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出來後,黎霖桀發現蘇祺雅已經鬧到睡著了。
清秀的小臉上沾著雜亂卻不怎麼明顯的淚痕,黎霖桀無奈苦笑。用熱水把蘇祺雅全身到下都仔細擦拭一遍後,從衣櫃里拿出睡衣給蘇祺雅換上,從始至終,黎霖桀都是抱著頗有點沉重的心情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平常一有時間就拼命調戲的吊兒郎當全都不見,平靜的只剩下看不清的情愫。
黎霖桀把一切整理好後,就坐在床沿邊,看著熟睡的蘇祺雅發愣,也不知道想些什麼,直到天灰蒙蒙亮了,才晃過神來,在蘇祺雅額間輕柔地烙下一個吻,然後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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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大清早,蘇祺雅用盡甩了下刺疼無比的腦子,倦怠地用指月復揉搓了會太陽穴,垂眸,看著自己身上換上的睡衣,而不是昨晚和葉沁出去時穿的衣服,疑惑不解地輕蹙秀眉。
闔眸,皺著眉頭回想了下昨晚的每一幕。
出去玩,酒吧,喝酒,跳舞…
啊對,她昨晚好像是喝醉了,看葉沁在一旁和年輕酒保發酒瘋,她也嫌的無聊,就踉蹌地跑到了舞台上熱舞。
說起熱舞,那可是蘇祺雅的拿手好戲,別看她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當初在大學里,她是出了名的熱舞女郎,什麼拉丁爵士芭蕾踢踏,她都是隨意一扭就是一場別有意味的勁辣舞蹈。昨晚心太煩,她上了台就是隨便揪了一個男人跳了起來,跳的好像也挺激情的。
不過後來…
正想繼續回憶回憶,蘇祺雅腦袋就跟針扎般的刺痛,呲牙咧嘴的捶了捶腦門,暗忖,這酒果然還是喝不得。既然一想頭就痛,蘇祺雅就沒什麼必要往下琢磨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估計是葉沁趁著一點清醒叫酒吧送她們回來的吧,嗯,估計是。
想到這里,蘇祺雅也沒多大糾結這個怎麼回到家的問題。縴縴五指微攏放在唇間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星眸,耷拉著腦袋走到浴室里,看著鏡子里蓬亂著長發的女鬼,蘇祺雅無所謂地勾唇一笑,想要來個清晨通便,這是她一向的慣例。
因為她覺得早上起床拉屎有利于身體健康,所以久而久之的就成了習慣。
驀然,蘇祺雅微闔的雙眸突然睜大,僵硬地扯著雙臂倒退到鏡子面前,湊身,歪了歪頭,指月復拉開脖間的衣領,在看到那個曖昧紫青地吻痕後,眸子又是一凜。
她記得昨晚換衣服的時候還沒有看到這個吻痕啊,不會是昨晚跳舞的時候被磕得吧。
可是這個怎麼看怎麼不像啊,反而挺像被人啃出來的…
想到啃,蘇祺雅眼底又是一陣復雜神情。匆忙走出浴室拉開臥室的門,卻突然看到窩在門外可憐巴巴蜷縮在一團的冰冰和莫扎特,蘇祺雅愈發的不解,先不說莫扎特,常年和葉沁出去瞎混,不怎麼認地,可是冰冰就不同了,晚上睡覺從來不舍得離開她美妙的大床,這麼多的生活下來這點蘇祺雅可是看在眼里的。
如果昨晚是酒保送自己回來,那更沒必要把她房間里的寵物趕出去啊。
把心里的各種疑惑按回心底,蘇祺雅探出腦袋環視了屋子一圈,一點葉沁的身影都不見,蘇祺雅抿唇沉思。昨晚葉沁明明和自己一樣喝醉了,按她的性子,絕對不會抱著一身酒氣回到她家讓伯父伯母擔心的,肯定會賴在自己家里等第二天在回去,可是為什麼也看不見她人。
蘇祺雅整個思路都亂七八糟的,煩惱地扯了扯自己的長發,小步走到座機前,長指利索地按下了自己倒背如流的電話號,嘟了許久才被接通,蘇祺雅正想說些什麼,里面卻驀地傳來一陣困倦地男性磁音。
「滾。」
話落,在蘇祺雅錯愕之余,還未說一個字,就傳來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愣得她半晌了還回不過神來。她剛才如果沒有听錯的話…那是男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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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被一陣幼稚的兩只老虎鈴聲吵得從夢中驚醒的殷野惱怒無比,憤恨地從聲音發源地掏出某物,直接隨便按了個鍵,閉著眸不耐煩地吐出一個字,便把手里的東西丟到了地上。
困意濃厚地翻了個身,殷野滿意地砸吧了下嘴巴,摟住一旁某團柔軟,繼續進入夢想。
倏爾睜眸,殷野看著自己懷里正閉眸沉睡的小臉,眯著清晨迷茫的眸,像是回想些什麼似的,半晌,眼底滑過一絲恍然,隨即又重新閉眸去找周公約會。
正午。
外頭太陽高照,透著窗縫照射在床上正緊擁入眠的男女,男俊女美,看起來格外和諧。
就在這時候,原本安穩窩在男人寬大懷里的女人突然動了動,然後慵懶地翻了個身,悠悠地伸個攔腰,卻被腦神經傳來的陣陣疼痛刺得縮了縮腦袋。
「我靠。」
葉沁很不爽地吐槽了一句,頭里的刺痛讓她終于知道了那句「借酒消愁愁更愁」的基本含義了。他媽的,誰說喝酒爽來著,第二天起來頭腦跟被人操了一樣,疼死老娘她了。
正要起身,葉沁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外界陽光刺激,微微闔了闔眸,卻突然發現自己腰間不知道被環上了什麼重物,讓她只能在小範圍之間活動,根本就起不了身。
硬是睜開雙眸,葉沁有些不適應地眨了眨美眸,泛酸之後,才突然發現這個根本不是蘇祺雅的房間,也不是她自己的房間。
倏地低頭,在看到自己衣不蔽體的曼妙身材上環著的男性健碩單臂後,瞬間僵住了眸子。脖子不敢置信又硬聲地往後扯,在看到和自己同樣果著上身,只簡單蓋了層單薄被單後的男人後,一向對帥哥美男超級無敵向往的葉沁這一霎間莫名不感冒了。
只知道扯著自己的利索短發緊閉雙眸拼了命的尖叫。
「啊——我的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