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弟,你真的是女子嗎?」
從鳳紅樓出來很久一會兒,令狐魚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他本來是想逗逗劉萌,沒想到她竟然完全沒有障礙,調戲起女人來,比他這個真男人還放得開。
那嫣紅姑娘的臉,估計到現在還紅著呢。
「令狐兄說的是哪里話,小弟當然是男人。」劉萌斜睨了令狐魚一眼,皮笑肉不笑道。
「呃……咳咳……」令狐魚不自在地咳了咳,然後不再說話。
令狐魚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劉萌為什麼這麼說。
不就是因為他故意說她是男人還帶她去嫖了嗎?還真是小心眼。從這點來看,果然是女人。
如果不是見過她穿女裝的樣子,如果不是知道她沒有喉結,他會真的以為他是個男子。
這姑娘到底是哪里的米養大的啊,在小倌館淡定地看男男表演也就罷了,現在還調戲起姑娘來,而且,臉都不紅一下。
不過……
很對他的口。
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他令狐大爺最煩的就是一本正經的無趣人種了。
「對了,我們去哪里租馬車呢?」劉萌走了一會兒,見令狐魚一直神情怪異地沉默著,不由轉頭奇怪地問道。
「啊?!這個啊,我先送你回客棧休息,然後讓人幫你去租馬車,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令狐魚回神,笑眯眯道。
他先前的決定真是做對了啊做對了,不然,錯過這麼一個有趣的朋友,真是太可惜了。
令狐魚辦事果然靠譜,第二日一大早,劉萌吃完早飯,跟著令狐魚一出門,就看到了一輛看起來非常高檔的馬車。
進了馬車,才知道這馬車確實高檔。
墨綠色的提花地毯,看起來寬大舒適的矮榻,矮榻上也鋪著墨綠色的冰絲。
只是看著,就覺得一股清涼撲面而來。
中間桌子上擺著琳瑯滿目的銀質杯具和小吃盒子。
竟然絲毫不比墨子涵的馬車差。
那個,雖然他們在賭場贏了很多錢,但是,這樣也太奢侈了點吧。
「怎麼樣?賢弟,還滿意吧?」劉萌听到身後傳來一個笑眯眯的聲音。
「……」劉萌沉默著點點頭,然後鑽進了馬車。
令狐魚也隨之鑽了進去。
從湘離縣到蒙城,綁匪一共用了將近四天的時間,而回去,因為劉萌的一路催促,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
當劉萌滿懷喜悅地回到墨萌別苑時,得到的卻是墨子涵南下去尋她的消息。
劉萌傻了。
「……那個,劉小姐你別急,我這就去通知公子,讓他趕快返回來。」
于管家連忙安慰,同時戒備地看了劉萌身邊的令狐魚一眼。
劉萌信里寫了什麼,只有墨子涵和墨白、墨紅、墨綠和墨夜知道。
所以,于管家並不知道劉萌先前是去「會情人」了,倒只是把令狐魚當做一個尋常的威脅來看。
「好,有勞于管家了。」劉萌道謝。
正說話著呢,水靜柔和水洛城來了。二人竟然一反以前的情態,水靜柔走在前邊,水洛城跟在後邊。
于管家對水家兄妹躬躬身,然後招手叫來一個小廝,低聲叮囑他去給墨子涵傳信。
「劉小姐回來了?」水靜柔一進門,就微笑著和劉萌打招呼。
同時,淡淡瞟了劉萌身邊的令狐魚一眼。
水洛城沒有出聲,對他們微微點頭微笑。
「劉小姐,劉公子。」劉萌連忙起身,和二人打招呼。
令狐魚也隨劉萌站起身,對二人點頭微笑。
「听說,劉小姐是因為非常重要的人才離去的。」水靜柔在椅子上坐下,對給自己斟茶的小丫頭點頭微笑,然後轉向劉萌開口道。
劉萌正要落座,听到水靜柔的這個問題,身體微微頓了一下,才坐上椅子。
「……呃,是,可是這個,劉小姐怎麼會知道?」劉萌疑惑地望著水靜柔。
因為綁匪在信中不讓她把自己父母綁架的事高告訴任何一人,所以,她是燒掉紙條後,瞞著所有人去見綁匪的。
說到這個,劉萌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雖然綁匪口口聲聲說已經放自己的父母離開,但是……
「于伯伯,不知可有見過我的父母?」劉萌轉頭向于管家確認。
「回劉小姐的話,令尊和令堂都見到了,只是因為婚禮取消,所以……」于管家的聲音遺憾地頓了一下,「令堂和令尊在這里歇了一晚上,就返回湘雲鎮了。」
哦,這樣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那麼,我爹娘有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話?」劉萌松了一口氣後,心中升起了另一個疑惑。
「特別的話啊嗎?好像沒說什麼特別的話啊。」于管家緩緩皺起眉頭,喃喃道。
「您再想想。」劉萌期待地看著于管家。
「特別的話……」沉吟半晌後,于管家突然眼楮一亮,「啊!想起來了。」
劉萌的全身驀然繃緊,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于管家。
「令尊曾無意間提過,來的時候,在路上丟了兩件東西,令尊丟了一個玉扳指,令堂丟了一個玉鐲子,還說都是帶了很多年的貼身用品,非常可惜。」于管家侃侃答道。
劉萌臉色一僵,竟是如此嗎?是丟的,不是綁架的?看來,這群綁匪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她。
「這樣啊,謝謝劉叔了。還有婚禮的事,我非常抱歉。」劉萌歉然地望向于管家。
「沒事,沒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于管家笑得一臉和藹,「不過,剛才听劉小姐說,是因為重要的人離開的?」
「啊?哦……」劉萌點頭。
「這位是?想必是劉小姐非常重要的人吧?」突然,水靜柔的聲音插了進來,聲音柔婉,語調輕緩,一點也不會讓人有被插話的惱意。
劉萌轉頭,就看見水靜柔笑眯眯看著她,手掌比著令狐魚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