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幾個人沖了出來,直往殿外追去。
笑月渾身虛軟著,緊張之下,後背汗濕了一片,體內越來越高的溫度讓她面頰發燙。
再掐手心,已經麻木到沒有了知覺,舌尖再咬的話,估計就得變啞巴了,不行,若這樣下去,自己就走不了了,,笑月一狠心,手指往額頭眼角處的傷口結起血痂那里摳去,霎時,疼痛鑽心而來。
踉蹌著往大殿後方走去,借著夜色已深小心躲過一些巡邏的侍衛,笑月前行了許久,卻被一道高高的宮牆擋住了去路。
布托冷靜的看著護城河里的馬車,夜色里一雙鷹眸暗著看不出情緒。
「主上,屬下一路追隨車轍,馬車繞著城中行了很久,直至被扔到護城河,沒了蹤跡。」
借自己的名義接月兒,又借馬車來混淆視听,還要銷毀罪證,他,到底是誰?
于力上前一步說道
「左相府屬下已派人監視,一舉一動都很平常,沒有異樣。」
布托點點頭,心里卻更是不解,不是顧家,又會是誰?
坐在馬上靜靜思索,眼楮卻盯著河中的馬車不放,到底錯過了哪里,一點線索也沒有。
河水靜靜流淌,拍打著馬車發出輕微的響聲,一個波浪打過來,河面卷起一條白絹,夜色里份外顯眼,火光照耀下,白絹在河面上下飄忽。
布托眸子一凜,拍掌而起往河中掠去,長手一撈,將那白絹攬進了掌中。
這是——雲緞,如此貴重的物品。
「你就這麼心急……」
腦海里突然蹦出皇甫一銘先前月兌口而出的話,布托突然有一種迷霧盡開的感覺。
濕濕的雲緞被捏的死緊,布托調轉馬頭,狠抽一鞭,風馳電掣的往皇宮的方向飛奔而去。
皇甫允楓一直緊繃著心,賓客散去已是深夜十分,笑月還是沒有消息,布托也不見蹤影,十一鬧著不肯回宮要去找她,被皇甫允楓喝回了皇宮。
喜房里,紅燭高照。
喜床上端坐著的,是自己的王妃,本應該高興的,可皇甫允楓此刻卻半點喜色也無。
長身而坐,雙眼清冷,看著大紅喜袍加身的芳琴,皇甫允楓半點欲念也無,兀自搖頭,認為是因為笑月失蹤的事情影響了自己大婚的情緒。
「楓哥哥……」
等了許久,芳琴終于柔聲喚道,皇甫允楓已然飄遠的思緒被拉回來。
「琴兒,夜已深了,你若累就先歇息吧。」
「楓哥哥,今晚……」
「我知道,可是……琴兒,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去書房一趟,你先歇了吧,我叫丫鬟來服侍你。」
說罷起身,皇甫允楓推門而出。
皇甫允楓此時此刻哪里還有心情,滿心都在擔憂笑月的安危,對新婚妻子的挽留只覺得心中煩悶,又不想自己的壞心情影響了芳琴的喜悅,只好離開,可芳琴可不這麼想。
喜床上,芳琴秀手將蓋頭輕輕揭起,卻留不住心上人遠去的身影。
「韓蕭月,你好大本事,我新婚你也來攪局。」
狠狠出聲,新婚夜,新郎不揭蓋頭,丟下新娘去睡書房,這奇恥大辱,芳琴怎麼能不氣。
「你最好從今日消失個徹底,否則,我顧芳琴絕不放過你。」
心底卻打定主意,不能就此作罷,移步到桌前,芳琴見四下無人,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紙包,灑進合巹酒里,輕搖了搖,朱唇忍不住笑意,開口喚道
「來人,將這個送王爺那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