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走出了好遠,笑月轉過一條胡同,才停下。
再也裝不出堅強,眼淚如同潰堤的海水,笑月捂住嗚咽的聲音,喃喃的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本來可以忘記的,可以忘掉他,可以慢慢接受另一段感情,可是現在,我還有什麼資格來說接受你的愛護,接受你的關心。
我不可以那麼自私,那樣,我會瞧不起自己。
布托,對不起,我做不到了,真的,我不要你對我那麼好,我承受不起。
笑月哭著蹲下了身子,模糊的視線里出現了一雙靴子,頭頂,是一道溫柔的聲線
「月兒,跟我走好不好,離開這兒,離開相府,離開他身邊,好不好?」
笑月來不及抹眼淚,遍布淚痕的臉頰被布托輕輕捧在手心。
淚眼模糊的望著他帶著希冀的眼楮,雙眸里那請求的真誠如實質般撞擊著笑月的心,可是
「不,那樣不公平,我不愛你,也許,這輩子都無法愛上你。」
「我可以陪著你,等你忘記這段傷痛,等你有勇氣接受我,接受愛,
我,布托,請求你,月兒,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他的真誠讓笑月不知所措,他的聲音似乎帶著蠱惑。
笑月很想點頭答應,可是到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你不用覺得抱歉,昨晚的事情,我們都無法預料到,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讓我好好想想,不要逼我做決定。」
布托難掩失落。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終是布托先開了口
「好吧,你還是先回府休息,不想我覺得抱歉的話,你就乖乖坐馬車回家,不過,我還是那句話,無論什麼時候你心里的傷痛好了,我都等著你。」
敵不過布托的深情,笑月點點頭。
見她點頭,布托終于松了口氣,故作輕松的取笑道
「看你哭的,都成花貓了,我給你擦擦。」
楓王府。
皇甫允楓做了一個奇特的夢。
夢里,一個女孩子哭著對他說,愛他。
可是,他卻看不清楚她的模樣,夢里的她散做了一陣青煙遠逝,他上前想要留住她,卻一無所獲。
心急的醒過來,卻驚動了懷里光果著身子的芳琴。
「楓哥哥,你醒啦……」
芳琴故作才醒來的樣子。
趕走笑月之後,她氣憤之余見皇甫允楓還在睡著,而房里的紅燭還是昨晚自己滅掉的時候那樣子,想起了笑月落寞的神色。
芳琴心里不禁發笑︰呵呵,上了床又怎樣,楓哥哥的妻子只有她一人。
當下將自己身上的喜服月兌掉,鑽進了還帶著點點紅梅的喜床,靜靜等皇甫允楓醒來。
她要先聲奪人。
皇甫允楓不自然的別過頭去,躲開芳琴未著寸縷的身子,心里十分別扭。
「怎麼了,楓哥哥,昨晚,琴兒好辛苦呢。」
皇甫允楓腦海里立馬回響起昨晚糾纏時她的忘情,那一聲聲‘楓’,是多麼讓人著迷。
為什麼一夜過後,她又改回了叫自己‘楓哥哥’,皇甫允楓不解,起身穿衣。
「時辰不早了,我們還得去宮里向父皇母後請安的,我叫丫鬟來伺候你。」
皇甫允楓沒有再看喜床上的芳琴一眼,在他的心里,琴兒永遠是那麼的端莊大方,一夜之間,她就變得如此嬌柔可人,真真是不習慣。
而且,皇甫允楓想到了一個問題,昨晚他自己的印象為什麼會很模糊,好像他對于新婚夜的沖動和激情全都不是出自本能一樣,一覺醒來,身子虛軟無力。
這種情況,很不正常。
臨出門前,皇甫允楓腳步一頓︰難道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