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暗傷 正文 第五章 搭救

作者 ︰ 一葉刀

這大漢見小武通體紫,衣服也已被他自己撕破了,他身上也是被抓的道道血痕。他知小武已中毒深了,若此時施救,還有可能救活他。他便忙即點了小武身上幾處要穴,試圖延緩毒素攻心。然後,他試了試小武的脈搏,不由心驚,這毒非常的厲害,他忙從懷里取出一個瓷瓶,拔開瓶塞,到了一粒紅色藥丸,塞在了小武的嘴里。此時小武還有感覺,他正忍受著折磨,突然感覺有東西入口即化,冰涼的液體流入喉嚨,流入胃里,頓時覺得身體的苦楚稍稍的消減了一些。

這大漢又搭了搭小武的脈搏,看了看他中毒的癥狀,他深知小武中的是一種奇毒。至于是什麼毒,他一時還不得而知,但以他的經驗來看,恐怕這毒是易中難解,他的藥丸也只能起到暫時緩解痛苦的作用,卻無法根除毒素。他又看了看燕飛,心想,如果不施救的話,恐怕他二人過不了今晚。他想了一想,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于是,他一只胳膊夾住一個人,把他倆抱到路邊的馬車上。車上有兩只大桶,桶里裝的滿滿的盡是藥材,車前還裝了十幾壇酒。

他迅地將兩只大桶里的藥材倒入車廂里,把十幾壇酒全都倒在一只大桶里,又往桶里加了一些蛇膽雄黃蜈蚣蠍子蜘蛛一類的毒蟲,不過這些毒蟲都是風干的,最後又加了一些不知名的草藥。弄好之後,他將小武的衣服都月兌了,赤條條的放在藥酒里,蓋好桶蓋。抽出匕,在桶蓋上戳了幾個窟窿,供他喘氣之用,他就這樣把小武悶在了里面。他把燕飛裝在了另一只桶里,然後便駕著馬車,載著小武和燕飛向北而去。

一路之上,這大漢一日三餐準時的供應小武和燕飛。燕飛有時昏迷有時清醒,但清醒了也還是動彈不了,只是知道這個突厥人並無惡意,而是救自己的恩人,他也就欣然接受了他的幫助。他清醒時便在大桶里運功療傷,慢慢的恢復體力。小武泡在藥酒里,身子感覺無比的舒服,全身酸軟的歪在大桶里。他也不管那大漢是什麼人,只要自己舒服就行了。他還真怕那大漢會不知何時突然停下車來,把他從藥酒里拉出來,讓他受那劇毒的折磨。其實他那里知道,這舒服只是暫時的,藥酒里是各種劇毒,大漢是用以毒攻毒的手法讓他暫時無事罷了。但此法雖然可以暫時緩解劇毒的作用,但後果是,他身體里還會摻雜其他劇毒。

就這樣一直走了十天,終于來到關外。雖然當時大唐已經征服了突厥諸胡,大批突厥人被移入關內居住,但還有少數部落依然生活在草原上。再說,還有一小撮不願順服大唐的部落,他們依然活越在草原上,所以在中原草原的邊界上,還是駐扎了大批的唐朝戍邊部隊,以防止逃亡塞外的突厥殘部進犯中原,同時也是為了震懾管理諸胡。所以那大漢趕著車子,繞過關口——他可不願被唐兵現。出了關,滿眼盡是稀稀疏疏的草束,斑駁的地方盡是沙石,勁風夾雜著沙粒刮的人臉生疼。不時有隊隊人馬經過,有漢人也有突厥人。此時由于天下一統,漢人與外族的交往更加的頻繁,所以他這一輛從中原而來,滿載貨物的馬車,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大漢繼續駕車向北走,慢慢的,眼前沒有了沙粒沒有了黃沙,滿眼盡是蔥郁郁的長草。又行了三天,終于來到了茫茫大草原,這里也是草原深處,很少有人來。遠處一群牛羊正在低頭吃草,不遠處還有一個白色的大氈包。

大漢遠遠望去,早有一個小女孩站在氈包外向他這里張望。大漢揮舞著馬鞭,吆喝一聲,小女孩看到了他,興奮地大叫大喊著,朝馬車奔來。一邊跑一邊揮舞著手,「咯咯」嬌笑。大漢也向她示意,更加用力地揮動著馬鞭。馬車來到氈包前停下,女孩歡快的跳著笑著,大漢一把將她抱起,把滿臉的胡子向她臉上蹭去,癢的她笑個不止。大漢從懷里掏出早就為她準備好的香巾、胭脂,還有一串珍珠項鏈。女孩接過這些東西,說不出的高興,在大漢的臉上親了一下。大漢放下她,卸下車上的東西,最後只剩下兩只大桶。

這時燕飛已經自己從桶里出來,下了馬車,沖大漢笑了笑。他見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便也沖她笑了笑,但是小女孩看到他身上的血跡還是嚇怕了,跑到了氈包里。大漢無奈的笑了笑,燕飛也笑了,道︰「現在,誰看了我的樣子都會害怕的。」說著二人同時哈哈笑了幾聲。

經過這一路上十幾天的相處,他們也熟悉了。在交談中燕飛得知這個大漢是突厥人,名叫射率。早年喪偶,如今只帶著唯一的女兒一起生活。他告訴燕飛他略懂武功,其實燕飛沒見到他的箭法,要是見了,肯定不會相信他只是略懂武功的!燕飛也質疑過,他怎麼將花貓夫人打跑的?射率只是笑笑說︰「哪個突厥人不會彎弓使箭。」燕飛想想也對,經過這十幾天的觀察,他確實不像武功高強之人,也就消除了疑慮。

射率還說,他特別喜愛醫術,于是當漢人與突厥人不斷征戰之時,他為了女兒,選擇了逃避,帶著女兒遠離戰火。對他來說,能讓愛女快快樂樂長大才是最大的心願。這樣也給了他潛心研究醫術的時間,于是他才會經常往返于中原和草原之間。燕飛听他的講述,也不由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己為了愛妻失去了右臂。他十幾年來在江湖上殺戮無數,這次要不是射率救了他,他就要一命嗚呼了。每當想到這不由得常聲嘆息。射率見他嘆息,每次都是詢問無果,心想,他既然有難言之隱,也就不便再問了。

此時,燕飛的功力已恢復了七八成。他這次傷得比較重,幸好有醫術高明的射率。一路之上給他調制藥劑,他才會恢復的這麼快,要是沒有射率幫忙,只靠自己內功療傷,恐怕此時連五成的功力都恢復不了。燕飛又對射率道了聲「謝謝」。但是以燕飛的性格,只要自己能走動,決不會要別人幫忙的,功力恢復一點,他定會辭別射率。只不過這次小武因他而受劇毒,還不知道能否治好,怎麼說他也是個無辜的孩子,不能因為自己就毀了這條年輕的生命,他一定要想辦法救他才行。雖然他殺人不眨眼,但他從不傷害好人。于是,又加上射率的一再挽留,他便一路跟著射率來到了草原。一路上他靜心療養,身體恢復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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