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笑愣愣站在幼兒園欄桿外面,看著一群孩子擁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來。然後,等等居高臨下坐在男人的身子上,一副小將軍的樣子,盛氣凌人的指揮著身下的男人。
等等以前都很害怕見外人的,可是最近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等男人起身,和她的眼神在空中交匯時,她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他。
自從那日,她一個人去了醫院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上次醫院見過,但是想不到他會來找等等,那時等等還在自己的肚子里。時間過得可真是快,轉眼孩子就兩年了。
「我在醫院沒事,就過來陪陪等等。」他模了模頭,還是以前那樣,對她還是有點拘謹。
「哦。」
等等在後面向她揮手,站在那里,完全就是一個小帥鍋,眉宇間都和阮紹南十分相像。
「吃晚飯了沒有?」他看了看表,正好五點。
「媽媽……」等等站在那里,旁邊的小孩子對他投出無比羨慕的目光,很久以來,等等因為沒有爸爸,總覺得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
「要不帶等等一起去吃飯?」蕭山回頭看著等等,模了模頭,「這小子才兩年不見,就像個小大人似的。」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兩年過去了。你現在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
「沒有帶女朋友過來?」她心里知道,蕭山對于自己的感覺。
「我還是一個人。」
「去吃點東西吧,我看你肯定是一大早就過來了。」
「我上次過來是坐飛機,這次開車過來的,在路上跑了十個小時,到現在滴水未沾。」蕭山又模了模頭,「我能去你家洗個澡嗎?」
「可以。」
車內,有很溫馨的茉莉花香,還有他身上的青草味道,但是當她坐上位置,看見掛在車旁她的照片時,她反而覺得不知所措了。
「你還在S城?」
「嗯!我一直在那里,我一直在找你。」
她低頭,「找我做什麼?」
「你知道嗎?上次你消失後,我一直找你,找了你大半年,可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沒有回家鄉,就在S城等你,希望你會出現,可是我還是沒有等到你,你也沒有聯系我。」說到最後,他聲音越來越低,聲音中略帶著一點失望,然後他轉頭看著她,希望她能懂自己,「找我做什麼,我不會丟的。」
「可是我擔心你,你難道不在意我擔心你嗎?」
車子在她住的房子面前停下來了,房子是周莊古鎮式的青磚房,除了帶著古典氣息外,旁邊牆上的青蘿爬滿了正面牆和房子的籬笆,房子後面是一片青翠的竹林,山間清新的霧氣隨風飄動,旁邊的農家煙囪飄出一道道白色的霧氣,偶然听到遠處狗叫聲,很有世外桃源的感覺。
「我幫你去弄熱水吧,你帶了衣服嗎?」
「在後面。」他將預先裝好的衣服拿出來。
他跟在她的後面,看著她清瘦的背影心里一陣陣疼,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讓覺得有種想要保護她的沖動,可是她的堅強卻將他拒之門外。
「這是毛巾和沐浴露。」她將東西放到他手里,就轉身離去,他站在原地,愣得有些出神,然後才進浴室。
門剛被打開,就聞到一股清香的小米粥味道,和面包烘烤後的麥香。
房子空間很小,廚房更小,見她正從廚房里端出一鍋粥和已經做好的蛋餅,他立馬過去幫她。
「我來,你坐下來吃吧。」
然後他井井有條將面包和粥放好,然後拿出刀叉放在她的面前,在她的對面坐下來。
「很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粥,要不以後你天天幫我做吧。」
「不過最平常的做法,如果你真的喜歡喝,我可以教你做。」
他有些失望,「好啊,有空教我。」
「今天是星期六,你有事情嗎?」
看著屋子里面的東西,她應該活的很挺好的,這些家具都是世界名牌,她怎麼支付得起,除了那個男人幫她。
「沒事,只是下午要去接等等。」
「會在下午五點之前趕回來的。」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只有你幫我。」
「什麼地方?」
「不用擔心,我會在接等等之前,送你回來的。」
車子在高速路上行駛,兩旁的青山綠水在快速往後退,她靠在座椅上面,覺得有些疲憊,車內暖暖的香氣讓她覺得很想睡覺。很久了,她都沒有好好睡過覺。
「如果累的話,你先睡覺,到了我叫你。」他的聲音輕柔,充滿著對自己的呵護,可是這樣的男人,在那里能找到呢,如果是在遇到他之前,就遇見蕭山,也許她真的會選擇這個大男孩,雖然他只比自己小一歲,可是她真的只是將他看做是自己的弟弟。
「嗯。」
朦朦朧朧中感覺有個人抱著自己,然後很輕柔得將自己抱緊在懷里面,她睜開眼,正好對上他的臉,看著他那雙清澈的眼楮,無暇的眼楮。
「到了嗎?」她覺得有些累,她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自己一直走下去,但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身體很疲倦。
「到了,餓了的話,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現在幾點了?」
「十二點了。」
她看了他一眼,他立馬知道她擔心什麼,「我帶你來見一個人,她馬上就過來了。我已經預備好了飯菜,我們先進去,她馬上就來了。」
高檔的飯店,完全西式化的裝飾,旁邊還有一個拉著小提琴的小女孩,穿著潔白的夢芭莎童裝,頭發金黃,很像是從童話里走出來的小公主。
她拿著一束還滴著露珠的紅色玫瑰,遞給她,然後在她的手上輕輕吻了一下,她差點沒有哭出來,然後女孩對她笑了笑,轉身離去,拿起小提琴閉上眼楮,彈了一首她熟悉的《G弦上的詠嘆調》。
「選你喜歡吃的。」他從服務員手里拿過菜單,遞給她。
她接過菜單,看著上面的菜價,隨便一個菜就可以夠她一個月了,她看了看,點了一個最便宜的。
「上這個菜,然後你們店里的招牌菜,再來一瓶紅酒。」
她看見那個服務員對蕭山表現出很熱烈的愛慕,她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異樣,想一個穿著低檔貨的女人居然可以進這種五星級的飯店,她心里也能理解這種想法,可是她現在一點都不在意。
「她到了,我先出去一下。」蕭山很緊張地站起來,他接見過很多老總,也經常出席很多大型的晚宴,可是從來沒有今天這樣緊張。
凌笑笑點了點頭。當她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孩時,她差點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有點恍惚,蕭山握著女孩的手,「她叫夏初雨。」
女孩也看她看得出神,有些不知道怎麼辦的感覺,「你好,我叫夏初雨。」
凌笑笑伸手過去,握住女孩的手,發現她和自己一樣,手心里全部是汗水,「我叫凌笑笑,蕭山的好朋友。」
「他經常和我提起你,今天終于見到姐姐了。」女孩抬起頭,看著蕭山,眼楮里充滿著幸福,她能看出來,女孩是愛蕭山的。
「是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反問。
蕭山立馬道︰「初雨,坐吧。」女孩笑了笑,挨著他坐下來。
「姐姐,我剛才差點以為我穿越了呢。」夏初雨坐下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打量著她,撲閃撲閃的大眼楮讓人覺得很有朝氣和活力。
「蕭山,我和姐姐是不是長得很像呢?」夏初雨抬頭,有些天真的問著這個問題,她很羨慕這個歲數的女孩子,天真,美好,純潔,像是凌晨四點開的茉莉花,很美很純很白。
蕭山看了一眼凌笑笑,然後低頭喝了一口水。
正好服務員上菜,蕭山立馬站起來,「大家都餓了,先吃飯吧。」
「蕭山,你怎麼點這道酒糟魚,我最不喜歡吃魚了。」
凌笑笑愣了一下,這道菜是她最喜歡吃的,剛才他怎麼不阻止自己呢。
「服務員,這道菜可以不要嗎?凌笑笑對著服務員道,以為服務員會怎麼樣說自己,結果很客氣道︰」可以。「」酒糟魚很好吃,可以嘗嘗。「」可是我不喜歡吃魚。「初雨嬌嗔道。」嘗嘗,也許你會喜歡的。「」蕭山,初雨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要服務員換道菜吧。「」我記得這是你最喜歡吃的,不用換了。「蕭山倒了紅酒,初雨有些失落坐在旁邊,可是畢竟是單純的小女孩,立馬又寵溺地拉著蕭山的手臂道︰」今天要見姐姐,你怎麼不早點通知我,害我出來的時候匆匆忙忙的。「
蕭山笑了笑,沒有說話。
凌笑笑平靜地看著女孩向男孩撒嬌,而她像是一個長輩,老態龍鐘,好像她是一個經歷過很多事情的老者。而實際上,她不過大他們一兩歲而已。
這種平靜地心態,也許以前她不會有,可是現在她現在確實就是這樣。」吃飯吧。「蕭山將她跟前的杯子倒滿了紅酒。」笑笑,我只是想讓你見見我女朋友,本來說要你幫我看下戒指,但是怕你太累,就等下次吧。「
凌笑笑愣了一下,差點踫倒了手邊的杯子,」我去下洗手間。「
她迅速的逃離,希望自己可以不要這樣失態,當洗手間的門關上那一剎那,她差點沒有哭出來,蕭山這樣做是什麼意思呢?帶著一個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女孩,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明顯的偏向自己,她不是木頭,當然知道蕭山這樣的意思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