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月在撕裂的疼痛中醒來,借著窗外微亮的光線,看清楚了身邊狠狠要了自己一夜的男人。
「為什麼會是你?」
楓。
忍不住鼻尖的酸意,入眼的是皇甫允楓滿足的倦意,笑月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楓……」
無聲的呼喚著他的名字,笑月仰起頭,在他汗濕的額上,印下一個吻,淚水滾落在頰上。
「對不起,不該是這樣的。」
睡在你喜床上的,本不該是我,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芳琴去了哪里,我是怎麼出的太子府,又是怎麼和你糾纏了一夜。
可是,我記得,昨夜那場火熱的纏綿中,你一直叫的,都是‘琴兒’。
撕裂的痛那麼清楚,而你嘴里的忘情也是那般清楚的傳進我的耳,叫我情何以堪。
笑月滴落了淚,卻不想吵醒了身邊這個饜足酣睡的男人。
逃開他手臂的禁錮,笑月忍著的疼痛下了床,穿好地上四散的衣物,打開了房門,臨走的瞬間,笑月停住了腳步。
淚眼婆娑,卻依舊帶笑。
回首,望著床上那個讓自己愛上了卻又心傷了的男人,終于說出了心底埋藏了好久的真心。
「楓,我愛你。」
可是,以後再也不能說這三個字了。
房門輕輕閉合,帶淚的笑,也終了。
沒行幾步,就被迎面而來的人擋住了去路。
是芳琴,美麗的臉上寫滿了厭惡與憎恨,大紅的喜袍還在身上,芳琴幾步上前恨恨的瞪著她
「賤人。」
冷厲的聲音傳來,笑月沒打算躲,可她正欲打自己耳光的手卻被身旁的布托拉住。
「對不起。」
除了這個,笑月不知道怎麼說,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解釋昨晚的她做了什麼,她自己一無所知。
「你爬上我的床,睡我的男人,就一句對不起嗎?你怎麼不去死啊。」
「不,他不知道,他……他以為是你……」
笑月搖著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直往下掉。
芳琴掙不開布托鉗制的手,只得冷哼一聲
「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撞開笑月的身子,往房間走去。
笑月止住趔趄,看了一眼布托,他幽深的眸子正鎖在自己身上,見笑月看過來,卻別了開去。
笑月臉色黯了下去。
出了楓王府,于力已經在府外等著了,笑月卻掙開了布托的手,自顧自走著。
布托無奈,只好跟上,看著前面每走一步都痛的顫抖的笑月,心很疼。
兩人靜靜走在大街上,一前一後,不近不遠,只要笑月回頭,就能看清他的臉。
「是你對不對?」
「對不起。」
笑月自嘲的笑了笑,疼痛讓她舉步維艱,卻依舊咬著牙往右相府方向走。
「月兒,讓馬車來送你回府好不好。」
「不用。」
「你非要這樣折磨你自己嗎?」
「難道要我信任你嗎?信你不會再把我送到誰床上去?」
「月兒,你?」
布托難以置信的看著前面那個倔強的身影,難道在她心里,他,就是一個這樣不能信任的人嗎?
笑月卻停住了步子,回轉身,微抬起了頭,凝視著布托微顯憔悴帶著胡茬的臉,質問
「你為什麼不要了我?」
「月兒……昨晚的你,抱著我,嘴里,叫著他的名字。」布托頓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張蒼白的小臉,說出心底的無奈
「我做不到。」
笑月愣住,他做不到,做不到被喜歡的女人當成另外一個男人,笑月轉而一笑,怔怔的說
「呵……那你知不知道,昨晚他叫了一晚的‘琴兒’,可是我做到了。」似自言自語,忽的,笑月拔高了音調,大喊著問他
「我做到了,我很賤對不對,哈哈哈……我就是個賤人呵呵……」
「月兒,你不要這樣……」
布托看著她哭著大笑的樣子,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里保護,不讓她再受一點傷害。
「不要踫我,布托王子殿下,謝謝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以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韓笑月是死是活,是中了百合散也好還是半步顛也好,都與你無關。」
「月兒……」
「不要跟著我,否則,我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