜訪下這位大師的原因,也還是建立在阿弗特林大師的名聲素來不錯,是一個挺隨和的老頭,在爐堡打听下,也沒人說他脾氣古怪。法爾斯可不想傻乎乎的以血族的身份去拜訪一位性格古怪,讓人拿捏不準的大師,萬一成了送上門的研究材料,誰也不會為他可惜。
因為法爾斯和莉莉莎身上也都沒佩戴代表法師身份的徽章或者身穿法袍,魔法公會外負責接待的見習法師就把他們攔了下來。說是攔下,其實還是很客氣的,法爾斯身上透露出的強大晦澀的魔法波動,只要這見習法師還有點感知力就不會認錯。遞過去一張之前準備好的拜訪名帖,法爾斯就和莉莉莎站在高高的魔法塔外等消息了。
這座現在被用來充當魔法分會的魔法塔,說起來真是讓人只能仰望的存在。本來爐堡的城牆就高達百米,但即使在城外,也能遠遠的望到這座直指天際的魔法塔。具體高度法爾斯也目測不出來,幾百米是有了吧。即使是傳奇法師,用這麼高聳的魔法塔也有些規格了吧。典型的奈瑟末期風格啊。混亂中,也不會有人理一些法規制度,法師又是一群桀驁不馴的人,自然是隨興而行。
建築的高度通常和地基的堅實程度有直接關系,並不是你想建多高就建多高,而魔法就是有些常理的存在。眼前的魔法塔按正常人的建築水平,是根本不可能建造出來的。可能它的建造者伊斯德曼大師偏愛高高在上的俯視大地,心中也存著當時普遍存在的與神相爭的理念,才留下了這麼一座魔法塔。
魔法塔內的人也沒讓法爾斯等太久,也又賴于他在名帖上留下的精神印記,一位魔導士級別的法師來拜訪,也算是稀客了。當然名帖最開始只是呈到魔法公會高級些的管理者手中,不過經他鑒定後,也明白來人是一位魔導士。在這座魔法塔中,除了阿弗特林大魔導士,最高級別的卻只是幾位高階法師了,因而為了以示對客人的尊敬,自然不能只由高階法師代為接待,于是名帖很順利的呈到了阿弗特林大魔導士手中。
阿弗特林大魔導士雖然奇怪為何一位血族要來拜訪自己,名帖在未呈到他這里時,別人是沒打開的,自然不知道法爾斯所書內容。法爾斯也很老實的把自己的身份交代出來,畢竟以人家快要進入傳奇的實力和見識,想要隱瞞住也是不可能的。就不知是處于對自己的好奇,還是法爾斯.德.希爾這個名字後的姓氏比較有名,這位大師還真決定接見法爾斯了。
禮數是個很奇特的東西,有的時候只要做足了,或許是人的虛榮心作怪,往往彼此間也都會注重這些虛禮。來者是客的道理在法師中也行得通,既然阿弗特林大師決定請法爾斯進來了,就自然不會壞了禮數,對法爾斯出手或者做些沒氣度的事。
在被一位高階法師領到傳入塔頂的魔法陣前,法爾斯也沒忘托付他照看下莉莉莎,順便讓他領著莉莉莎去做做測試,看看她兩個多月的學習是否夠拿一枚三葉草徽章了。魔導士的要求,這位高階法師自然不敢弗了他的意。雖然奇怪為何這位魔導士看起來如此年輕,以他的實力自然感知不出法爾斯故意遮掩住的血族氣息,只以為法爾斯是精善養生保顏之術吧。有一些法術也的確能做到保持身體活力的效果,看起來年輕實際卻老的法師也是有的。
阿弗特林大魔導士是一位精神抖擻的老頭,花白的頭和少梳理的白胡子,使得他看起來很隨意。即使這樣,大魔導士自生的威勢也讓法爾斯覺得壓力非常,故而一進來就有些拘謹了。死去的大魔導士他倒是見過好多,甚至空間戒指里還有兩具奈瑟時代大魔導士的遺體呢。不過健在的大魔導士卻是法爾斯第一次見到,德隆家族畢竟以前就衰敗不堪了,自然也沒有實力去結交大魔導士這樣的人物,法爾斯緊張些也是難免。
互相介紹了些,也算是認識了。阿弗特林大師也好不隱瞞的把他的好奇直接提了出來︰「據我觀察,你現在只是血族伯爵,但身上的魔法波動卻已是勝過一般魔導士了。可是轉化之時出了差錯?」
這個問題的提出,倒是沒讓法爾斯覺得有什麼惡意,法師為了延續自己的生命,甘願墮落成血族或是巫妖的自古以來從來不缺,可能阿弗特林也把法爾斯當成了這麼一位。
「晚輩並非是由血族初擁轉成吸血鬼的,而是亡去前服食了一瓶遺留的古老血族之血,僥幸之下,成功留在了這世上。其中或許是出了些差錯,但晚輩自此尚未尋到同族問個究竟,故而也是心中一惑。」
大師沒直接用對待小輩的口吻,只是因為無*確判斷出血族的年紀,修為這東西和天賦很有關系,即使法爾斯和他不是在一個級別上的,但也有可能年長于他。因此阿弗特林大師先是以平輩相稱,但這不代表法爾斯自己就能很安心的受著。適當的放低自己的位置,在有事求于人的時候,還是利于雙方的交流。怎麼說,法爾斯論年紀論修為都和眼前的大師相距甚遠。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種法子向來很是危險,能成功就已是萬幸,修為跌落些也無礙。」阿弗特林大師有些感慨道。到了他這年紀,也差不多快到了生命的盡頭,若是再過幾十年還遲遲無法邁出踏入傳奇的另一步,此生也就終止。也許轉化成血族,再多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壽命,還有一絲突破之機。
也並不是法師轉成血族後,就擁有比別的職業轉成的血族更有優勢。或許轉成同級別的血族後,身體強度狀況得到了極大的提高,但明明沒修過武技,總不能讓一位一直習慣于步履蹣跚的老法師卻靈活的跟人打近身戰吧。而且好的身體是慢慢養出來的,直接跳到很高的血族級別,沒有了逐步晉升的過程,也就失去了一次次洗練身體的機會。法爾斯的情況好一些,只是從子爵開始的,往上伯爵、侯爵、公爵乃至親王,身體都會越來越強大。即使不如專修武技的血族,也不會差的天壤之別般。
客套幾句後,法爾斯便把自己到來的目的說了出來,佔據別人太多珍貴的時間也不太好。法師可不和貴族一樣,每天就是閑聊,沒事找樂子。
「大師,我有一事困擾,可否替晚輩解答?」
「說吧,我這老頭子要是知道,自然會盡力為你解答。」
阿弗特林大師看起來興致也不錯,對于法爾斯的請教也是很爽快的答應了。
「您也知道血族之軀是排斥很多種元素,除非是血族的血脈中傳承著某一系別的法則之力,不然是無法繼續如同生前般自由溝通各種元素。而我在進階之時卻領悟了一種生前血液中傳下來的符文,如今卻難以調動使之覺醒。不知大師你有法子能使我慢慢掌控住這一符文嗎?」
「這樣啊。讓我想想。」阿弗特林大師听完法爾斯的簡單敘述後,暫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的情況應該也是轉化血族的方式屬于那種又危險又不成熟的方式所致。正常初擁,據我所知,是先吸走了體內的血液,又被血族注入了自身的血液,最後經過沉睡轉化後才完成了初擁。這一個過程也像是洗去了生前的痕跡,又添加進血族的信息。若是生前就領悟了一些符文,屬性不適的就會被天地法則自動剝奪。但像你這樣的,卻因為少了前面的一個過程,使之血脈不純。」不過一會的功夫,阿弗特林大師就想清楚一些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