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溫逸之又被自己這般故意為之的冷漠態度給激走了,讓她頓時間也不曉得如何再去尋他,只能,在屋內落了座發呆,等著時間漸漸流逝,過了會,終于有丫鬟進了屋,端了果盤和茶水進來,給她享用,想來溫逸之雖然惱她,卻也不會因此就不再理會她。
遙沐芸想到這里,便也嫣然一笑,吃著瓜果愜意地坐在那里單手托腮想著這些日子里面的事情,還有今後該如何做。
溫逸之則遠遠地站在屋外,視線透過大敞開的窗戶看向其中的人兒……
直到丫鬟進屋來點燈,遙沐芸這才從猛然間驚醒,她居然不知不覺間趴在桌上睡著了,身上還披著一件長袍,瞧著像是溫逸之的衣服,讓她不免有些錯雜地詢問那進屋的丫鬟︰「溫老板他……」
「老爺他有事出門了,吩咐奴婢照顧好遙小姐,遙小姐可要用了飯再回府麼?」那丫鬟畢恭畢敬地對遙沐芸回道。
「不必了,那我先回去了。」遙沐芸搖了搖頭,想來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回府了,就這樣披著溫逸之的外衣向外走去,也沒有要月兌下遞給丫鬟的意思,出了溫府後,她就上了轎子,玉卿和玉成也趕忙跟了上來,她們一行人就回了府。
這剛進了府內的內儀門,便能听到吵吵嚷嚷的聲響,還能听見淒慘哭泣的尖銳聲音,遙沐芸暗暗一笑,怕是事成了。
她故作什麼都不曉得地去了遙文宇的居所方向,卻見不少丫鬟下人都被轟趕走了,而大姨太院子方向則想起陣陣哭鬧的聲音,她思量了一下,還是喚了路過的丫鬟過來問話︰「這是怎麼回事?今日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故作一臉驚訝地對丫鬟詢問著,一雙美眸內盡是措意。
「回五小姐的話,其實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據說是大姨太犯錯了,被堵了嘴拖到懲戒房去受罰……其他幾位姨太都被老爺叫去瞧,說是以儆效尤。」那丫鬟怕是去晚了,所以知曉得並不多。
「嗯,下去吧。」遙沐芸點了點頭,讓這丫鬟離去,然後她故意不解地對玉卿言語道,「玉卿呀,你這府上認識的人多,去打听打听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父親怕正在氣頭上,我也不好去問,你幫忙打听打听去。」
「是,奴婢這就去。小姐您先回院子歇息吧,現在怕是亂得很,您還是莫要沾染上這種事情。」玉卿點了點頭,對遙沐芸回道,然後就幫遙沐芸打听事情去了。
乘著軟轎路過大姨太院子時,她故意撩起轎簾瞧了眼,便見那青石地板上拖拽著一道血痕,瞧起來怵目驚心,想來遙文宇氣急之下直接當場命人活活打死了那奸夫,然後再將大姨太拖去懲戒房受家法去了。
進了自己的閨房香閣,上了二樓後便見玉溪已經在屋內候著,遙沐芸便尋個由頭將玉成支開,然後對玉溪詢問道︰「如何?」
玉溪將四周的門窗都關好又下了樓瞧了下是否有人,待感覺徹底安全,她才走到遙沐芸身旁,附耳悄聲說道︰「奴婢已經辦得妥妥當當,不過奴婢自作主張將那三姨太也摻和進其中。」
遙沐芸挑了挑眉,忙詢問道︰「說說。」
「奴婢現在大姨太屋內監視,還在茶水內滴了活春水,待兩人行房時,易容成三姨太院子內的丫鬟,將四姨太的兒子遙嵐意帶到兩人屋外,然後弄出點動靜讓他們察覺,奴婢便躲于暗處,瞧見大姨太衣衫不整地從屋內出來將遙嵐意捂著嘴拖進屋內這才離去,然後換了身襖裙易容成五姨太院子的丫鬟,故意從四姨太院子里面的人經過,說著瞧見三姨太的人帶著二少爺去了大姨太院子,不曉得做了什麼,結果四姨太的人听了趕忙告訴了四姨太,四姨太自然也飛快地沖到大姨太院子要人,結果那時候遙嵐秦已經被掐死,而四姨太也發現男扮女裝的嬈心羽,四姨太讓人將大姨太和嬈心羽攔在大姨太院子內,自己則抱著已經斷了氣的遙嵐意去找老爺。」玉溪語調飛快地將今日之事全部告知遙沐芸,「後來老爺大發雷霆,直接讓人當場將嬈心羽活活打死,然後將大姨太堵上嘴拖去懲戒房施以極刑,讓姨太們各個都去瞧,之後四姨太因為悲傷過度抱著二少爺的尸體暈死過去,老爺也氣急攻心吐了血現在正在屋內休息。」
「哦……」遙沐芸听了這番話,只是淡然地回了一聲,想著要不要去父親那里,想想還是算了,這事怕是還沒在府內傳開,她不好貿然前去,到時候落人口實可不好,她當做什麼都不曉得,等明日一早去請安時再見機行事。
「遙沐新呢?」遙沐芸轉念一想,開口詢問道,「她怎麼樣了?」
「被關在屋內,不得出門。」玉溪忙回道,「所以小姐下一步?」
「放出話去,說遙沐新不是遙文宇的種,是大姨太早年偷情生下來的野種,等這話傳得沸沸揚揚時,勢必會滴血驗親,然後就是那三人起作用的時候了。」遙沐芸冷冷一笑,將身上一只披著的溫逸之的衣服月兌下卷了小心翼翼地疊了起來擱在桌上,然後對著玉溪言語道,「至于如何能讓血不相溶,就讓那三人按照我說所的辦法去做就成,她們是大姨太院子內的親信,自然不會被人懷疑在其中動了手腳。」說罷她告知玉溪該如何做後,便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困倦地說道,「我累了,上些沐浴水,我打算早早歇息。」
「小姐晚飯可曾用過?」玉溪听了遙沐芸的話後開口詢問道。
「還沒,讓雯娘做飯吧,我先沐浴,吃了再歇息會再睡好了。」遙沐芸想想卻也不能缺頓飯,畢竟她身子本就不怎麼好,還是好好調養的好,「過些日子你也準備準備,我得大病一場。」
玉溪會意地點了點頭,這就去準備了。
遙沐芸只覺得解決了一件事情說不出來的輕松,她沐浴之後用了飯,站于窗旁視線向大姨太院子方向看去,說不出的輕松,這具身子原本的主人可是對大姨太恨之入骨,現如今大仇得報,讓她整個人頓覺得說不出來的心情愉快,而且借此居然鏟除了遙嵐意這庶子,倒也算是意料之外,也算是給她省了不少事情。
說來,現在三姨太怕是已經被四姨太盯上了,這遙府後院注定不會太平了。
早早地上床歇息,第二日一早就穿戴整齊去往了遙文宇的居所,還沒進門就被告知今日父親他不見任何人,遙沐芸倒也沒太在意,詢問了下父親身邊的大丫鬟雯雯,塞了塊質地不錯的翡翠墜子給她後,這才曉得四姨太昨日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抱著二少爺的尸體求著老爺將那心思歹毒的三姨太一並處罰,但是三姨太也不是那般容易被污蔑的主,死咬著說不是她的人做的,但是此事太過微妙了,四姨太的兒子死了之後,三姨太的兒子就是遙家大房唯一的庶子,所以即便是三姨太死咬著不是她所為,旁人也不怎麼相信,畢竟這其中得利最大的還是三姨太,遙文宇雖然言語上沒有要責罰三姨太的意思,但是心中卻對她起了疑心,加上四姨太那身份背景又沾染著金王,所以他還是得小心處置。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也讓遙文宇傷心不已,再加上居然是大姨太與人通奸被遙嵐意發覺被掐死準備拋尸時被發現,所以他一下子難以承受整個人也病倒了,想自己安心休養不想讓人打擾所以這才拒不見任何人。
遙沐芸听了這話,了然地點了點頭,讓雯雯待自己向父親問聲安,便離去了。
想來想去,遙文宇病倒了,現在卻也是接管家業的最好時機,遙沐芸尋思著既然自家父親已經病倒了,上門提親的人自然也不會有被搭理的機會,現如今再鬧一出自己被害的戲碼怕是很容易被戳破,得借此機會進入遙家的生意場內,而且現在三姨太被懷疑著,那麼遙嵐秦怕也會被懷疑,遙文宇不是蠢人,肯定不會讓一個意圖謀害自己弟弟獨霸家業的人接管家族生意,所以他必定對遙嵐秦懷有戒心,畢竟若是栽培了遙嵐秦之後,對方心狠手辣將他鏟除了怎麼辦,放人之心不得不存,所以遙文宇定不會在伺候重用遙嵐秦,今後便是她的大好機會。
遙沐芸回了瑤芸宛之後,便進入了飄渺仙境內,采了聖愈果制成芸丹後便想著九皇子的事情,溫逸之雖然應了下來,不過不曉得能不能成,實在是這九皇子難以接觸,傳聞性子冷僻不近人情的九皇子確實是難搞定的主,只能寄希望與溫逸之了。
想起溫逸之,出了飄渺仙境後,遙沐芸便將擱在一旁溫逸之那件外袍拿了起來,擱在雙膝之上,默默無語地輕撫著,說來也不曉得為什麼想留下來,只是一時興起而已,而且擱在身側卻也有種安然淡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