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秦桑頓時只覺得心跳得厲害。是緊張的。
她這算是撞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麼?一個這麼尊貴的人怎麼會偷偷的像個老鼠一樣鑽地道?這是無論如何也講不通的啊!
驀地,她想起了那個叫青兒的女人。
聯想到李師傅的抱怨,已經那青兒傲慢的那句「宇文家的下人如何如何」,不正說明了那青兒根本就不屬于宇文家麼?不屬于宇文家,還能如此驕橫跋扈,一定是她的主子比宇文家要尊貴的多,所以她才能狐假虎威的頤指氣使。
需要李師傅這樣的御廚伺候的人,自然也只能是這個男人這樣的級別了。
答案呼之欲出。這個宇文府,果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個秘密,就是與眼前這個男人有關。看來,宇文家也不是只醉心于商場的角色。他們所圖的,絕不為小……
正想著,只見那男人已整理好衣冠,重新拿起燈籠繼續往前走。剛走了沒幾步,突然一個人影從對面的小門里閃了出來,跌跌撞撞的跑到那男人面前,一下子便跪倒了︰「王爺,您總算是來了,主子千盼萬盼總算是把您給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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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看的很清楚,那個女人就是她白天所見的青兒!看來這男人就是為了她的主子而來,而她的主子,自然的,肯定是這男人的女人。
那男人听了青兒的話,很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冷聲道︰「慌里慌張,成何體統!起來說話!」
那青兒完全沒了白天在廚房時候的囂張氣焰,委屈的站起身來,怯懦道︰「主子今日依舊出血不止,吃了藥也不管用。」
「大夫呢?李中玉沒來看?」男人眉頭皺的更緊。
「李先生來了,也煎了藥,可沒什麼用……」
男人沉吟了片刻,把燈籠交給青兒,聲音卻已經是波瀾不驚,沒有任何表情的,「走。」
「是!」青兒慌忙結果燈籠,邁著小碎步緊趕慢趕的跟在那男人大步流星之後,轉眼二人就消失在小門拐角處。
秦桑這才敢長長吁了一口氣,直起了身子,緩步走到方才兩人站著說話的地方,彎腰撿起了一個荷包大小的東西。仔細用手捏了捏,又嗅了嗅,之後,便果斷的把那東西放進了袖口。
這是從青兒的腰帶間無意間掉出來的。她的動作實在有些太夸張了些。
戲有時候演的太過逼真,反而容易露出破綻。
秦桑輕輕的勾起唇角。
撞見了太多不該撞見的,她的確也太倒霉了些。
明哲保身是她當今的第一要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有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估計那才能保的住自己的太平。
定了定神,快步沿著原路往回走。這次也顧不得什麼水窪不水窪了,反正也不是自己洗衣服。
好不容易回到了采蓮閣,卻發現房間里只是掌著燈,並沒有蘭兒的身影。
見桌上擺著晚飯,她便也不多客氣,把那東西放在枕下,洗了手坐下便吃。
剛吃了幾口飯,就見蘭兒喘著粗氣滿頭是汗的跑了進來。一見到秦桑,便大力的單手拍著胸口,一副驚魂剛定的模樣,「哎喲,您總算是回來了!我飯點時有些事耽擱了,剛拿了飯跑去叫您,李師傅卻說您自己回去了……還好是順利回來了,還真怕黑漆漆的您迷了路……」
秦桑暗笑。恐怕怕的不是她迷路,而是怕她撞見什麼不該看的吧?想起蘭兒白天這時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想必也是宇文東方的授意。
宇文東方想討好皇上,那是真。想幫她保密,那也是真。可想要保住這宇文府里的天大秘密,那更是真的了!所以這如今的安排,也算是他費盡心機了。只可惜,千密終有一疏……
「你吃過了麼?」秦桑沖她笑笑。
「您先吃。這是專門備給客人們的膳食,奴婢是不敢吃的。等伺候您吃完了,我自會去廚房那邊弄些吃的。」
「天不早了,你肯定也餓了,就咱們兩個人,你也別客氣了,坐下吃點吧。」說著,秦桑拖過來一張椅子,示意她坐下。
蘭兒當然是不敢的,多年的嚴苛管教讓她做什麼都不敢越距。
秦桑拗不過她,只好道︰「看你滿頭是汗,先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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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睡覺的時候對聲音較為敏感。荷塘好是好,就是有青蛙叫。剛下過雨,青蛙一只只的都精神的不得了,所以雖然白天已經很累,晚上睡的卻極為不踏實。
睡得不踏實,自然就會對外面的響動更加敏感。半夜時分有那麼一陣子的雜亂腳步聲,擾的秦桑大半夜的睜著眼楮呆愣了好半天。這看似平靜的大宅院所營造出的虛假太平盛世,或許很快就要熱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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