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堡中心演武場有兩個主要入口,一個是正門,允許購票後的普通人在此進入場中;一個是專為貴族名人開啟的貴賓通道。平時的時候,正門那里是不怎麼熱鬧的,畢竟普通民眾,誰會沒事花幾個銀幣進去閑逛。但貴賓通道卻總是有人出出進進,多是一些實力強大的高等級武者。但凡達到高級的武者,都是可以直接通過貴賓通道進入演武場的。不花錢,人還少,設施齊全服務周到,也使得爐堡內有實力的人都喜歡到這里來練習切磋。最重要的是這里經常還會有貴族來,能得到大貴族的賞識,可是很多漂泊的冒險者的追求。同樣被人賞識也是對你名聲的承認。
法爾斯和莉莉莎都有一股很濃厚的貴族氣質,守在貴賓通道外的兩個守衛也絲毫沒有懷疑的就放兩人進去了。他們也相信自己常年練出來的眼光,強者有強者的氣息,能在這兒做守衛,都是高級別的武者。不是貴族的人來了,他們依靠對來者氣息的強度的感應就能分辨出是否有資格在這兒進。常來這里的貴族他們也都面熟,自然不會去一遍遍的驗證其身份,那種貴氣顯露無疑的人來了,硬生生的要人家出示貴族證明,豈不是懷疑人家的身份地位?最後還討不到一點好處。
不過等到法爾斯和莉莉莎都走進去後,立在左側的那名守衛有些回過味了,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對面的同伴︰「剛才進去的那個陌生的貴族男子,你感覺到他身上有沒有一股令人恐怖的味道啊。莫非是我感覺出錯了?」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些感覺了。很隱澀的味道,像是氣息收攏起來了,卻還是不自主的壓制著周圍弱小的人。這麼說我們算是弱小?」
右側的守衛說道後來,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平日里見到的人也不乏有八級的高手,但看起來這麼年輕這麼有氣質的貴族男子卻是從未見到過。不過兩個人都有這種被壓制的感覺,出錯的可能就很小了,看來來者的級別肯定是比自己要高。
演武場內有大大小小數十個台子,平時來觀摩高手對戰的人也不在少數。每一個打斗激烈的台子外總會圍著一群看熱鬧或是真能看出門道的人。只有這里舉辦活動時,觀眾們才會老老實實的呆在看台上,這時候圍在台子附近,也更有些氣氛。
尤娜的身影正起舞在演武場東南角上的一個台子,優雅的身姿,看起來讓人賞心悅目,說是起舞也不為過。正因為尤娜漂亮的臉蛋加上惹火的身材,使得圍在這個小台子外的人那叫一個多。連平時人最多的中心看台處都顯得有些冷清了。
雖然尤娜在爐堡算是第一次露相,並沒有誰認識她,也就是所謂的沒名氣。和她相斗的那名男子可能就是很為人所知了,不少人都能喊出他的名字。但這回不是助威,而是泄他的氣了。嘲諷他這麼久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了的可是大有人在。憐香惜玉的也不乏,因此這名被稱作馬丹的男子打的也是很憋氣。
為了能輕松的擠到台子前,法爾斯只是把自己的氣勢張開,來自魔導士的威壓頓時使法爾斯所過之處紛紛讓開一條通道。也有人很不滿法爾斯蠻橫的開道方式,鼓起斗氣依然站在路上想要抵擋法爾斯是威壓。這種人,法爾斯都是特殊照顧一下。自從掌握了那五個符文後,法爾斯還沒動過手找人實驗一番。這不既然有人對他很不滿,而且實力還沒有跟自己叫板的資格,略微收拾收拾他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嗜血動,僅僅是輕微的動用了下這一能力,被法爾斯‘照顧’到的幾個倔強的漢子紛紛雙目血紅的就要沖上來。突然襲來的嚴寒卻又瞬間凍結了流動的血液,這種有火想卻又不出的感覺,讓這幾個受術者心里憋悶的快要爆炸了一樣。甚至已經有抵擋不住的從五官的孔竅出流血了。看來自己控制還是很生疏啊,按法爾斯的想法,一定要讓他們難受卻表現不出。
現在好了,雙目血紅,臉上都沾上了流出的絲絲殷紅的鮮血,任誰都知道自己出手了。不過這幾個人也被折磨的夠嗆了,僅僅是幾個呼吸間,法爾斯撤去影響後,他們就如同垮了一般,跌坐在地上,然後迅爬起離法爾斯遠遠的。
本來就沒人敢懷疑法爾斯的實力,現如今周圍看他的眼光更是寫滿了震驚。連手都不用出,就把幾個鼓起斗氣護住自己的高級武者戲耍的如此不堪。但眾人還是沒分辨出法爾斯到底是武系職業者,還是法師。
路是請開了,法爾斯和莉莉莎很愜意的在眾人畏懼的矚目下走到台前,擠在最前面的林特這小子也早感知到他的到來,有些害怕的望著緩緩而來的法爾斯。
法爾斯罷罷手阻止了林特想要說的,專心看起了尤娜和那個馬丹的比斗。為何尤娜會和別人起紛爭而大打出手,這已經不太重要了。自己的人不吃虧,不讓人欺負才是目前頭等的事。若是場上局勢不好了,尤娜有受傷的危險,法爾斯可不管這里有什麼規矩,一巴掌先拍飛那個馬丹再說。爐堡最強勢的人阿弗特林大魔導士自己都見過了,也算是還有點交情,法爾斯可不怕這演武場背後的主家會因為這點小事找自己麻煩。
馬丹用的是戰錘,作為鈍器,戰錘的殺傷力有限,破壞力卻不容小視,以他的力量,要是有那不小心被砸著一下,或是和他直接正面交手了,肯定吃大虧。因為戰錘比較重,馬丹的移動度和揮動武器的靈活程度都相較尤娜弱了些。至于法爾斯心愛的小貓咪,仗著自己矯捷的身手,總是在馬丹周圍繞來繞去,卻不和他正面交鋒。
自從法爾斯來了後,全場的氣氛就有些冷淡了,任誰望到法爾斯想要把那個叫馬丹的男子宰了的眼神,都心里打起冷顫,也都知道他和上面的女子有關系。要不然以他這種大人物沒事會來看這種級別的比斗?
全場氣氛的改變,也讓一直專心比斗的尤娜分出心神掃了台下一眼,看到法爾斯已經來了,她心里竟然還擔心起收拾完這個討厭的對手後,他會怎麼收拾自己。
不過馬丹的實力和戰斗本能是很杰出的,即使背部都暴露給總是急閃身到他盲點處的尤娜,也絲毫不慌張的架起錘子,回手恰好擋住尤娜的短劍。場面就是因為雙方實力沒多少懸殊而僵持了。按理說應該是尤娜佔上風,憑借著敏捷的身形,再加上刁鑽多變的劍技,一直是壓著馬丹打的。他的戰錘是根本沒能接近過尤娜,但用這種武器的人除了皮厚結實耐打外,也沒別的什麼優點了,卻就因為這個,讓攻擊偏弱些的尤娜一直無法攻破。
局勢沒多大改觀後,法爾斯在理理心情,問起身邊的林特,到底這是怎麼回事,為何他沒跟尤娜一起找個演武場練習下武技,而是跟別人打起來了。
等林特結結巴巴說完後,法爾斯也知道了,此事還怨不得那個馬丹。不小心露財的馬丹踫到了本性不改的尤娜,被尤娜順走錢包後,竟然還能及時現,更是找上尤娜。雖然沒見過尤娜動手做些偷盜之事,想想溫圖西雅族的吃飯本事,應該也不會太粗糙。竟然被人給現了,還能認定是尤娜干的,有些不簡單啊。
可能是馬丹的錢包上有些用來追蹤的法子,要不然大街上路過的人多了去了,怎麼才認定是尤娜干的啊。失主找上來了,尤娜自然不能傻傻的認栽,咬定了他是污蔑,再說了他還能光天化日之下搜一個美女的身不成。從氣息上感覺相差無幾,尤娜也不懼怕。听到這個男子氣急敗壞的要跟她決斗後,尤娜也是爽快的答應了。要是不知道尤娜底細的,還真以為她是個被冤枉了的。
按說尤娜有自己送的儲物空間,偷到東西後,肯定直接扔進去了,這樣還能追蹤找上尤娜,莫不是那錢包里真有些古怪?竟然可以透過空間的限制,遙遙的讓原主人感知到。
台子上兩人打得還正歡暢,呆在船上憋了二十多天的尤娜也很享受這場比斗,尤其是在法爾斯到了後,她心里更是一點負擔都沒了。出事怕什麼,有法爾斯頂著的,她還真不信那個壞男人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打傷。
不管有理沒理,法爾斯是看不下去了,明知道自己這邊理虧,要是事情鬧起來,惹來了更多人注意,說不定事情敗露了,在爐堡的地界里,德尤娜莎的名頭可算是臭掉了。雖然這兒的人根本沒听過德尤娜莎冒險團的名字,法爾斯也不想剛到一個地方,就被當做過街老鼠般不能見人。
寒風驟起,這片空間內逐漸冰冷下來。台子上的尤娜和馬丹也為了抵擋吹拂過來的寒風停止了打斗。不要以為法則的力量僅僅就是表觀上的降低空間內的溫度,寒風刺骨此時此刻也是被台子上的馬丹深刻體會到了。這股驟起的寒風似乎是直接吹到骨子里了,寒徹心扉的冰冷讓馬丹忍不住微微打顫。
「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我替她繼續這場比斗如何?」
見到兩個人都停手了,法爾斯冰冷冷的話音如同歲末的寒風吹進眾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