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怕公司被毀,或者自己被拆,華雨安把地址交了出來,待我和司徒燚趕到華雨安的住所時,胡兮還在悶頭大睡,衣服有點褶皺,但還好好的穿在身上,紅艷艷的小嘴唇兮兮合合的,睡的還挺香。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眯眼瞅著華雨安「算你識相!」
他輕笑「我不會趁人之危的。」
冷眼旁觀的司徒燚眉梢微挑,不中听的話月兌口而出「是不會還是不敢?」
不知是對某悍匪不屑一顧,還是戳破了心事,反正,華公子沒反駁。我認定是後者,繼而,不由自主得想起一句至理名言來——男人啊!混蛋啊!
「兮兮,醒醒。」我拍了拍小魔女的臉頰。
她皺了皺眉毛,不勝其擾的睜開了眼楮「黎黎,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在這?」我不答反問。
胡兮眨眨迷蒙的睡眼,回憶道「我和浩南哥去吃飯,然後又去酒吧喝東西,再然後…。」
她的記憶有些混亂,于是,華公子接走了話茬兒「再然後你喝多了,我剛好給你打電話,听你說話不太利索就問你人在哪里,你就把地址告訴我了。」
「我記起來了!」胡兮忽的跳下了床,蹌蹌踉踉的走到了華雨安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你干嘛打浩南哥?!」
華雨安對胡兮的舉動並不以為意,似乎還挺樂在其中的「我誤會了,但是,他很快就澄清,他只是你的異性閨蜜,所以,傷的不嚴重。」
我和司徒燚對視一眼,相對無言!浩南哥真是個命苦的娃,從追求者轉職異性閨蜜就夠杯具了,還挨了頓冤枉揍,這個骨灰級炮灰獎一定要頒給他。
「誤會了就打人啊?你知不知道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胡兮正氣凜然的模樣囧倒了我。話說,一個動不動就敲我腦袋的人,能把這種話說的如此慷慨激昂實在不易呀!
華雨安輕笑著撥了下胡兮的劉海,舉動自然而溫柔「誰都有氣急敗壞的時候,你應該能理解吧?」
「你的意思是我很暴力,很沖動?」胡兮立刻听出他的弦外音,為此,強烈的譴責了對方二十多分鐘,華公子特配合,她有問,他就答。
她沒詞兒的時候,他還給提醒,我忽然覺的,這對冤家很般配。
離開華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胡兮體內的酒精在華家消耗了不少,此刻已經所剩無幾了。我們拉拉雜雜的聊了許多,話題始終不離司徒燚和司徒熠的病情。
終于,司徒燚受夠了「你們能換個話題嘛?再听下去,我都想把自己解刨了研究一下。」
我和胡兮對視一眼,忍俊不禁的笑了,其實,這個男人挺可愛的,他沒有司徒熠那麼權謀,不高興了就損人,生氣了就整人,像個叛逆期的大男孩。
回到家中之後,司徒燚便去休息了,但是,身體並沒罷工,別想歪了,司徒熠醒後只是煮了點安神的飲品。
看著那個溫柔的男人為我端湯送水,胡兮有些釋然了,晚上睡覺時,她霸佔了我身邊的床位,躺在舒適的大床上,她壞笑著詢問起我和司徒燚是啥關系。
「別不正經!」我嗔怪的拍了她一巴掌,為了跳過這個尷尬的話題,我提起了華雨安。胡兮也不閃躲,大大方方的說起了她的克星。
簡言之,華公子也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富家少爺,小時候嬌生慣養,幸運的是,長大後沒有變成驕奢婬逸的公子哥。
「我覺的華雨安還不錯,要不然,你考慮一下吧?」我勸胡兮,她今晚的全身而退給華雨安加了不少分。
胡兮坐了起來,心不在焉的把玩著我家的鬧鐘道「我不想違背約定。」
我也坐了起來,因為肚子越來越大,動作有點笨拙。
「兮兮,其實,你不覺的,我們當初允下那個承諾很一廂情願嘛?萍萍已經走了,無論,我們做什麼,她都不會回來了。就算人真的有靈魂,她听到了我們為墓碑前允下的諾言,只會氣呼呼的罵咱倆有病。」
胡兮若有所思的搖頭「不是這樣的,當初,我們會約定只過最普通生活是因為我們覺的自己做錯了,為了贖罪,我們不想過的太舒適。可後來,你和我都認為,金錢是萬惡之源,小富即安的狀態是最好的,這個約定是我們為了安穩生活而存在的。」
她說的一點不假,可是,看著她因為心里陰影而逃避華雨安的感情,我就替她惋惜。
聊來聊去聊不出結果,我不在浪費口舌了,文文說情到濃時自然醒,胡兮能不能醒,還要看華雨安的。
睡覺前,我對胡兮說「等孩子出世之後,我們回去看看萍萍吧。」
胡兮似乎困了,哈欠連連的嗯了一聲,我以為她沒听到,但是,轉天起床時發現床頭貼著張字條︰忽然很想萍萍,前些天回家沒去看看她,姐去瞅瞅她,你安心養胎吧…。大肚子蟈蟈!
我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將字條收進床頭櫃,起床洗漱,走進衛生間時才發現,我老公正在疊被子。
「司徒熠?」我試探性的喚他。
他整理好床單,回眸看了我,眼底有淡淡的笑意也有淡淡的無奈「你什麼時候才能分清誰是誰?」
我囧囧的對手指,這是我第N加一次認錯人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啊,每天晚上陪睡和一日三餐一直是司徒熠負責,至今為止,我還沒在醒來之後立刻見過司徒燚。
「今天該去醫院做檢查了,熠是下午班,我先去工作室…。」他頓了頓,似乎想說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
我茫然的瞅著他,過了一會,他才別別扭扭的問「你想熠陪你做檢查還是想我陪你去?」
我若有所悟,懷孕以來,他只陪我去過一次醫院,還是情急之下。他這麼喜歡孩子,一定是想陪我一起去,思及此時,我彎起了唇角「你陪我去吧。」
看的出他很開心,但是,卻別扭的不肯表現出來,只點了點頭做回應。
十一點鐘左右,我們一同去了司徒熠工做的醫院。之前的產檢並沒在這家醫院,後來,胡大人走了,司徒熠才提議我來這里做檢查,也是為了圖方便。已經接觸過兩次的婦科大夫知道我是司徒熠的妻子,而司徒燚是司徒熠的孿生兄弟,對我們也算比較照顧,只是「小叔」陪「嫂子」做檢查挺怪異的,被人多看兩眼,也情有可原。
司徒燚雖有些叛逆別扭但不代表他神經不敏感,出了彩超室,他對我說「下次我不陪你了,免的落人口舌。」
「你在意旁人的想法?」我頗為意外,他的自我程度已經入木三分了,實在想象不出,這樣的人會在意別人怎麼想。
「我不在意,不過,你也不在意嘛?」
「他們說他們的,反正我又听不見。」我頗為欣慰,原來他也會體貼,無論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孩子他媽,都值得夸贊。
他笑了,雖然那笑容很淡,但是,既欣慰又滿足「我先送你去回家,然後在讓熠來上班。」
「我打車走就可以,讓他去工作吧。」我將那張彩超遞給他「已經看到眉眼了,很好玩。」
他小心的收了下來,把我送到了醫院門外,我見快到司徒熠接班的時間了,便把他打發回去了。
我曾問過司徒熠,身兼雙職會不會太累,他說這樣才充實,人沒有工作會頹廢,事實上,他們確實挺充實的,一天只睡五個小時,忙的像個陀螺卻自得其樂,也許,能夠互補的雙重人格生活也別有一番樂趣吧。
一陣徐徐的微風襲來,拂掉了幾片發黃的葉子,不知不覺中,秋天已經悄然而至了。我抬手招停一輛出租車,矮身坐了上去。我以為這是回家路,沒想到,卻成了寶寶的黃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