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愛醫院,是神氏旗下的私立醫院,里面有最先進的醫療設備,所屬醫務人員都受過最嚴謹的專業訓練,服務卓越,有著優閑舒適的休養環境。
住院部的最高層高級病房,向來不輕易對外開放,這兩天,這一層更是全天候封閉,身穿黑衣的保鏢站滿整條走廊,閑人不得而進,就連醫務人員經過,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查,以防有針孔攝像機等物。
若問此等嚴格是所為何?皆因神氏的主心骨神景雄住進了這里,為免媒體知悉,所以一切都和總統待遇那般嚴格。
偌大的病房里,裝修如五星級酒店一樣豪華,各種設施應有盡有,面對著電視牆靠床邊的偌大病床前,躺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他的嘴角微微歪著,有絲口水從嘴角滑下,儼然一個中風老者該有的癥狀。
神寒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病床前一個年輕的女子正用手帕輕輕擦拭著老者的嘴角,他的眉挑了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目光。
看見來人,葉綠微驚,乖巧地按著神景雄的示意把病床搖了起來,又在他身後墊了一個柔軟的枕頭。
神景雄也只是輕微中風,除了嘴角微微抽搐有點歪之外,其它身體機能一切正常,只是,他看著,比從前更老了許多。
「你來了。」他躺在病床上,看著佇立在床尾的男子,冷淡地問。
「嗯。」神寒淡淡的應了。
「公司的事處理得如何?」即使是在病床上,神景雄仍然忍不住關注一切消息,這一次失敗,簡直就是他人生的一個敗筆,讓人無法接受。
「按照你的意思,付杰威降職,我打算讓他去開發部。」神寒看著他的老相,冷淡地道。
「那個廢物。」神景雄罵了一聲,又不住地喘起氣來,葉綠連忙拿過一旁的溫水喂給他喝,並掃著他的背部順氣。
平靜了一會,神景雄又看著他道︰「這事你仔細處理,但是,也別太過,他畢竟是妍敏的大哥,將來是姻親,若是太過,對神氏的面子不好看。」他說著,又嘆了一聲︰「都是我太抬舉了他,他還擔不了這支大旗,你調他去開發部任經理一職吧,讓他好好磨礪一下。」
「是。」
神景雄嗯了一聲,又想到一件事,皺著眉說道︰「這工程丟了也就算了,也不至于就讓神氏倒閉。金田野財團的總裁,是今天到吧?這事你要辦好,別再出現像丟標這樣的事。知道嗎?」
一個工程,丟了也就算了,太糾結在上面,只會浪費時間,還不如把心思花在其它事情上。這就是神景雄的魄力,這麼多年來,他就是秉持著這樣的心性,才把神氏發展成現在這個境界。
神寒眼楮迅速閃過一絲厭惡的冷光,臉上神色不變,淡淡地應道︰「我會安排好。」
「嗯。」神景雄掃了他一眼,頓了一頓說道︰「你的能力,我向來了解,別讓我失望。神氏以後也會交給你,等同于是你的孩子,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做不到,你也降職磨礪磨礪好了。」
神寒垂首不語,嘴角微微邪勾,眼里閃過一絲不明的暗芒,當真以為誰都稀罕這個位置麼?
「沒其他事,我先走了。」神寒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已恢復一片平靜。
「去吧,仔細看著公司,尤其是股市。」神景雄又抽了抽嘴角,揮了揮手說道。
神寒點了個頭,又掃了一眼葉綠,這才退出門去。
葉綠渾身一震,瑟縮了子,又把神景雄處的病床重新放下。
下午時分,B市下了一場大雨,把暑熱沖散不少,道路上種植的綠樹都被洗刷得尤為蔥翠,瀝青馬路更是泛著墨黑的暗光。
一輛豪華的林肯加長版轎車在機場高速路上飛馳,逐漸駛入B市,車內,一個身穿銀色西裝,長發輕松地綁在腦後的男人饒有興致地透過車窗看向窗外的景致。
但見道路兩旁高樓林立,直矗雲霄,裝修豪華的外觀比比皆是,正是下班時分,街上行人匆匆,馬路一片繁忙。
「B市果然是寸土寸金的繁華之都,不錯,不錯。」金田東旭模著下巴,看著外面的景致贊道。
「金田君若喜歡B市,可要多逗留幾天。」付妍敏坐在他對面,腰身挺得筆直,臉上是一副得體端莊的笑容,她以流利的日文說道︰「神總已經在君悅酒店訂了餐宴為金田君您洗塵,等到了酒店,稍事休息過後,就會開宴。」
金田東旭聞言,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女子,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下巴微微揚起,眸光露出一絲贊譽︰「付小姐的日文果然流利,听說還在我們日本留學?」
「是的,我在日本呆了兩年,接受新娘禮儀教育。」付妍敏微微笑道,言語得體。
「喔?神總真是好福氣,能娶到付小姐這樣集美貌智慧神韻于一體的美人,真教人羨慕不已。」金田東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慢悠悠地道︰「也不知道B市的女人,是不是都像付小姐這般有能耐。」
被他熾熱的目光打量,付妍敏有些微不適,但仍保持著得體雍容的笑容說道︰「金田君客氣了,日本女子,才是當今天下賢惠的典範,世間有雲,娶妻當娶日本女,不是麼?」
金田東旭哈哈地朗聲一笑,看著她道︰「不錯,我們日本的女子,說賢惠,天下誰人能及?」
付妍敏微笑不語,心里縱然有著不以為然,臉上卻也神色不改。她長年跟在神景雄身邊,什麼人沒見過?什麼場面沒經歷過?眼前這人,自大,卻也是不能得罪的,要知道,公司剛剛才失了一個重要的標,還是她大哥主要主責,老爺子已是十分震怒了,再不能出差錯了。
「不過,B市,也有讓人一見傾心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金田東旭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挑眉喃喃地說道。
那個僅在相片上就讓他感到熱血沸騰的女子,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