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我一臉疑惑,凌羲和解釋道,「今天可是京畿一年一度的‘妍香節’盛會,你倒是趕巧了,今年恰好與八月中秋是同一天。」
「妍香節?」我在腦海中搜尋這個節日,卻一無所獲,似乎沒有哪一本書曾提過這樣一個節日。
「那你該听說過,‘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吧」凌羲和訕笑著月兌口而出。
我听來只覺得臉龐隱隱有些發燙,顯然,這「妍香節」是青年男女相識相交的節日。
「看樣子我們還沒來玩,走,也去湊個熱鬧。」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凌羲和就已經拉起我,向著燈火最盛的地方跑去。
忽地,城中一片空地上,一條火龍騰空而起,竟將周遭一下子渲染上了黃暈而燥熱氣息。待我們到達那片空地時,光火已經散去,變作了凌亂的幾點火星。
遠遠望見,我空地中央有一個聳立的高台,高台上有一棵人工造就的榕樹,高約數仗,上面枝繁葉茂。高台的周遭站滿了圍觀的人群,竟有些水泄不通的意味。我同凌羲和費了好大勁兒才擠了進去。
靠近高台,我卻看見台子上趴著一個人,縱使神情看不真切,但听著他是申吟,只覺得他痛苦萬分。接著,上來兩個清*一*色著純黑夜行錦衣的男子,他門將那個痛苦的男人抬了下去。
待底下人群稍微安靜了之後,一個滿面橫肉的男子走了出來,大刀抄在臂彎,絡腮胡須,黃褐色的臉頰上還有一道兩寸來長的刀疤,看上去有些駭人。
我轉過頭笑著對凌羲和說道,「你看那人,長得這般凶神惡煞,居然還敢出來招搖,真是想不通。」
凌羲和抱著雙臂,同樣笑著搖搖頭,並不言語。
我正拿他打趣,那人卻發話了,聲音洪亮,如雷聲貫入每個人耳朵中。
他道,「這榕樹頂端掛著的是上好的血玉鐲子,顏色如血,選取的是雪域高原上出產的紅色玉石,另加用天山上五百年才開一次的雪域紅花花汁染燻染,色澤殷紅絢麗,十分罕見。方才大家也看見了,那位公子挑戰失敗,著實可惜啊。」他頓了頓,道︰「不過,一人失敗,便意味著現在大家還有一親美玉的機會,還有哪位仁兄想上來一試,只可一次成功,失敗便立場,十兩銀子便可一試。」
底下群眾又開始議論紛紛。
我這才注意到高大的樹梢上用紅綢緞系著一只鐲子,通體晶瑩,色澤鮮亮,如熟透了的石榴粒,素淨而又貴氣。不禁兩眼放光,心中有些向往。
凌羲和輕揚嘴角,突然飛身而起,幾起幾落,在眾人的仰望下躍到了高台之上。流雲廣袖長袍在風中輕微流動。我驚訝的左右尋了一遭,這才相信方才飛身上了高台是凌羲和。
沒想到凌羲和還有這般本事,難道他也喜歡那個鐲子?我不由得撇撇嘴,這家伙還真是不像樣,跟女孩爭什麼首飾,女里女氣!
凌羲和對台上那人好像並不怎麼上心,根本沒有正眼瞧他,隨意地拋過一錠銀子,一臉不屑。那男子見有得錢賺,也並不說什麼,滿臉堆笑,自動退到高台的側面。
凌羲和雙腳點地,縱身躍了起來,在接近如華蓋般的枝葉時,好似觸到了什麼東西,猛的向下落去。
底下所有的看客包括我在內,心髒都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凌羲和出了什麼差錯,而台側的男子現下卻是笑一臉的訕笑,在陰影處更顯得奸邪。
在凌羲和雙腳快要著地的時候,只見他右腳虛空挽過一個環,左腳腳尖點在右腳之上,整個人又重新借力,旋轉著躍了上去。當她再次觸到枝葉時,他兀然掌心生風,只听得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響。聲音未落,他已然拿血色玉簪,飄然落在高台之上。
還沒等那男子發話,凌羲和就已經輕巧的躍過眾人頭頂,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認真的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我突然看到那個刀疤男子臉色驟變,腦海中一個激靈,似乎飛快想到些什麼,于是拉起凌羲和飛快的跑了起來。果然,片刻後我便听到身後傳來一陣利劍出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