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天啟境內將人擄走,我們不追究,但若是月兒有絲毫閃失,我們既然能這樣與你面對面談判,自然就能與你在天啟面對面的談。」
不見到月兒,他絕對不放人,這是他的堅持,他不允許她再有危險了,即便與蒙毅開戰,也在所不惜。
就在氣氛一觸即發的時候,窗外飛進一只雪白的信鴿,蒼憶含笑的將它握在手心取出紙卷,也不看,直接遞到王太後面前︰「太後娘娘,也許您會有興趣知道里面寫的是什麼。」
王太後不屑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太監還是呈了上去,王太後瀏覽了一邊,當下氣的渾身發抖
「你們威脅哀家?」
「不敢,只是一些必要的措施而已。」蒼憶淡淡一笑,眼神簡單而無害,卻是赤,果果的威脅,他的大炮已經調轉方向,朝著蒙毅境內,自然只是示威而已,炸藥早已用光,但是他要的只是威懾力而已,相信這個太後也不會不識趣的真正開戰。
王太後惱怒的等著這個少年,蒙毅二十多萬大軍一夜之間毀于一旦都是他干的好事,這叫她如何不怒。
「好,很好,那哀家就在這兒等,等那個賤女人回來。」
喝下好大一口茶,她才把火氣壓下,自此不再說話,也不看面前這幾個男人。
皇甫允楓幾人也只是靜靜喝茶,房間里布托听見了外面的爭吵,淡淡讓他記得清楚的是那個英俊的男人嘴里說出的一句話「笑月」,他的心弦猛地一顫,他一遍遍重復著這兩個字,一遍遍開始叫著月兒,但任憑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記起她到底是誰,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方月。
他記憶里喊的那個月兒,絕對不是方月。
幾個時辰過去了,笑月依舊不見蹤影,皇甫允楓的臉色也凝重起來,看著王太後從一開始的氣勢凌人慢慢的變得左顧右盼,心神不安,他便知道,出事了。
「你把月兒怎麼了?」
「哀家說放了就是放了。」
「笑月她人呢?」
皇甫允楓逼問道,王太後也不甚其煩︰「哀家還能騙你不成。」
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男子,皇甫允楓認得,蒼憶也認得,是于力。
「師兄,人你放了對嗎?」
王太後見于力回來了,心頭一松,于力點了點頭。
「你說你放了,可是她人在哪里?」
「師叔,月兒被您關在哪里了。」
于力瞥了蒼憶一眼,走到茶幾邊蘸著茶水寫到︰城外破廟。
皇甫允楓心急的飛了出去,蒼憶看了易雲修一眼,默契不用多言,也飛身離開。
布托在放間里听見他們的動靜,也沖了出來。
「王兒,你去哪里?」
「我……我去看看……」面對他幾乎本能的行動,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看著‘母後’嚴肅的面孔,他沒有追去,只是站在了她旁邊。
「太後不妨再等等,反正他安全的站在您身邊。」易雲修的後半句話沒有說,但王太後哪里不明白︰笑月的安危還未確認,你們不想開戰的就乖乖在這兒等著。
醫王也不正經的說道︰「保養的不錯,不過太生氣的話很容易長皺紋的,而且會很顯老。」
跟笑月呆在一起一年,也學會了她很多21世紀的話,但因為約定好了不許對別人說,所以笑月是21世紀來的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也讓他為之自豪,因為他比別人知道的多好多。
皇甫允楓與蒼憶一前一後感到了城外的破廟,一路行來哪里見到笑月的蹤影,查找了一番,蒼憶眼尖的發現地面上有拖動的痕跡。
「快來看,這兒有血漬。」
一根木頭上的淡淡血漬刺痛了皇甫允楓的視線,他心里的不安得不到證實,猶如被人拋上了雲霄又被人恨拉著摔回地面的痛。
「沿著痕跡找。」
越走越是心驚,這破廟周圍竟是一片竹林,皇甫允楓看到了被掛破的衣衫碎片,還有一些石頭上的血跡。
「不會的,月兒,你不會有事的。」
心里默默祈禱著,查找了好一會,終于痕跡斷了,卻是在一處崖邊
「不要,月兒……」
皇甫允楓大喊著,心疼的跪在了地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一拳砸在石頭上,血肉模糊一片,蒼憶一把拉住他︰「我們下去救人,她不會有事的。」
「啊……」幾近癲狂的皇甫允楓哪里听得見他說什麼,身體大力的掙開他的手,蒼憶被他甩到了一邊︰「皇甫允楓……」
來不及拖住他,皇甫允楓已經跳下了懸崖。
「這個瘋子。」蒼憶暗罵了一句,尋了幾處落腳點,飛身下去。
皇甫允楓砸進了水里,他撲騰著走上沙岸,那片岩石後面有一塊衣角,感覺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想灌了鉛一樣。
「皇甫允楓,你有沒有事?」蒼憶飛身下來,見他沒死,松了口氣,但轉眼間,他也看到了那片衣角,他不敢相信。
「月兒,是你嗎,月兒……」皇甫允楓幾乎是爬著過去的,不要,千萬不要是他的
月兒,他的月兒沒有事,他的月兒已經回未名樓了。
可是,事實往往很殘酷,躺在岩石後面的真的是他的月兒。
「月兒,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
抱住她冰冷的身子,皇甫允楓使勁將她摟緊,唯恐她會像空氣一樣消失。
「月兒,我是楓,你醒過來好不好,求你,睜開眼楮看看我。」
蒼憶很快也到了他身邊,看見他摟著笑月失魂落魄的,一把將他推開︰「姐姐還有救,你鎮靜點好不好。」
皇甫允楓愣住,還有救,還有救,果然,他探了探她的呼吸,雖然微弱,但足以讓他欣喜不已。
「我們回去。」
蒼憶手心渡入真氣進入笑月體內,郁悶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這個男人,真是很想扇他,還好他察覺到姐姐還有呼吸,不然,鐵定被他延誤救命的時間。
「想保護她一輩子,就得強大起來。」
皇甫允楓跟在蒼憶身後,淡淡‘嗯’了一聲。
蒼憶忍住想笑的沖動,為什麼這世間的極品畫面都被他看見了︰蒙毅的王被一個女人壓在身下吃豆腐,這個被奪去身份的太子爺被自己訓的連嘴也不敢回,真是,這輩子算是賺夠了。
當三人回到未名樓的時候,場面僵住了。
王太後看了看于力︰不是說放人嗎?怎麼搞成這樣?于力搖頭,他也不知道,明明已經砍斷了她的鐵鏈,怎麼現在渾身是傷,還濕漉漉的。
「太後,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皇甫允楓將笑月交給醫王,來不及換衣裳,直接質問王太後,王太後強作鎮靜︰「哀家叫師兄放了人,但她自己弄成這樣,哀家怎麼解釋。」
「丫頭頭部受到重創。」醫王在一邊查看一邊描述著笑月的傷情,皇甫允楓眼珠子差點冒火,瞪著王太後于力的眼光足以吃人了。
「人沒事,哀家也可以離開了,至于你們幾個,最好給哀家早點滾。」
皇甫允楓還要瀾,但身體好像被無形的手控制,動彈不得,轉眼看向于力,知道他是蒼憶的師叔,只能放棄。
「母後,兒臣想留下。」布托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讓王太後一愣。
「布兒,這兒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王太後冷冷的斥責道,但布托卻掙開了她的手︰「兒臣記得她。」
一句話,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可相信的看著他。
「方月不是兒臣記憶里的人,她才是。」
如果方月是,他怎麼會那麼反感她的接近,如果這個昏迷的女人不是他記憶里的月兒,他的心怎麼會在看到她的時候隱隱抽痛。
「王兒,不許胡鬧。」王太後十分不願意他再接近那個賤人,所以她才寧願讓方子怡代替他心中的月兒,卻沒想到他居然只看了她一眼就分辨了出來,她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所以才會在于力還沒回來之前就來要人,但,事情還是發生了。
布托猶如一個別扭的孩子不肯離去,皇甫允楓看在眼里,再回望了一下依舊昏迷的月兒,淡淡開口道︰「太後娘娘,布托中的是蠱,也許我們能幫他恢復記憶,如果,你想他一直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下去,大可帶他離開。」
所有人都看著他,除了昏迷的笑月。
眼里都有不相信,除了他自己和布托。
他知道可能發生的一切後果,他,願意承受。
比起失去她,還有什麼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