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賈家回來後就忙得不可開交,先是在爹爹和娘親下的十三道金牌急令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弟弟浩宇送回了江南。浩宇也是依依不舍的,但是也有一些想娘親和爹爹了,就算在成熟懂事的孩子也是沒有這麼長時間離開家不再父母身邊的。所以就算相互不舍也該送他回江南了,可是京城這邊的事務還是走不開的,其他人也不是很放心。萬一途中有個什麼閃失可怎麼得了,我便把京杭運河的每個補給站都安排了暗閣中借調過來的人,從京城到天津,方圓五十里內的人是隨喚隨到的,出了這五十里,十里一站,安排暗閣的人都是好手。
浩宇被送走後又開始馬不停蹄的去安排統籌暗閣事務,還有**營的事,上次的事情已經讓我知道**營不是一個隱藏的存在,也讓我知道了它的弊端和隱患,回來去了蘇麻嬤嬤那里正式拿到了完整的**令牌。也和宮中的**統領見過面安排好他們接下來的要求。
很氣人的是我都已經忙成這樣了,林墨和林楓卻以我經驗尚淺需要深造為由把江北的所有暗閣總卷全部交由我來處理,後來還是無意中了解到,是林如海在背後出謀劃策對我進行鍛煉的。
更可氣的死,四哥竟然見死不救,看我自己忙得不亦樂乎,他卻在旁邊只處理自己的公務,偶爾看戲喝茶。
晴姨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了,原本相瞞著的,可是聰慧的女人總是能從自己的女兒眼中看到難過的淚水,細問了胤祥後才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只讓她不舍得是自己的兒女年紀都不大,看不到他們娶妻生子。可以欣慰的是,十三和胤禛很好,而自己的兩個女兒也被托給蘭姐姐,自己安排好自己最為在意的事情後也就面對現實了。
這天十三出宮來貝勒府,書房中看到胤祥的臉色上除有些疲憊外再無其他的,胤禛點點頭,冷冷的臉上卻露出一絲暖色。
「我好些時候沒有進宮給敏額娘請安,她身體還好罷?」
一句話問得胤祥變沉了顏色,爽朗俊秀的面龐上竟是淡淡的憂傷和彷徨,低聲道︰「額娘的身子骨大不如從前。現在是能臥著就已經是很累的了。」
胤禛起身收拾著案上的書畫筆墨,那是昨天自己和玉兒一起做留下的,眼中驀然精光一閃,道︰「你額娘身子不妥,你不說在她身邊孝敬,幫忙照顧那兩個丫頭,卻來我這里做什麼?」
胤祥嘆了一口氣,眸子中有些淡淡的哀傷,道︰「我原也沒有想的,可是額娘說今年竟是風雨濃重,八哥的上位還有太子和大哥之間的矛盾都已經這樣了,讓我來幫你的忙,還說讓我們萬事小心謹慎。」
胤禛轉而望向胤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額娘身子骨到底怎麼樣了?夏雨最後怎麼說?若是要什麼藥材,你從這里帶一些上好的過去,宮里的,總是能少用就別用,誰能知道里面是不是摻雜了什麼,用前讓夏雨查看好了。」玉兒身邊那夏雨的醫術是讓很多太醫都不敢恭維的。
胤祥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麼。
八貝勒府的書房
常客之一的九阿哥剛接到一條小道消息就急忙過來這里找自己的八哥,「八哥,听說那老頭已經上交了那些證據,就是不知道皇阿瑪怎麼看了,是不是還是要保那太子!」語氣帶有不屑。
「是麼,那我們就看看吧,總要看到效果的不是,一次不成就多玩幾次,不怕!」微笑總是在胤的臉上,可是仔細一瞧還是看得出那笑容沒有在眼里,在心里。
「還有,從賈家傳來的消息說,那個公主去過了賈家,可是看不出有什麼的,還有,八哥,那年查的那個也出現了,現在是跟在那個公主身邊的。還要繼續麼?」老九一直是為八個命是從的。
「繼續」想了想又說,「她身邊的人都連查一遍,看看她到底屬于那一遍的,如果不是太子的,那就想辦法拉過來。」那個怪物似的所有的人都沒見過,卻跟在一個小小的公主身邊,不得不讓人深究啊。
「八哥,今年是不是還是隨皇阿瑪巡幸塞外啊?」老十大嗓門再次響起。
「那是,你看最近這段時間,八哥什麼時候離皇阿瑪遠過啊?」老九有著與有榮焉之感。
「哪還有誰去啊,就八哥麼?」胤問。
「不是,據皇阿瑪身邊的小太監說,太子這次也在名單內,還有老四和十三。」胤說的小太監是自己額娘在乾清宮的眼楮。「啊,對了,還有一個,就是那個公主也要去。」
「小九,下次能不能穩重些,不要這麼毛躁。」狀似無奈的胤看著說道。
「那正好,可以借這次機會看看這位公主是屬于那股勢力的?」靈機一動的胤頭一次動了腦筋想著計謀。
看到自己的這個實心眼的弟弟能想到這個,欣慰不少,至少自己和老九不在身邊也是可以的吧?
「呦,老十,不錯哦!不過八哥,老十說的沒錯,如果是太子那邊的我們可以用計,如果不是的話,就沖著她現在住在老四那里,太子也不會往好了的方向想吧。」老九也是一種吾家有弟初長成的感覺,腦中剛冒出這樣的想法就笑了,嚇的自己出了一絲冷汗。
看到自己的兩個哥哥笑話自己,心有不悅,不敢瞪八哥,就沖著自己九哥去了,不就是自己平時懶麼,不愛動腦,又有兩個哥哥幫襯著。可是現在局勢有了變化,自己當然要支持八哥了。自從自己的額娘溫僖貴妃去世後就八哥對自己最為照顧安慰自己的喪母之痛。
原本小八爺黨還有一位是十四阿哥,可是現在他可沒空出來,在自己額娘這里安慰著呢。永和宮里。
「額娘,您別哭了,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別哭了!」不會安慰別人的也沒有人教過的十四阿哥蹩腳的安慰自己親娘。
「十四,我現在只有你了,你不能離開額娘,听到沒?」還在傷心難過的烏雅氏對十四叮囑著這麼重復說了好多年的話。當年的胤禛就是被她送給其他人而沒有養在身邊,所以不親,更何況知道佟佳氏那個賤人沒有死,更加厭惡那個人和那個人養出來的兒子,還有如今自己被降位也是和他們娘倆有關,自己怎麼不恨。如今自己身邊只剩下這麼一根獨苗了,自己怎麼可能不抓得牢牢的。
「好,額娘,我不離開您,我才多大啊,你快別哭了,哭多了傷心又傷身啊。那樣,皇阿瑪該心疼了。」一句話沒說好點燃了炸藥包。
「心疼,你都多久沒有見過他來我這永和宮了?我就算傷心死了,他現在也是在佟佳氏冰蘭那個賤女人宮里,守著他們那倆剛出生的兒子,卻沒有想到十四也是需要阿瑪的,我都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聖顏了,十四,你說說,有這麼狠心的阿瑪和丈夫麼?再說我那對老四不好了,他來降我的位份,還有老四那也是白眼狼養的,是從我肚子里面出來的種,都多久沒有來給我請安了,我現在被降了位份,也不說來看看我,給我請安,哼!」一直在絮叨著,說著說著就累得睡著了。都已經很久獨守空房孤枕難眠了,所以才會下狠心斬草除根永絕後患的。沒想到,事情沒有成功還險些敗露,當然這一段時間都是睡不好的。
看著自己額娘睡著了的十四卻是松了一口氣。不是自己不孝順的,而是自己額娘這上了更年期的啊,就變得像老太婆一樣神道的,自己又不擅長和別人交道,自然無比的煩躁。還是出宮去八哥府上走走吧,看看有沒有什麼新情況。
除了九哥的額娘宜妃外就屬自己額娘跟在皇阿瑪身邊的時間最長,知道的也多,包括皇阿瑪身邊的安慰和後宮的**營,當然這是當年剛進宮時在佟佳氏貴妃身邊伺候的時候听到他們講話中露出來的片段,當然也還有這麼多年在後宮的經營與探查。
額娘原屬于內務府瓖黃旗包衣,比八哥的額娘高貴不到哪里去,但是現在一個是德妃(他認為額娘一定會被復位的)另一個卻只是良嬪。所以自己現在才和八哥幾個走得那麼近,一個是八哥對自己比老四對自己更好,更溫和,還有就是自己和八哥在一起不會自卑,再就是八哥身上真的有很多值得自己學習的東西。
想想這些,就更加堅定的往八貝勒府邸走去。其實八哥府邸和老四的是鄰居,可是除非必要,自己從來不進老四的門。
轉過頭再看看賈府,自打這寶玉再次見過我後就一直吵鬧著要見人,吵得賈母年紀大了就上頭。賈母也多次邀請我再次上門或者她主動登門,可是最近忙的半死,哪有空搭理他們啊,就沒有應。回來後有時一頓摔玉吵鬧的,還是襲人說漏了嘴告訴賈母和王夫人他們曾見過的事情。
這看在王夫人眼里就是大事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不但是自己都舍不得說重一句,就是賈政要管教的的時候都把賈母請出來攔阻著,可是這林丫頭上次竟然是帶搭不里的,還曾經打過我們寶兒(襲人沒有說是胤禛下的手)再一想,那個林黛玉長的模樣標致的像是狐狸精似地,別勾引寶玉,帶壞寶玉了。剛見過面就這樣念叨著,這要是將來真娶進門,哪還有自己這老娘的地位啊。
她決不允許這樣的惡事情發生,為了自己的地位也為了自己孩子的將來,她努力了這麼久,把西府都打壓的差不多了,不能讓一個小丫頭給毀了。立馬想去信給自己的妹妹,嫁到薛家的薛王氏,好巧,信還沒有送出去就接到了他們的來信。
王夫人一想是自己王家的來信就把王熙鳳也一塊叫來了,拆開書信後才知道里面的內容,原是薛家之子薛蟠,倚財仗勢,打死人命,死者名叫馮淵,是為強搶人家小女而惹出的禍端,馮家的下人已經狀告了一年之久,可是官官相護,薛家又是使勁砸了銀子,現在歸為應天府案下審理。如今母舅王子騰得了信息,故遣他家內的人來告訴這邊,意欲喚取進京之意。他知道應天府下是有一個叫賈雨村的官,那是賈家遠方的遠房親戚,也是通過賈家買到的官職,所以才把這個事情轉交給王夫人來辦。
原本是可以通過這一層關系走著一條線的,可是康熙自去年開始就讓老四管著刑部之責,自是這條是思路不通的,暗閣把這件案子的宗卷拿給我過目後,我才隱約想起這件事情的始末,這次官司被拐子拐的弱女乃是香菱,也是一個苦命的人,雖說不上充滿了憐惜,但香菱這一生也實在可嘆,比之真身林黛玉更苦了許多,也有諸多相似之處,且同是被薛家逼死,于是便去了一封信給胤禛讓他務必請應天府審理此案時按大清律法的來,留下香菱,甄士隱雖已出家,但香菱之母甄封氏仍是在的,因此可將香菱送回甄封氏身邊讓她們母女團圓,又因擔心香菱在外祖家也如曾經的林黛玉一般,因隱約記得父親曾與甄家有舊,便另去了信回江南請爹爹照看些,若是她們母女實在難過,請接了出來給她們些銀子做些營生也就是了。
再說那王夫人,早已經打算金玉良緣之說,便從小讓寶釵打造金鎖來配,本想兩家兒女各自長大,便定了這門親事,娶了那寶釵過來,豈不甚好?誰知突然來了個林黛玉,自己寶貝得鳳凰蛋兒似的兒子竟心心念念都是林黛玉,她知自己的甥女兒寶釵也是人品相貌極好的,寶玉見了,未必就還念著那林黛玉,因此才想寫了信請了他們一家的來。
沒想到出了這麼個差錯,王夫人皺眉,妹妹的兒子她是知道的,就一個不成氣的,可畢竟是自己的佷子,再不成器也是自己人,就派了自己的陪嫁心月復周瑞家的將薛姨媽等接了過來,知道薛家是皇商,在京城也有自己的院子,可這十來年沒人居住了,冷清的很,收拾還需要一些時間,還有下人小廝都需重新購買的,莫不如就住一塊還能親近親近。就去了賈母處說起這個,賈母一听知道薛家有錢,也不多說什麼,就讓人把王夫人住處的隔壁梨香院收拾出來了,姐妹倆人時不時的也可以聚在一起聊天打發時間的。
可是賈母和王夫人他們不知道的是那薛家可不完全是為了避禍而來,更重要的怕是瞄準了選秀的事情。只是,薛家雖然是皇商,卻是比賈府更不如的奴才,連包衣都算不上,不過一個奴籍未月兌的下民。以皇伯伯的英明,不會看不出來薛寶釵的凌雲之志,也不會留這樣一個漢女在身邊。更何況身邊還有蘭姨和太後娘娘在,哪能允許他作出出格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