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月好想奔過去抱住他,可是她卻只能在這里看著。
布托一臉獰笑著喊道
「皇甫允楓,你死了嗎?」
「呵呵,還沒。」是告訴她嗎?笑月搖著頭,地面上已經斷了鞭子好幾截,難道這些天布托沒有來折磨自己,卻是來折磨她的楓嗎?
布托哪里察覺不到門外有人,但他十分有興趣讓她親眼看看皇甫允楓被折磨的樣子。
「好,給本王再拿條鞭子來。」
皮鞭很快遞到了布托手上,一鞭下去,本就傷痕累累的皇甫允楓又添了一道痕跡,通紅的皮開肉綻,笑月幾乎奔潰了,大喊出聲
「不要打了……」
皇甫允楓身子一震,原來他的月兒真的在門外,他沒有感覺錯,嘴角勾起一抹笑,伴著傷痕如此驚心動魄,笑月模糊了雙眼卻還是看見了他的笑。
布托的動作並沒有停下,相反每一鞭他都用了十分的力道,務求讓那個可恨的女人痛上十倍,百倍,千倍
「很好,你知不知道,你心愛的女人就在外面看著你受苦啊。」
笑月的心隨著布托那一鞭一鞭的抽打劇烈的跳動著,她要進去,她努力的拍打著牢門,可是身後的太監卻將她扯遠了。
「哈哈,我就是要讓她看見你這不人不鬼的模樣,讓她替你痛,本王相信,折磨你比折磨她來的更痛。」
原來這就是折磨人最好的方法,看來以後他可以經常看見她眼里的恨了。
恨我吧,月兒,既然不愛,就恨我,把我刻進你的骨子里恨。
皇甫允楓悶哼一聲,說道「那,謝謝你了。」
抽他不要緊,只是不要再動月兒了,他能扛的住,可是月兒不行。
布托眸子里閃過一抹不耐,吼了一句
「帶她離開……」
「楓……」笑月的掙扎在侍衛的手中如此無力,一直被架到了寢宮,她才被放開。
天牢里的一幕幕還浮現在她眼前,讓她連呼吸毒覺得痛。
楓,我會救你的,你等我。
「王上駕到。」
太監一聲高唱,布托已經進了寢殿。
笑月怔怔的看著他,龍袍加身,身上卻不再掩飾戾氣,他的怒意,她感覺的到。
「你要怎樣才能放了他?」
笑月冷靜的問,她不能放任他傷害她的楓,布托明顯冷哼了一下,坐到了榻上,眼帶譏誚的說道
「取悅本王。」
笑月怔住,沒有動。
「怎麼,連這個你都做不了嗎?只要你做,本王可以考慮放過他。」
布托觀察著她的反應,很樂意看著她慘白的臉褪去血色,幾日不來見她,身體里的叫囂讓他難以忍耐,卻因為機會難得,他願意忍。
笑月看著他的眼楮,從他恢復記憶開始,第一次直視他的眼楮,布托清楚的看見里面的嫌惡。
布托發誓,她的這種眼神真的讓他很想將她撕碎,強忍著怒氣,布托再一次問道
「做,還是不做?」
笑月不答,只是慢慢的走到桌邊,執起了茶壺。
「過來,取悅本王。」
最後通牒,她再不肯服軟,他不介意用強的,反正他也沒打算放過皇甫允楓。
笑月轉過身子,手拿著茶壺,看著布托不悅的眼楮,揚手砸向了額頭。
「你干什麼?」
布托心驚肉跳的看著面前這個冰冷的不像人的女人,茶壺碎了一地,她的額頭鮮血直冒。
「太醫……」
外頭的太監趕緊去傳太醫,布托伸手摟住笑月軟倒的身子。
「你就這麼想死嗎?」大吼著,更是他的怒火,找不到發泄點,摟她的手箍的鐵緊。
「你不肯放他,我就和他一起死。」說完最後一句,笑月遁入了昏迷。
「該死的,太醫……」
布托一拳砸碎了桌子,讓匆忙趕來的太醫嚇得腿發軟,趕緊告罪
「微臣來遲,請王上贖罪。」
「救她,救不活你們提頭來見。」
笑月的傷其實並無大礙,她自己知道,真想死的話她會去撞牆,但她不想死。
她只是要讓布托知道,如果皇甫允楓有個三長兩短,她就會是一具死尸。
傷口很快處理好了,笑月躺在榻上,宮女端了藥來,被她打翻了。
「王上……」
听著宮女戰戰兢兢的聲音,知道布托來,笑月閉上了眼楮。
「怎麼回事?」布托看著地上散落的碎瓷片和藥汁,神色猶如暴風雨來臨。
「姑娘她不肯服藥,奴婢,奴婢……」宮女嚇的跪下求饒,卻被布托不耐的一腳踹開了
「沒用的奴才,來人,拉出去砍了。」
「不要啊,王上饒命……」
笑月耳朵里清清楚楚的听到寢殿外‘喀嚓’的一聲,心里一震,他這是在逼她。
「韓笑月,本王告訴你,你一天不遲東西,我就砍掉一個奴才的腦袋。」
耳邊赤,果果的威脅讓笑月皺了眉,但眼楮還是
閉著。
果然,布托見她只是皺了眉頭,心中不快,當下下令道
「今日開始,這寢殿里的奴才,只要她一餐不肯進食,你們就仔細自己的腦袋。」
一時間宮里籠罩著一股死亡氣息。
笑月听見布托離開,嘆了口氣,真開眼楮,看著寢殿里的那些太監宮女惶恐的臉,淡漠的說道
「不是我冷血,我有要保護的人,你們能逃的就逃吧,不要等到真要陪了性命才後悔,有機會離開的就趁早離開,我不認識你們,死了也很我沒多大關系,我不會可憐你們的。」
笑月說了一通,幾個宮女便開始掉眼淚了,笑月听在耳里,煩在心里,揮手讓他們全都退下。
笑月靜靜的躺著,不知道皇甫允楓怎麼樣了,布托會不會因為生氣而更加虐待他。
楓,你一定要撐住,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天牢里,布托又扔掉一根抽斷了的鞭子,皇甫允楓已經暈死過去,布托命人沖了一桶冷水,刺激他又醒了過來。
「皇甫允楓,她說要陪你死,本王是不是該成全你們,讓你們去黃泉做一對苦命鴛鴦。」
布托的話里沒有一絲報復的快感,皇甫允楓听得出這個男人的心再痛,和他一樣。
「你……你舍不得。」
皇甫允楓斷斷續續的話讓布托冷了臉
「不,她已經不愛我,我為什麼要舍不得她。」
大掌直接掐進了皇甫允楓的血肉里,撕裂的痛讓他差點背過氣去,但布托卻很快的松了手。
詫異的看著自己松開的手,布托怔住,身體的本能告訴他,不能殺他,殺了他月兒也會死。
皇甫允楓輕輕笑了,落在布托的耳朵里,是完完全全的嘲諷,嘲諷他下不了手。
「好,本王就證明給你看,她就算死,本王也不會皺一下眉。」
扔下這一句,布托大步離開了天牢。
皇甫允楓無力的垂下了頭,這幾日,他的刑法都是由布托親自實行,現在他離開了,也就意味著今日不會再受刑了,可是他的心卻痛了,布托放過他,就肯定不會放過月兒。
月兒,你怎麼那麼傻,你要好好活著,我們才有希望。
寢殿里,王令傳達了下來
從今日起,暫停她的一切生活用度。
在太監宮人詫異的眼光中,笑月笑了,他終于接受挑戰了。
她一定會贏的。
一連五天,笑月連口水都沒喝過,月兌水,饑餓讓她陷入了昏迷狀態,睡睡醒醒混沌著度過每一天,布托每日都來看她,她卻只是閉著眼楮,直到她離開,有時宮人也會告訴她,她睡著的時候,他們的王上也來過,但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快要贏了。
餓死渴死,是她贏,他若放人,也是她贏,所以笑月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生或者死,都不那麼重要了。
天牢里,皇甫允楓已經有五天沒有受刑,血在他的身上結成了血塊,稍稍一動,便血流不止。
他可以想象,如果再受刑,痛會比之前放大一倍不止。
不過他不在乎,五天來,布托每日都會來看他,和他說月兒現在的樣子,從最初的嘴唇開始干澀月兌皮到現在的昏迷不醒,每一天的聆听比受刑還難受。
月兒,不要折磨自己了,我的心好痛。
五天來,布托無心政事,一切事情都交給了大臣們去處理,每日上朝的臉色也讓底下的眾臣門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了王上的逆鱗,倒是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每一天,看到床上決絕求死的笑月,他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被她傷的如此深後,他的心還會為她痛,難道真的如皇甫允楓所言,他無法看著她死嗎?
他在心里一遍遍告訴自己,他可以做到漠視她的死亡,但只要看見她閉著雙眼不再看他,他的心就痛入刀絞,甩袖離去。
每一天,他都會去折磨皇甫允楓,走進那間天牢,他的心情就格外陰暗,他忽然明白,要他們痛比用刑更好的辦法——虐心。
所以他每一天都會告訴皇甫允楓,今日的笑月躺在床上是個什麼樣子,並且提醒他計算著日子,告訴他笑月何時昏迷何時醒來。
他的心卻更痛了,因為他總要重復一遍,他要回憶起笑月忍耐的模樣,他快要瘋了,折磨他們倆個的同時,他卻覺得自己已經要瘋了。
「王上,姑娘她恐怕撐不過今晚了。」一旁的太醫是他安排的,在笑月昏迷的時候去診視一番,看看她還能撐多久。
他等著她求饒,等著她開口,等著她說要活下去。
可是她沒有。
撐不過今晚嗎?
布托揮退了太醫,沉思了一下,決定去天牢。
「她怎麼樣?」皇甫允楓心急如焚,距今日布托沒有按時來,他快要急死了,心里猜測著笑月可能已經撐不下去的想法尤其濃烈,心底祈求著她不要出事。
布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說啊,月兒她怎麼樣了?」
皇甫允楓快要瘋了,激動讓他身上的血痂月兌落,開始流血,但他毫不在意。
「過不了今晚。」
布托平靜的說著,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難受,他握緊了拳,只想自己忍住砸死這個男人的沖動。
「你救她啊,你為什麼不救她?」
皇甫允楓的眼楮里似乎要冒出火來,瞪著布托的眸子里,除了擔心,害死擔心。
「我要你離開她。」
布托的一句話讓天牢陷入死寂。
是,他要皇甫允楓離開,他才會救笑月,不然,他們就一起死吧。
皇甫允楓笑了,不再說話,也不再看他,只是低著頭閉目養神。
布托氣極,一把揪住他,憤怒讓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你離開她,本王才救她,你听見沒有。」
皇甫允楓不理,閉上眼楮仿佛在夢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