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娉婷,人如其名,漂亮嫵媚,氣質出眾,裊裊娉婷,年紀不過三十出頭,因為長年浸婬在藝術上面,受著它的燻陶,整個人都帶著幾分高傲藝術家看不起人的感覺。
有人傳,何娉婷是館長的**,但又有人看見她和城中某公子出入**,形骸放浪,和平時高傲的樣子判若兩人。
勿論她的私生活如何,何娉婷對工作的要求卻很高,也很挑剔,她不容許畫廊有一絲灰塵,地板要清理得可見人臉,擺放的畫作要端正,不能有一點歪。
另外,她對員工的要求也很高,要求做到行要端正,對客人更是要露出笑容,秉持著顧客就是上帝的理論去行事。
何娉婷不喜歡有人在畫廊搬弄是非,說些和行業無關的事情,更不喜歡有人偷懶閑散,一旦發現,少則扣工資,大則革走,沒有人情可講。
但也由于她對工作的嚴謹,要求盡善盡美,所以亞瑟畫廊被打理得很好,就連向來挑剔的來此開過幾次畫展的知名畫家漣漪也對她頗有贊譽。
「所以,其他人或許沒所謂,見著何娉婷,你們就要小心行事了。」趙麗茹小聲地對著兩個新丁說道。
「這不是第二個陳狐狸嗎?典型潔癖完美主義者。」溫寶瞪大雙眼吐著粉舌說道。
秋楠搖了搖頭,她的眸子掃到外面越走越近的一個年約三十出頭的女人時,不由皺了皺眉,對仍在說話的兩人咳了一聲。
「楠楠,你怎麼了?空調太涼了嗎?」溫寶被她打斷,立即關心地問,卻見她猛地使眼色。
趙麗茹也有點不明所以,但很快她就清楚所為何事了。
「小趙。」門口的一個女聲傳來,讓她立即站了起來,笑著轉身。
「何經理。」她站的筆直,在身後打著手勢,讓兩人都站起來。
秋楠已經拉著溫寶站了起來,打量著來人。
她年約三十,穿著一套時尚得體的職業套裝,紅色緊身短裙,露出兩條白皙縴細的長腿,上身是一件白色絲質蝙蝠袖圓領上衣,腳上穿了一雙淺金色露趾五寸高跟鞋,帶子蜿蜒在腳髁**,煞是好看。
她一頭栗色長卷發高高盤起,露出白皙的脖子,掛了一副裝飾用的黑色珠簾,黑白相映,十分耀目。她的五官其實不算精致,至少比不上秋楠身邊所見過的美人,冷艷孤傲如明魅,火辣狂野如嚴炎,雍容明艷如付妍敏。但是她卻有一雙會說話勾人的眼楮,是那種典型的桃花眼,眼梢微挑,一回首就帶著瀲灩勾人的味道,仿佛被她看上一眼,就骨頭都會酥了一樣。或許是因為長年浸婬在藝術上面,一身氣質倒是修得很是優雅。
何娉婷不是沒有感到被打量的目光,她的眼楮瞟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孑然站立的女子,秀眉不由微蹙。
即使是和幾人站在一起,她的氣息卻清淡得幾乎虛無,飄渺得讓人察覺不到一樣。她的容貌精致,皮膚白皙女敕滑得如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絕不是化妝品所能堆出來的。
年輕,就是有資本。
又掃一眼她身上的服飾,盡管是簡單剪裁的米色七分褲和針織T恤,但她仍然一眼看出那是出自名家之手,名牌中的上品。
眼前氣質清冷飄渺,又身穿名品的女孩,是客人嗎?
「這是?」何娉婷蹙著眉心問。
趙麗茹恍然一笑,讓開身子對她介紹道︰「何經理,你剛回國有所不知,這是新聘請的暑期工,這是打雜的小妹溫寶。」她拉過還在打量的溫寶笑吟吟地推到何娉婷跟前。
「何經理,您好,請多多指教。」溫寶笑容燦爛,恭敬地向頂頭上司行禮,一副標準的新到職場人員禮數。
「還有這個,是導說,她是A專業,主修藝術課的,對美術也有一定的造詣。」趙麗茹又介紹秋楠。
相比于溫寶,秋楠面對何娉婷就顯得清冷多了,只見她淡淡地點頭,不卑不亢地道︰「何經理,你好。」
在一旁看著她的趙麗茹心里咯 一聲,眼楮悄悄瞟向何娉婷,不要第一天上班就被噴了。
果然,何娉婷的眉心蹙了蹙,本來就高傲的臉容睨了秋楠一眼,卻對趙麗茹說道︰「我才離開幾天,畫廊就有這麼忙,需要到請臨時工了嗎?」
「這,何經理您知道的,Mary她馬上就休產假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畫廊都要接連辦幾個畫展,還有漣漪大師也要舉行一個紀念畫展。這日子眼看就快到了,所以人手都不是很足,館長才會臨時請人。」趙麗茹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解釋,神色恭謹。
听見漣漪的名字,何娉婷的臉容和緩了些,掃了兩人一眼,目光落在秋楠身上,冷淡地道︰「在這里工作,可不能隨著你自己的性格來,笑容很重要。不管你平時是怎樣的一個人,面對客人時,我希望能看到你的笑容。」
秋楠聞言,秀眉微蹙,看著她義正言辭的神色,緩緩點了點頭。
趙麗茹很為難,雖然不知道秋楠的身份,但館長早就交代,這個女孩得罪不得,重活更不能讓她干,任她自行發揮就行。
很顯然,秋楠是有後台的,按那土的不能再土的話說,那就是她上面有人。
盡管不明白這樣一身名品,還帶著類似保鏢出現的人物,應該不是缺少三餐的人,為何要屈就在這里看人臉色。但不管怎樣,秋楠不能隨意指示,可何經理也是不能得罪的人,她出國進修了一陣子,這一回來就給新人一個下馬威,她到底該怎麼做?
「小趙,你要好好教她們,別在辦畫展時弄出什麼狀況,否則你們全部都要扣工資。」何娉婷似乎對秋楠的表現有些不滿,但也沒有下重話。
她也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人,眼前這女孩絕對不是簡單的人,那身上的一件衣服就抵小趙的兩三個月工資了,卻要來當這小小臨時工?
她從來不會斷自己的後路,更不會冒然行事,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道理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