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靜柔是知道真相而苦于無法明說,其余的人包括希雅在內則是徹底傻了眼,誠如慕靳寒所說,如果靜柔真的是慕家的孩子,勢必慕靳修就不是慕雲恆的孩子,這來一來,對于慕家來說,無疑是遭遇到了聲譽上鮮有的挑戰。
出乎意料的保持平靜的人竟然是蘇哲,誰都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平靜,他卻真的是這樣的平靜,儒雅的面容甚至不見絲毫的情緒波動,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事先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希雅的無言以對,在慕靳寒看來無非有了另一種解釋,打從心里他本就不願相信他們存在著血緣關系,在他看來,希雅會說出這樣的話,更像是為了阻止他帶走慕靜柔而耍的手段。
「讓開,」慕靳寒一聲冷哼,竟是抱著慕靜柔直往外走,像是絲毫沒有把希雅的話放在心里。
「慕靳寒,你竟然不相信我。」眼睜睜看著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希雅終于忍不住爆發,沖著他的背影發瘋般的嘶吼。
「你們這是**,**,你知不知道!!」
慕靳寒身子猛地一震,堪堪停下腳步,僵硬的背影對著眾人,「我的縱容是有限的,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短短一句話,卻將希雅噎的再難言語,臉色在一瞬間變了好幾變,最終卻歸于一片肅然,「慕靳寒,這一次我沒有騙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問爸媽。」
「這件事,我也知道。」這一次出聲的是蘇哲,在萬籟俱寂的大廳顯得尤為的突兀,也成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就連被慕靳寒緊緊箍在懷里的慕靜柔听到這話也是陡然一震,希雅知道這事已經夠讓她吃驚的了,想不到竟然連蘇哲也知道。
「阿哲,你怎麼會知道,」葉欣听得是雲里霧里,眼看著事情一再轉折,直可謂驚喜連連,她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疑問,到這里終于是再也忍不住,必須要一吐為快了。
蘇哲沒有理會她,而是直勾勾盯著慕靳寒,「慕靳寒,你確定自己現在是清醒的嗎,難道你真的想讓阿柔背負**的罪名?」
**?!!多麼嚴重的字眼,慕靜柔無法接受,慕靳寒也呆了。
「放我下來,」慕靜柔開始劇烈的掙扎,作為知道真相的人,她又怎麼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樣深重的罪孽,她承受不起。
「靜柔姐,」慕靳寒低頭看著懷里的人,不可置信的低喃,「難道你也相信他們的話,」聲音脆弱的近乎哀求。
慕靜柔只覺得心里一抽,之前她之所以選擇獨自承受這件事,無非就是怕他得知真相後承受不了,可現在呢。這件事當著數百人的面被揭穿,這樣的情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該承認還是該否認。
「放手吧,」她低語,旋即低下頭,不願去看他刷變的面色。
「你說什麼,放手?你竟然讓我放手?!!」悲愴了語氣,帶著無數的不可置信,「為什麼,」他如何甘願,盡管五年前她是那樣決絕的離開了自己,留給他無盡的傷痛,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從來沒有變過,可是現在,她卻又一次的讓他放手。
她怎麼可以這樣的絕情,明明這麼多年,受到傷害的人一直都是他,明明他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尊嚴來帶她走,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是要叫他放手。
「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他問得小心翼翼,聲音也是顫抖的厲害。
此情此景,又是這樣的現實,慕靜柔根本別無選擇,她唯有承認。
終于,她決然抬頭看著他,「沒錯,我已經不愛你了,不然你以為五年前為什麼我要離開你。」這句話在她心里藏了許久,真的說出來了卻好像也並沒有那麼難。
盡管心痛,她卻也深深的知道,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好,好,」慕靳寒連呼三聲好,繼而放聲大笑,淒厲的笑聲響徹酒店大廳,「慕靜柔,你夠狠,」
他是這樣咬牙切齒的說著,然而抱著慕靜柔的手卻始終沒有絲毫的放松,「已經不愛了麼,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愛你了。」氣極了,違心的話也就信口說了出來,反正心已經夠痛了,他不介意讓它更痛一點。
「那你就放開我,」慕靜柔答得飛快,他這樣的狀態讓她覺得害怕,那是一種頻臨崩潰而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樣子,她真的很怕他會做出讓大家都後悔的事。
「放開你?不可能,」他邪惡的笑著,突然低頭湊到她的頸窩,吐氣如蘭,「靜柔姐,我可是很想念你的味道呢,你說,我們是不是,」
慕靜柔顫抖的幾乎說不出話,臉色更是瞬間刷白,告訴他真相,告訴他,心底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嘶吼著,她陷入了深深的掙扎中。
「鬧夠了沒有,還不放下她!!」說話的是慕雲恆,他就料到慕靜柔的訂婚典禮不會順順利利的,思來想去之下,終于是決定要親自過來一趟,沒想到還真是被他給猜中了。
見到他,陷入困境中的希雅無疑是最開心的,她小跑著上前,伸手去扯慕雲恆的袖子,「爸,你來的正好,你來告訴寒,靜柔姐真的是他的親姐姐。」
素來心思縝密的希雅這一切卻是失算了,她忘了一個男人把面子看得有多重,尤其是慕雲恆這樣身份地位的人。
只見慕雲恆憤怒的篤了篤手杖,卻是一聲厲喝,「胡說什麼!!」
希雅呆了,喃喃的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慕靳寒笑了,打從心里舒了口氣。
滿屋子的賓客沸騰了,對于事情的真相反而是越來越好奇。
只有慕靜柔,始終低著頭,聰慧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卻什麼也不能說。
「還愣著干什麼,趕快放開靜柔,讓他們舉行儀式。」慕雲恆瞪著慕靳寒,滿面肅然。
「不,我不同意,靜柔姐是我的,我不許他們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