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院內,饒是眾人都因為賈敏曾經的風華絕代和林如海的風流倜儻對于黛玉的容顏有了心里上的準備,只是,在親眼見到時,依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美人他們見過不少,就是自己家里的三個姑娘也是極其出眾的,唯有眼前的黛玉,柔弱的身體,淚眼汪汪的大眼楮,驚艷絕倫的五官,肌膚似雪,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就那氣質,宛如風中的翠竹,清雅,淡定,又似綻放的芙蓉,美麗而又致命。
然賈府眾人的想法,黛玉一點都不在乎,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迎春所吸引,兩人二十年的牽絆,一個眼神,不用看臉就明白這邊是自己的姐妹,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兩人像以往那樣很有默契的相處,黛玉身體不好,只能用眼淚來宣泄所有的情緒,迎春則不同,眼淚在眼眶里打了幾個圈之後,終究被咽了回去,只是,心上的疼痛她很明白,黛玉也很明白。
片刻之後,賈母回身過來,淚流滿面地看著黛玉,隨即上前,正想抱著黛玉肆意地抒情哭嚎一番,表達一下她失去女兒的無限痛苦以及對自己這個可憐的外孫女無比憐惜,只是,這一切都被一個淡粉色的身影給搶先。
「小黛。」迎春感受著身下人兒的瘦小,卻是如此的真實,在黛玉耳邊輕輕地叫著曾經的昵稱,語氣是從來沒有的脆弱和激動。
黛玉被迎春這一擁抱,本來一直努力克制著身體,這一次卻怎麼也壓抑不住,勾起燦爛的笑容,用手輕拍著迎春的背,「姐姐,我在。」同樣柔聲地說道,「以後都會在你身邊的。」
誰也不知道迎春冷冰冰的懷抱,是黛玉兩世唯一的溫暖,更沒有知道,黛玉瘦弱的身體,卻是一直堅韌剛強的迎春唯一的依靠。
兩人不再說話,只這麼靜靜地待著,黛玉沒有去管自己身體能不能承受,因為她全心地信任著迎春,有她在,自己的身體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然黛玉不擔心,不代表雪竹和雪雁不憂心,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這位姑娘是誰?為何與姑娘這樣的親密,兩人腦子里充滿了疑問。
賈府的眾人臉色更是奇怪,賈母心中不悅,對于現在的場景一點也不覺得感動,這個二丫頭越來越不像話,怎麼能夠搶自己的風頭,倒是其他的讓有些驚訝,怎麼平日里百事不管的二姑娘會如此的激動。
「姑娘,」雪竹才不管賈府眾人的表情,那與她沒有多大的關系,只是對她的身體特別的擔憂,開口說道︰「小心身體。」不高不低的話,卻足以將迎春的理智拉回,推開黛玉,看著她的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似乎隨時都會暈過去一般。
而迎春確實沒有看錯,黛玉安撫地看了迎春一樣,「姐姐,剩下地交給你了。」隨後實在是支撐不住,閉上眼楮倒在黛玉迎春身上。
「姑娘。」雪雁和雪竹同時叫道,迎春有片刻的慌張,便冷靜下來,動作輕柔地將黛玉抱起,那身體的重量隨即讓迎春皺起了眉頭,「閉嘴,跟我走。」說完,冷著一張臉,也沒有理會身後賈府的眾人,抬腳離去,司棋只是微微搖頭,隨即沒有一點猶豫地跟著迎春的腳步,雪竹和雪雁就更加不用說了,自己的姑娘就是她們的一切,哪里還有時間看那些等了幾個時辰如今卻越來越黑的賈府眾人的臉。
養心殿內,康熙悠閑地坐在專屬于他的位置,有趣地看著剛剛遞上來的情報,「李德全,你說,老四到底想要做什麼?」
李德全安靜地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他很清楚,這個時候是不需要他的任何言語的,「突然冒出來的賈迎春,夏迎夏公子,呵呵,」康熙用手指著自己的下巴,優秀出眾的面孔上興致盎然,「怎麼會認識遠在蘇州的林黛玉,還有,林黛玉又怎麼會中了那樣的毒藥?還是在七八年前,你說,事情是不是越來越有趣了?」
李德全依舊沒有說話,心里卻在不斷地掂量著康熙這話的意思,帝王多疑,這是毫無疑問的,只是,萬歲爺這是懷疑四阿哥還是對那兩個人有興趣,李德全再三在心里平衡。
「那林丫頭也真是可憐,父母雙亡,還身中劇毒,林如海和賈敏之女,呵呵,只是,為何那小子也會對敢興趣,語言之中要朕多多地照顧她。」康熙喃喃自語,「真是對那兩個丫頭越來越好奇了?只是,要見的話,用什麼樣的名頭比較好呢?」
「回萬歲爺的話,如今負責沒有主子的鳳藻宮的是榮國府的賈探春。」李德全想了想終究建議道。
「李德全,」康熙沉著聲音開口。
「奴才知罪。」李德全心里一驚,立刻跪下請罪。
「知道就好,下次不要再犯。」康熙開口說道,「要時刻記得祖訓,宦官不得干政。」
「奴才謹記。」額頭一滴冷汗話落,這樣的罪名要是坐實了,他就是有九條命也是不夠砍的。
「好了,起來吧。」康熙開口說道︰「朕還是知道你的,你去安排一下,晚上朕到鳳藻宮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