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清惱怒的反推了他一把,封玄奕沒防備的被推的險些摔倒,將木雲鶴扶了起來,不想再看他,對著旁邊的寶琴呵斥了一聲,「還不快去收拾東西!」
寶琴嚇了一跳,哆嗦的跑開了,封玄奕的雙眼像要吃人一般,死死的盯著挽清,莫子辰不知何時也在這里,湊在封玄奕耳旁說了什麼,封玄奕听完他的話臉色卻沒絲毫轉變,見挽清轉身要走,忙上前攔住幾人的腳步。
「你不能走!」
挽清打量著他那氣癟的神色,語氣不屑,「王爺莫不是愛上我了?」
「我呸!」封玄奕臉皮薄,一听挽清這話,便扭過了頭。
「那為何留我不許我走?王爺若是說出愛我,再跪下給我磕兩頭興許我心情好就留下來了。」挽清本想顧及木天海與木雲鶴在場收斂一些,但看封玄奕這模樣,若是不用激將法,他是不會放自己走的。
封玄奕一听這話自然是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狠狠的瞪了挽清一眼,「你給本王磕頭本王也不願留你!」
語罷一甩袖子大步離開了,莫子辰本想跟過去,但看了看挽清,還是留了下來,木天海與木雲鶴站在旁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他那個溫婉的女兒,賢淑的妹妹。
挽清回頭楚楚可憐,「爹,大哥,對不住,女兒與王爺相處久了,口舌也變得毒辣了。」
那欲滴下來的眼淚讓木天海與木雲鶴有些不忍了,伸手攬過挽清的肩,木雲鶴一臉正直,「妹妹別怕,如今要離開王府,也是個好解月兌,待寶琴收拾完東西我們即刻就回府吧。」
「嗯,我有些瑣事想去交代一聲,爹爹大哥不如去我房里等我吧。」
「清兒去吧,我與爹就在這等,你好了出來便是。」木雲鶴看著她笑了笑,態度極其溫和,木天海站在一旁不說話,挽清看他的神色,不知是氣自己還是氣封玄奕,反正這些都無礙,回去了解釋一番便沒事。
轉身進了府里,莫子辰也跟了上來。
「王妃,真要走嗎?」
「我已經不是王妃,太後旨意都下來了,難道我在這受氣?」一離開那兩人挽清的嘴角便忍不住的上揚。
莫子辰看她一眼有些無奈,「受氣的怕是王爺吧。」
「無妨,以後誰受氣都無所謂了,我不會在呆在京城了,日後再見就不知是何時了。」挽清語氣清閑,在前方踢踏著打量這即將離開的地方。
「王妃要去哪?」莫名的他語氣有些緊張,挽清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卻偏過了頭。
「雲游世界。」
「王妃一人怎安全?」
「有人陪同,無妨的。」
「那也不盡其善,王妃一弱女子,若是踫到些什麼危險可如何是好!」莫子辰眉頭緊鎖,一下沒躲開挽清的目光,看他充滿關切的眸子,挽清心中疑惑,卻仍舊以為是那日手上的傷口他還沒忘。
「管家,若你是為那日我救你的事如此介懷,就不必擔憂了,就算那人不是你,我也會這麼做的。」
莫子辰愣在那里,看著挽清的身影飄去前方,有些挪不動腳,就算那人不是,我也會這麼做,心中回想著這幾句話,眼神逐漸添了幾分落寞,沒有再去追挽清,轉身朝相反的地方走了去。
在府中轉了幾圈,問候了幾個熟悉的下人,挽清便沒有再停留,與木雲鶴木天海回家了。
馬車驅到門口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夏婉容帶著一干下人正在門口等候,見挽清的馬車過來了放起了鞭炮,木雲鶴跟在木天海身後跳下馬車,將手遞給了挽清,挽清被他攙扶著走在門中間,想過去卻看見那里擺著一個火盆。
夏婉容過來扶住了她,聲音有些哽咽,「清兒,跨過去。」
猜想可能是這古代的特殊禮儀,便听了她的話走了過去,慕折蘭領著許多下人站在里面,看到挽清進來,一揮手,那些人便齊齊出聲。
「歡迎小姐回來!」
挽清沖眾人笑了笑,與慕折蘭夏婉容一同回了房間,打開門屋內還是一塵不染,看的出來是每日都打掃的,寶琴過去收拾,挽清便與她們坐了下來。
夏婉容神色激動,拉著挽清的手怎麼也不肯松開,「女兒,娘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回來了就別再走了,就算嫁不出去,娘養你一輩子!」
「娘,清兒天姿國色,怎麼會嫁不出去呢。」慕折蘭溫柔的拂了拂夏婉容的背,安撫著她,挽清也點頭附和。
挽清本以為回來總有人會責怪自己,沒想到木天海木雲鶴夏婉容慕折蘭以及管家下人,從上到下沒有一人排斥自己,且見面比以前還更溫和了,在府中住了兩日,木雲鶴整日吩咐管家給自己多送補湯,慕折蘭與夏婉容也是時常給自己做甜點。
公主般的生活無憂無慮,脖子上的傷口也好的差不多,挽清心中還是惦記著出去那事的,只是剛剛回府,這時候去說怕也是不會同意,又怕那容止等的太久,以為自己先走了,挽清想了想,還是準備去看看他。
但一出門,卻發現自己如果不從王府進去,根本不知道從哪去他那,只記得那景色十分特別,想了想,還是走到了王府門口。
運氣極好,剛過去就踫到準備出來的莫子辰,他正準備出門,見挽清來了,愣了一下,又忙走到她跟前。
「王妃有事?」
「別再叫我王妃了,我上次走的急,有些東西忘了拿,想回去取來,你可否陪我去進去取下?」
「自然。」莫子辰點頭,讓開了一條道,「木小姐請。」
「如此便生分了,我也不拿管家當外人,喚我挽清便好。」
莫子辰的臉色仍舊沒什麼變化,一路領著挽清到那宅子門口,挽清站在那竹林外,並沒有進屋。
「木小姐,怎麼了?」
「我有一個朋友住在這竹林里,我想進去與他告別,若你有事就先行離開吧。」挽清看著他,隱約覺得他似乎對自己生疏多了。
「那我陪你去。」莫子辰站在挽清身邊,臉上面無表情,見他如此說,挽清有些尷尬,想將他指使開,也想不到什麼借口,一想便罷,讓他跟著自己來了。
竹林很密,走了許久才快要看到光亮,哪知就快要出竹林的時候迎面撲來一只大虎,挽清嚇了一跳,卻也知這邊是容止的地盤,動物什麼的都該在他的掌控之內,這麼想著內心的恐懼也燒了,回過神忙推開了莫子辰。
莫子辰被推往一邊,那大虎到挽清面前果然卻停下了,呲著牙卻並不咬她,莫子辰站起身,將挽清拉了過來想跑,卻不敢大步走,那老虎極通人性的一步步跟在兩人身後。
逐漸除了竹林,挽清果然看到那坐在前方椅子上一臉悠閑的容止,他臉上又是那副欠扁的表情,神色淡然卻在看到挽清與莫子辰攙扶在一起時有些黑臉,他揮了揮手,那老虎便走到了他身邊,溫順的趴在他腳下。
莫子辰看了看挽清,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是這個嗎?」
「嗯,你在這等我。」
挽清一臉驚嚇的看著前方臉色悠然卻看的出已經生氣的男人,想走近,看到那老虎的眼楮卻有些不敢。
「我,我有話跟你說,在屋里等你。」
容止撇了莫子辰一眼,又拍了拍那臥著都到膝蓋的老虎,那老虎乖巧的挪了挪身子窩到一邊,起身朝屋里走了進去。
挽清坐在桌旁,給二人倒了杯茶,還有些驚魂未定。
「怎麼這麼晚來。」
那飄著冷氣的聲音傳進耳朵里,挽清嚇了一哆嗦,一看是他來了,忙附上一臉笑容。
「師,師父,我已與王爺和離,回木府了,時時日日想著來師父,卻忘了進來的路,與王爺已經翻臉不便請求他,才耽誤了許久。」
「那今日怎來了。」坐在挽清對面,他神色仍然不悅。
「太過想念師父,便在王府外溜達了一圈,剛好踫見管家,與他有些交情,便求他帶我進來了,師父可生氣了?」
「沒有。」容止瞪她一眼,那模樣哪是沒有,明明就介意的要死。
「師父怎養起老虎來了,剛才將我魂都嚇掉了。」
「你怎嚇了?不正好與你那俊美的管家成雙成對嗎?」容止語氣有些發酸,狹長的丹鳳眼也多了幾分刻薄。
「豈能呢,是管家怕了,我知這是師父的地盤有什麼好怕的,師父神通廣大,心思縝密,怎會讓我有危險,只是那大虎著實有些讓人驚恐了,嚇到了管家而已,師父也是,那麼大的老虎怎能讓它到處亂竄。」
「那是我前日在山外撿來的。」
那麼大也能叫撿?挽清很想問,但看他那不善的臉色還是憋回去了。
「師父,今日我來是想問你你這里如何進來啊,我下次該從哪來找你?」
「城郊北林,直通此地。」
「但我沒去過啊。」挽清為難。「師父不如搬去我家住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