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琴恨,恨他為什麼要愛上一個不如自己的女人。
「愛,不需要理由。」
笑月被她掐住了脖子,但還是氣短的說著,當初她發現自己愛上了皇甫允楓,卻因為他的身份他的心中所愛而選擇忘記他,可是愛了就是愛了,想忘記,也是不可能的。
「哈哈,愛不需要理由,韓蕭月,我恨你,恨,需要理由,為了留住他,我跪下求他,可是他還是離我而去,只因為,你在斯羅國感染了瘟疫,我真替他可悲.
為了你,他不肯踫我,連中了藥看見的都是你,哈哈,是不是很可笑,我堂堂太子妃,居然要做別人的替身才能上丈夫的床,真是天大的笑話.
不過,我不像你,韓蕭月,你就是個賤人,你能把自己當成我爬上我的床,你就是個下賤坯子,虧他還把你當成心頭肉天天惦記,韓蕭月,我顧芳琴一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手猛地用力,笑月漸漸失去呼吸,她的心在痛,卻不是因為缺氧,那個傻瓜,竟然為自己做到了如此份上,就是死也甘願了。
「寶貝,折磨人的事何必親自動手。」皇甫一銘跺了過來,攬住了顧芳琴的腰,顧芳琴的手一松,笑月連連咳嗽。
「怎樣,這份大禮,你喜歡嗎?」
笑月吃驚的看著皇甫一銘,讓她更驚訝的是顧芳琴居然和皇甫一銘接吻,他們兩個這樣可是亂,倫啊。
「喜歡,稍後就去陪你啊。」
皇甫一銘笑著離開,笑月睜大了眼楮看著這個魅如妖姬的女子,只見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韓蕭月,很驚訝嗎?等一下,還會有你更驚訝的事,呵呵……」
笑月不知道她要干嘛,幾個侍衛將她吊在了鐵架上,顧芳琴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了一句
「給我好好的伺候她。」
「是,娘娘。」
那幾個侍衛邪笑的靠近,笑月知道情況不妙,可是手腳都被縛住了,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來,哥幾個,這等好貨,一個個來啊。」
幾人說著就解起了褲腰帶,笑月閉著眼楮不去看他們,心里只奢求皇甫允楓快點出現吧。
時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她被人撕碎了衣裳,無奈之下只能求死,這一次,她卻連求死都不能了。
耳間想起幾聲尖叫,笑月睜開眼楮,果然,是皇甫允楓,一身侍衛打扮。
皇甫允楓揮劍砍斷了困住笑月手腳的鐵鏈,笑月一下撲到了他的懷里,拼命的呼吸著他的氣息
「楓,我好怕。」
「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皇甫允楓緊緊的抱緊他,他真該慶幸自己來的及時,才不至于讓他的月兒遭難。
「丫頭,第一次見你怕啊哈哈。」
笑月震驚的看著從黑暗里走出來的醫王,忍不住破涕為笑。
「姐姐,有我們在,沒事了。」
另一邊的暗影里,蒼憶緩緩走了出來,笑月震驚的看著他們三個,心里的激動無法用言語表達。
「走,我們出宮。」
皇甫允楓攬住笑月的縴腰,四人齊齊往回走,打開牢門
「想出宮?」
牢門外,密密麻麻的軍隊排了無數,皇甫一銘一身紅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皇甫允楓幾人對視一眼,動起了手。
笑月腳軟的跟在皇甫允楓身邊,醫王一把毒粉下去,暈了好大一片人,蒼憶的武功算是極好的了,但與皇甫一銘纏斗著分不開身。
「小蒼憶,這樣下去不行啊,我的毒粉撒不了多久啊。」
醫王一邊前進著一邊喊道,笑月忍住想笑的沖動,看著源源不斷冒出來的士兵,知道情況大大不妙。
「楓,你們先走吧,我等你。」
笑月能察覺到皇甫允楓的吃力,他的後背已經被血漬浸染,但還是凝著臉色揮動著手里的劍。
「不,這一次,我說什麼也不會丟下你的。」
皇甫允楓立馬反駁了她的提議,第一次放手,她失蹤了三年,第二次放手,她去了布托的身邊,第三次放手,她被皇甫一銘擄走,這一次,他說什麼也不會放開了,哪怕是死,他也不放。
「丫頭,別說喪氣話,我們進得來就出得去。」
醫王嘴上不停,手上也不歇,周圍的士兵都不敢靠近他,生怕他的藥粉灑在身上。
笑月腳下一軟,差點摔到侍衛的刀下,皇甫允楓眼疾手快的擋開那一刀,而另一邊的空門卻被劃了一劍,笑月心疼不已︰「老頭,快來這邊啊,楓他頂不住了。」
那邊蒼憶與皇甫一銘打的難舍難分,一時分不出高下,醫王欲來救援,卻被十幾個黑衣人擋住了,藥粉撒下去,絲毫沒有效果。
「丫頭,這些鬼東西什麼來的,毒粉沒用啊。」
醫王在那邊急的哇哇大叫,笑月驚顫的看著那十幾個黑衣人,趕緊喊道︰「你別叫了,屏住呼吸,藥粉也別撒了,沒用的。」
醫王趕緊捏著鼻子,果然,那十幾個黑衣人立馬不動了,醫王覺得挺好玩,于是一下松開呼吸一下,立馬又
捏住鼻子,反反復復的捉弄著這十幾個活死人。
皇甫一銘打斗間瞧見這邊的情景,不由氣的吐血,要不是他被蒼憶纏住,也不至于恐制不了活死人。
皇甫允楓漸漸吃力,身上的傷也多了起來,看這樣的情形,今日想要離開怕是難了,當下做了決斷
「蒼憶,帶月兒走,我斷後。」
蒼憶刺出一劍,皇甫一銘躲閃不及,紅袍被劃破了一道口子,一眨眼,蒼憶便離開了打斗圈。
「不,楓,一起走啊。」
皇甫允楓深深看了她一眼,一掌劈在她後腦勺,笑月當即暈了過去。
蒼憶點點頭,將笑月抱住,往醫王的方向飛去。
皇甫允楓沒有了顧忌,下手便更狠了,一時間竟無人能近身,皇甫一銘站在包圍圈外,冷笑著說道
「三弟,一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痴情,不過,你在這也好,他們遲早還會回來的。」
皇甫允楓無所謂他的譏諷,他只要他的月兒平安無事就好了。
又砍下幾人的腦袋,皇甫允楓力竭的單膝跪在了地上,一手執劍。
皇甫一銘慢慢走到他面前,說道
「三弟,知道你為什麼一直輸嗎?」
皇甫允楓抬起頭,皇甫一銘嘴角的冷笑如同尖刀一般刺在他的心窩︰「因為你不夠狠。」
是,他不夠狠,他如果夠狠當初就應該不顧父皇的叮囑一劍殺了他,他如果夠狠,登上太子之位就應該鏟除掉一切他的黨羽,皇甫允楓眸光閃了閃,那些,他從來都不在乎,即便現在將要成為階下囚,他也不後悔。
城外的破廟里,笑月被打暈帶了回來,躺在神台上,神色不安,即使昏迷,眼前也浮動著皇甫允楓血染的後背,尖叫一聲
「楓……」
夢里皇甫允楓決絕的臉將笑月嚇醒,果然,他不在身邊。
笑月看了看周圍,是間破廟,醫王和蒼憶坐在火堆邊,天已經黑了。
「老頭,楓沒有回來對不對?」
醫王點點頭,笑月心里涼了大半截
「我們去救他好不好?」
「他們人太多,而且已經有了防備。」
蒼憶緩緩說道,他們計劃的太簡單,估計皇甫一銘早就料到他們的計劃了,才會讓他們先到京都,而他需要的,不過是要自己以為他倉促之間準備不足,其實他早就安排了人馬,只等我們自投羅網。
「誰說我們人少了。」
外頭傳來一聲訕笑,笑月听的出來,是狐狸的聲音。
皇甫琪思一下沖了進來,看了看笑月才放心道「小魔女,你沒事太好了。」
蒼憶含笑的看著他們︰「這下我們可以好好計劃了。」
韓府
靜月敲了敲門環,很快,便有家丁出來開門了,見是她便迎了他們進去。
歡歡拉著陳江的手走進這家宅院,靜月師傅說這是他外公家,歡歡睜著好奇的眼楮,貪看著。
韓儒披了衣服就出來了,歡歡看著站在面前慈祥的老爺爺,大方的問道︰「爺爺就是我外公嗎?」
韓儒一愣,低頭看著身前這個白白淨淨眼楮澄亮的小男孩,轉頭問向靜月︰「他是?」
「月兒的孩子,也是楓王爺的兒子。」
韓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的外孫已經這麼大了,歡歡奇怪的看著這個老人,他這是激動嗎?
韓儒蹲子,拉起歡歡的手,掌心里的柔軟讓他心生安慰,大女兒進宮一直無所出,二女兒跟著將軍,日子也不好過,眼下,終于有兒孫繞膝了,韓儒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外公,我名字是歡歡,這是我哥哥,陳江。」
歡歡小大人一樣的介紹起來,陳江補充了一句︰「我是干娘的義子。」
韓儒笑著點點頭,模了模歡歡的腦袋愛不釋手。
「外公,爹地有沒有來你這里?」
听了靜月的描述,韓儒才明白前日皇甫允楓的突然出現原來是為了笑月。
天啟皇宮
皇甫允楓被手臂粗的鐵鏈綁住,紅衣似火的顧芳琴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侍衛一鞭一鞭的抽著他。
美麗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仿佛她看的不是一個她愛過的男人。
許久,久到皇甫允楓身上已經沒有了一寸完好的肌膚,顧芳琴才冷冷開口道︰「楓哥哥,你後悔了嗎?」
皇甫允楓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沒有回答她的話。
「我知道,你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在宮宴上,沒有拒絕我,對嗎?」
顧芳琴冷冷一笑,她的直覺從來不會錯,當她耍盡手段來到他身邊,他卻告訴她,他已經另有所愛了。
她是誰,她是天啟最尊貴的女人,卻被他踩在腳底連看都不看一眼,她的愛,生生被他貶低的一文不值,她恨,所以,她會用盡一切手段來報復他。
「皇甫允楓,我顧芳琴會讓你後悔,後悔沒有好好對我,沒有好好愛我,你知道我在你的月兒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嗎?」
皇甫允楓震驚的看著她,月兒,他的月兒,到底會怎麼樣,不顧身體的疼痛,皇甫允楓想掙開鐵鏈的動作只讓鐵鏈嘩嘩響了幾聲而已。
「哈哈,皇甫允楓,你不是很想見你的月兒嗎,放心,她很快就會來到你身邊的。」
顧芳琴大笑著離開,皇甫允楓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笑月不會出現在這里的,不會,她已經出去了。
深夜,破廟。
幾個人正圍著火堆制定著計劃,突然,坐在一邊的笑月站了起來,身體僵硬的往外走。
皇甫琪思急忙拉住她︰「小魔女,你去哪兒?」
沒有回答皇甫琪思的話,笑月一下就揮開了皇甫琪思的手,繼續往前走,皇甫琪思納悶的說道︰「奇怪,你怎麼這麼大力啊?」
蒼憶也察覺到不對勁,飛身攔在笑月前面,卻驚奇的發現,她竟然是閉著眼楮在走路,卻沒有撞上自己,繞開了,繼續走。
蒼憶使了個眼色其他人都跟了出來,醫王在她面前擺了擺手郁悶不已︰「難道是在夢游?」
「不像。」易雲修淡淡的說道,他的眼神飄到了笑月走路的樣子,心下大駭。
「這,和那天在樹林里的黑衣人走路倒是有幾分像。」
听易雲修這樣一提,醫王和蒼憶也猛然想起來白天在宮里攔路的那些黑衣人。
「怎麼會這樣?」
醫王想去把脈,但只要一踫她,就會被甩開手,蒼憶試圖打暈她,但絲毫沒有作用,她還是會站起來繼續走,而他也下不去手。
「我們跟著,看她要去哪兒。」
于是幾人就這樣跟在笑月的身邊,跟著她進城,城門居然沒有一個守衛,幾人相互交流了一眼。
又走了一會兒,皇甫琪思驚叫道︰「她這是要進宮。」
幾人心中無一不升起恐慌,這樣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居然能控制一個人的行動。
「宮中的太子殿,全是這樣的人。」
蒼憶淡淡加上一句,這就是他那天為什麼沒有推門進去的原因,感覺太過詭異陰森了,似乎是要踏進人間地獄一般。
里面的人站的直直的,沒有絲毫生氣,周身籠罩著黑霧,只一眼,他就覺得危險,匆匆撤離。
皇甫琪思急的跳腳,才把她救出來,她卻要自己走進去,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能讓她進宮,老頭,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老頭我研究的大半年的神經毒素估計都沒這麼厲害。」雖然現在丫頭的情況讓他又是焦急又是興奮,但,還真沒有什麼辦法,連打暈都不能阻止,還能怎麼辦。
醫王正無可奈何的搖著頭,手突然被蒼憶一把抓住驚慌道︰「小蒼憶,你干嘛?」
蒼憶微微一笑︰「我們都忘了,你可是百毒不侵的,你們把姐姐架住,拿刀來。」
易雲修立馬反應過來了,皇甫琪思雖然不甚了解,但也很是配合的將腰間的小刀遞給了蒼憶。
「小蒼憶,你不要割太深啊,啊……」
尖叫聲響遍京都。
蒼憶捏開笑月的下顎,逼她張開嘴,將醫王的手拉了過去,一滴滴鮮血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滴進了她的嘴里,笑月猛地睜開眼楮,看著架住自己的兩個人,和正面的蒼憶還有一臉痛苦的老頭,納悶道︰「你們在干嘛?咦……我們怎麼進城了?」
幾個男人松了口氣,皇甫琪思更是心有余悸︰「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們了。」
醫王更是痛心疾首的埋怨道︰「我的血可是千金難求啊,丫頭,你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啊。」
听了他們的描述,笑月自己也是嚇出一身冷汗,顧芳琴居然給她吃活死人的藥,對她僅留的一絲絲愧疚也蕩然無存了
一時間幾人都沉默了下來,情況似乎比他們預料的要復雜多了,按蒼憶的說法,皇宮里還有很多的活死人,那他們的計劃得萬無一失才行。
「要不要,我們來個將計就計?」
笑月眼底放光,幾人一看她這神色,瞬間便了悟,這是他們反擊的最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