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割了我的手」
伸出左手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風司峻沒好氣的說道,一把破刀竟然都敢給他作對。
「什麼?要不要緊?」
一把抓住他的手,樂曉婉急切的尋找著上面的傷痕,當看到那上面深深的一道口子時,心竟然驀的痛了一下。
看著她,風司峻的唇角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笑意。
這個女人……是在關心他吧。
「好了,流這點血死不了人的。」
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指,風司峻放在嘴里吸了一下,然後將血吐了出來,「行了,你別再這里礙手礙腳的,哪邊涼快呆哪邊去。」
他這一身的狼狽已經夠糗的了,難不成她還想在這里等著看笑話呢。
「你出去吧,我來做飯就好。」一瘸一拐的繞過他身邊,樂曉婉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嗦」
二話不說,風司峻直接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光潔的流理台上,「你在這里看著就好,我先警告你啊,今天我可以發發善心讓你在家里休息,明天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去上班,休想偷懶。」
看著她一臉木訥的表情,風司峻不由得狠瞪了她一眼,「听到了沒有?」
「是」低低的應了一聲,樂曉婉垂下了眸子。
「現在該怎麼做?」
嘗了一口粥,雖然米是熟了,可是仍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味道。
「改用小火,放在這里熬著就好。」
樂曉婉淡淡的說道,看著他額頭上滲出的那一層層密密的汗珠,唇角微微揚起。
曾經,這是她渴望的生活,有一個自己愛的男人可以為她洗手做羹湯,那樣的話,就算是睡著了,她應該也可以笑著醒來。而今,這一天終于來臨,她卻覺得從骨髓里透出一股寒涼。
她想要靠近他的,卻又只能一手將他遠遠的推開。
「哎吆~~~」又是一聲慘叫,風司峻攥緊手指頭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
心頭一驚,樂曉婉什麼都沒想就從流理台上跳了下來,腳著地的那一刻,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腳底傳了過來。
「你這個女人」
風司峻氣急敗壞的看著她,顧不得手指上的疼痛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你沒長腦子嗎?還是你本來就少根筋啊?」
「你的手怎麼樣了?」
雖然知道男人粗皮厚肉的根本就不會怎樣,可她的眉還是不由自主的蹙了起來。
「流點血死不了人,真是,越幫越忙。」
徑自將她抱到客廳的沙發上,風司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坐著不準動。」
走了沒兩步,他又轉過了頭,「要是被我看見你亂動,你就死定了。」
大腦的內存明明比麻雀還小,做事竟然還不動腦子,他真是服了她了。
看著他的背影,樂曉婉覺得自己的眼前慢慢的籠罩上一層薄薄的霧氣,不過嘴角卻是上揚成一抹好看的弧度。
拎著醫藥箱走過來,看到她臉上的那抹淡笑時,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把腳伸過來」,冷著一張臉,風司峻惡聲惡氣的說道,討厭死了心竟然跟隨著她的情緒變動。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樂曉婉慌亂的說道,一張臉上悄然的滑過一絲紅暈。
「樂曉婉」一股不悅從他的臉上顯露出來,「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看著他,樂曉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學會了如此的威脅人?
伸出腳放在他的腿上,她整個人仰躺向沙發靠背上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楮。
當他的手指輕輕的觸模著她的腳時,一股酥麻的感覺如電流一樣席卷了全身,不知是不是因為疼痛,她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很疼嗎?」皺著眉頭,風司峻靜靜的看著她,手下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
「沒有」說這話的時候,樂曉婉倒吸了一口涼氣。
「下次長點記性,真不知道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什麼?」
話雖這樣說,手下的動作仍是輕輕柔柔的,涂抹完紅花油,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瓶瓶罐罐的都丟進醫藥箱然後站了起來。
「等等」轉身的那一剎那,樂曉婉喚住了他。
「干嘛?還有哪里疼嗎?哦,對了。」說著,他擼起了她睡衣的裙擺。
「你……你要干嘛?」樂曉婉一下子愣住了。
「該死的」
看著那膝蓋上一大片的淤青,他不由得咒罵了一聲,拿出紫藥水在上面胡亂的涂抹著,「本來人就長的不好看了,再留下疤你還要不要出去見人啊?」
「我……我不是那個……」她很想說她叫住他不是為了這個,可顯然某人並不願搭理她。
「給我老老實實的在這里呆著,哪里都不準動。」
深吸一口氣,他緩緩的站起身,忽然,一股焦糊味從廚房那邊飄了過來。
「糟了」下一刻,就看見風司峻一路飛奔沖進了廚房,天啊,他剛剛還在炒菜,誰來救救他啊?
在他的身後,一滴淚無聲無息的在她的臉上滑落。
風司峻,不要對我這麼好,這樣的好,我怕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