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子怎麼了?」開始沒瞧見,一坐在火堆邊就看見了挽清脖子上的繃帶。
「無妨,小傷。」有些防備的捂住了脖子轉過身,挽清沒再看他。
那小狐狸聞到香味也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窩在挽清腳邊,一臉可憐的嗚嗚叫了幾聲。
容止輕笑,絕美至極。
「師父,有沒有說過你像狐妖。」那絕世的容顏著實讓人著迷,只看一眼便讓人感覺要深深陷進去。
「狐妖?」動了動薄唇,容止的臉部線條也柔和了,「為何這麼說?」
「美的像妖啊,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像師父這樣美艷的男子呢。」挽清霎是認真的盯著他,發覺他似乎對自己已經沒有防備了,從開始的不願搭話,竟也發展到關心自己了。
容止听了她的話,卻並沒有多開心,而是偏過頭起身進屋了。
挽清猜想他也是從小被人夸慣了,這麼說是不是讓他想起了以前的事,將兔子架在一旁想進去看他,他卻已經拿了兩壺酒出來。
「陪我喝兩杯。」
挽清點頭坐在他身邊,他端來一個小方桌擱在兩人中間,火光之下,那白皙的肌膚襯得越發好看了。
「師父你真好看。」忍不住說了一聲,挽清怕他生氣有些謹慎的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的嘴角多了幾分笑意。
伸手給他倒了酒,挽清拿過一旁的烤兔子,喂了那狐狸幾口又伸到了容止面前,容止皺了皺眉,揮手示意挽清拿開。
「只吃蔬菜的人不會懂吃肉的快樂的,師父嘗一口嘛!」軟軟的勸了他幾聲,他皺了皺眉,撕下一小塊塞進了嘴里,而後沒有任何表情,平淡的看了看著她。
「不好吃嗎?」挽清看他神色,自己嘗了一口,卻發現兔子很是鮮美。
「不是。」
「師父還是不喜歡吃肉嗎?」
見挽清神色落寞,容止笑了笑,忙附和,「不是。」
「那一人一半吧。」掰開那兔子放了一半在他面前,畢竟是這山里,沒有什麼方便的用具,挽清只能用手吃相難看。
「師父在這山里住了很久嗎?」
「二十五年了。」容止嘆了口氣,看了挽清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麼極久遠的事情,喝了杯酒,「從出生就在這里了。」
「為什麼會住在這山里呢,師父從小都是一個人嗎?」
「不是,師父十年前去世了。」容止低下了頭,絕美的臉上多了幾分哀愁。
「師父沒想過出去走走嗎?」挽清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忍,卻還是繼續問了。
「一個人在哪不都一樣。」
「那師父等我有空,和我去看世界如何?」挽清沖他笑了幾聲,臉色掐媚。
「你是王妃,何時有空?」
「我馬上就不是了,師父只說好不好,我早不想呆在這京城,卻怕自己武功太差,出去被人弄死了也不知如何死的,若是有師父貼身隨行,那就大膽多了。」挽清眼楮晶亮的盯著他,他偏過頭神色吃驚。
「什麼意思?」
「我馬上便與他和離了。」
「和離?」容止皺了皺眉,看著挽清有些驚詫,「可想好了,這可是一輩子的事。」
「若不想好我也不敢去說,如何,師父?」
「那你想去哪呢?」
「周游世界,我想去遍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地方。師父在這住了許多年,也住膩了吧。」
低頭想了一陣,容止還是有些猶豫,沒有回答他,挽清心中忐忑,眼楮咕嚕嚕的轉了一圈,心中思考著妙計。
也不再問這些,沉默了一會,挽清撇了撇他問道,「師父為什麼會收我當徒弟啊?」
容止看了她一眼,白皙的臉上多了幾分贊賞,「你骨骼奇佳,天資好,而且早有大師注了內力給你,不用多提點,你的造化便會超越師父了。」
「嗯?」挽清心中疑惑,腦中卻沒有那關于內力的回憶,封玄奕也曾那樣問過自己,難不成自己真有高人相助。
「無妨,這些日後我再慢慢教你。」
挽清點頭,與他踫杯,挽清刻意灌了他許多酒,險些把自己也喝醉,三更過後,兩人已經喝了四五壇,容止那平日優雅的身姿此刻也有些沒形象的躺了下來,盡管姿態不雅,卻仍是十分迷人,小狐狸躺在火堆旁睡著了,天色已經全黑了,挽清也有些瞌睡。
靠在火堆旁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一瞌睡卻踫到面前的一根粗竹,一下就醒了瞌睡,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壞境,看到容止那露出的白皙肌膚時,挽清眼楮亮了。
容止目前還沒有陪同自己出京城的想法,但挽清卻知道自己留不住多久,想了想,心中有了一計。
他醉的有些厲害,挽清在他身上動了許久也沒醒,好容易將他拖上床,挽清拉下來了床簾,心中竊笑。
一夜根本沒睡著,挽清睜著眼楮打量著面前的他,一直裝睡。
看著他光潔白皙的胸膛,心中有些蠢蠢欲動,那俊美無暇的臉龐分外惹人心動,好容易熬到天亮,他卻還是沒醒,挽清有些困,看著看著便熬不住自己也睡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挽清猛地起身,身邊卻沒了他的身影,看了看門外,也是寂靜一片,心中忐忑,昨夜自己裝作與他酒後亂性,只想讓他答應隨自己走,別把他給嚇走了。
起身穿了衣服想出去看看,他卻已經端了餐盤過來,見挽清出來,白皙的臉上有些不自然。
「先吃早飯吧。」
從未見他如此體貼,挽清心中不自在,見他那有些逃避自己的眼神,也更是心虛。
悶聲答應了接過他手中的東西,他也跟著挽清進來坐了下來,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那清淡的粥,挽清偷偷打量著他的神色。
他坐在挽清身邊,眉頭鎖了起來,像是在思考著什麼,見他如此,挽清也不打擾他,直到將粥碗還給他時,他才開口。
「昨夜,我。」他臉色變扭,挽清猜測,他在這山里住了這麼多年,女人都少見,何況遇到這事。
「無妨,師父什麼也沒做。」挽清笑笑,想安慰他卻發現他一臉不相信的看著自己。「我說真的,師父不用在意。」
挽清心中有些竊喜,就算說什麼也沒做他也不會相信,昨夜自己上床的時候順便扒了他與自己的衣服。
「若是我對不住你,我定會負責,直說便是。」
「師父不用往心里去,反正我過幾日就離開王府了,日後想見師父也難得了,就當留個念想吧。」
挽清的話一出口,那容止的臉色更難看。
「我陪你去。」
「嗯?」
「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終于等到他這句話,挽清心中樂開了花,面上卻仍舊裝作為難。
「不行,師父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也不想師父為了歉疚而如此對我。」
「你什麼時候去告訴我,若是讓我發現你獨自離開。」容止沒有理她,強勢的掃了她一眼,狹長的丹鳳眼里盡是威脅。
挽清愣了愣,他已經將自己面前的東西收走了,看著那出去的火紅身影,挽清就差喜的尖叫了,在這呆了一天,也是該回府去等消息了。
與容止告別,他似乎很不放心,怕挽清扔下他一個人走,叮囑了許多句,才讓挽清離開。
封玄奕昨夜看樣子很混亂,並沒有來找挽清,也沒人發現挽清不在府中。
但剛回府沒多久,寶琴就來通報說木天海與木雲鶴來了,挽清猜想可能是那事有了結果,便忙迎出去了。
到府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封玄奕帶著幾個下人也站在那里,問了問才知道木天海與木雲鶴此次是前來宣旨的,心中有些了然,門外漸漸出現了兩個身影,齊齊跪了下來,挽清抬頭,木天海臉色有些難看,木雲鶴有些謹慎的看著挽清,眼神中滿是憐惜。
「傳太後旨意,尚書二女木挽清與奕王封玄奕,實屬八字不合,彼此相克,難以扶持,難為夫婦,哀家與皇上商議後,決定听從二人意見,賜和離!」
封玄奕听著那道旨意念完,臉上神色立馬變了,站起身有些憤怒的接近嘶吼。
「這是誰去請求的!」
挽清沒想到他發這麼大的火,心中卻很是喜悅,「是我,王爺,我自知自己卑賤配上王爺如此優秀的男人,所以懇求太後賜了這道旨,王爺一向看我不順,日後王府沒了我,王爺也會開心不是嗎?」
裝模作樣的壓低了聲音,挽清接過了木天海手里的懿旨,封玄奕卻更加憤怒了。
「誰要你自作主張的!本王開不開心你說了算嗎!」想過來搶挽清手中的東西,木雲鶴卻有些看不慣的上前攔住。
「王爺,過去的事清兒也不想再說了,你做了什麼我一個下臣不好議論,但王爺敢做便敢當,如今太後都下旨和離了,王爺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既不喜歡清兒,也就不必再糾纏了吧。」
「何時輪到你來管本王!」封懸疑的力氣很大,伸手一推,木雲鶴有些站不穩的被他險些推到。
「王爺!你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