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朗月才回來,拿了一包藥,還帶回一個破罐子。
「師父,你先躺會兒,我幫你煎藥去。」朗月說道。
「朗月,滿大夫說的對,咱們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今天晚上咱們就換一個地方。你還知道哪里有藏身之處啊?」清虛真人說道。
「恩,北京城外有很多破廟,我們以前晚上沒地方住的時候,經常去那里歇息呢。你喝完藥,咱們就走。」朗月邊說邊生起了火,給清虛真人熬藥。
「現在走恐怕不安全,咱們還是等到天黑了再走,等會兒你出去看看,找一套破衣服來,為師這身衣服,很容易讓別人認出來的。」清虛真人說道。
「好的。」熬好藥,伺候清虛真人喝下去,朗月就出去了。
臨到天黑,他才回來,手里還真的拿了一套破爛衣服回來,長衫不像長衫,短衫不像短衫,也不知道是什麼衣服。同時又帶回來一個饅頭。
「師父,你看,衣服找到了,你看合身嗎?」朗月說。
「待為師試試看。」清虛真人穿上那衣服一看,才發覺自己穿的這身衣服就是乞丐的衣服,連袖子也是一個長一個短的,還在自己的胳膊並未受傷,一般人不細看,還真的不認識自己呢。
「師父,這里有一個饅頭,你先吃了吧!」
「好,那你吃了沒有啊?」
「吃了,今天踫到了好心人,給了我饅頭,我已經吃過了。這個是特意給你留的。」
「走吧,趁著還沒有關城門,咱們出城去吧。」清虛真人說道。
「師父,等等。」朗月從地上抓起一把土,隨手在清虛真人臉上亂七八糟地模了幾下,「師父,這下你就更像乞丐了。」
「還是你心細啊!」清虛真人笑道。
朗月在前領路,一直走到破廟中,兩人才歇息下來。
在破廟里住了幾天,每天都是郎月出去找吃的,清虛真人一個人留在廟里養傷。
「朗月,到為師這里來,待為師給你講一講咱武當派的情況。」一日,郎月回來後,听到師父這樣說。
「現任武當派掌門人,清靈子乃為師的師兄,也是你的師伯。為師還有兩個師弟,清幻子,清淨子,他們三人現在都在武當山玄都觀修行,並且收了一大批弟子。為師生性散淡,不願被觀規所拘束,因此雲游四方,並未收徒。現在為師收了你這個徒弟,恐怕你也是為師的唯一一個徒弟,你可要好好練功,別讓武當山你那些師兄弟們看笑話。」
「恩,師父,我知道了。」
「好了,你去練功吧,先把內功修煉好,然後才能學習拳腳功夫。」
朗月雖說人小,又有點笨,對其他事情反應有點慢,卻也是個練武的苗子,才十來天,內功的氣息就已經練得順暢了。
這段時間里,清虛真人也把自己的傷養的差不多了。
「朗月,你過來,為師試試你的內功修煉的怎麼樣了。」
「師父,怎麼試啊,你不會打我吧?」
「不是,你只要照我說的運氣就好了。」
「是。」當下氣行全身,準備硬接師父的考驗。
「啪。」一掌拍在身上,朗月後退幾步,卻沒有摔倒。
「怎樣,疼不疼?」
「師父,不是太疼,只是略有些氣喘,胸口悶得慌。」
「恩,很好,看來你的內功已初步練成了,以後只要勤加練習,自可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到時候別人再打你就會和打在棉花上一樣。咱們武當派講究的就是以柔克剛,以靜制動,以氣盈身,以氣傷人。氣功練到最高境界時就是別人打你,結果力道都被你身上的氣息給反彈回去回去,傷了他自己,所謂借力打力。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教你三十二式太極拳,學了太極拳以後,你方才算是我武當派的弟子。」
「首先起勢……抱球……轉身……」
時光飛逝,白駒過隙,轉眼間,已是冬天。師徒二人不知道轉移了多少地方,只是為了躲避天龍幫的人。
朗月的太極拳早已練得滾瓜爛熟,這是武當弟子的入門功夫。只是,招式已經熟悉了,可是畢竟沒有經受實戰的考驗,具體威力也說不上來。後來,清虛真人又教了朗月那套太極劍,自己的成名功夫,豈有不交給徒弟之理。
「徒兒,好了,你把我的大部分武功都學去了,不過現在你仍然處于皮毛階段,只是初入武術的殿堂門檻的新手,以後只要勤加練習內功和那三十二式太極拳、太極劍,自然會慢慢登堂入室,成為一名好手。但是在習武的路上,切記要虛心,要多學習別家武學的長處,融會貫通,自然能成為高手。至于運用變化之道,卻只能在實戰中自己琢磨,慢慢總結,那是為師沒法教給你的。倘若在武當山,有你的眾位師兄弟給你當陪練喂招,可以很快體會到這些好處,而今,只能靠你自己總結了。為師行走江湖數十年,深知本派武功的尚有很多缺陷,別派武功亦有高明之處。因此希望你能吸取各派精華,取長補短,但是不可忘本,沒有我的允許,不可擅拜師。你明白嗎?」清虛真人說道。
「是,師父,弟子知道了。」
「好了,這把匕首跟隨我多年,是我的心愛之物,我那三位師兄弟都見過此匕首。因此如果有事,可以憑此匕首上武當山,只需將此匕首交給掌門清靈師伯就好。他會幫你的。」清虛真人取出匕首,撫模了一會,方才緩緩交給朗月,「收好吧。為師希望你能把武功當做除暴安良,強身健體的工具。同時,一定要加強修性,切莫成為暴戾之人,恃強凜弱,隨便傷人,濫殺無辜,不然別怪為師不認你。」
「是,我听師父的。」
「還有,這把匕首是本派祖師爺留下的戒律之一,凡是踫到為非作歹的本派弟子,均可利用這把匕首將他除去,為本門除害,你也要記清啊!」
朗月收起匕首,放在懷里,望著清虛真人,露出一種不解的神色。「師父,你今天是怎麼了?」
「徒兒,你我師徒相遇,本是緣分。你心地善良,以後必成大器。還希望你以後在江湖上,是非恩怨一定要的分明,懲惡揚善,行俠仗義,謹遵祖師爺的教導,切莫濫殺無辜。為師與天龍幫還有一段糾葛,現在是時候去解決了。」
「師父,天龍幫是好的還是壞的?」
「徒兒,你還小,什麼都不懂。以後你自然會懂的。為師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了。」老人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師父,我要跟你一起走。」朗月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說,「對我好的紅葉姐姐走了,現在師父你也要走了,只留下我一個人。」
「徒兒,听為師的話,好好練功,咱師徒還有相見之日。」清虛真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恩,師父,我一定會好好練功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了,為師走了。」清虛真人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師父。」咚地一聲,朗月跪倒在地,哭著說。
清虛真人也是滿眼淚水,他又如何舍得這個善良而又有點笨的小家伙呢?只是,如果自己現在和他在一起,只會害了他。萬一哪天天龍幫找到了他,以自己目前的實力,保護自己都是個問題,更何況是要保護一個基本上不會武功的他呢?到時候,豈不是要連累他嗎?也許現在離開他,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吧!畢竟,勝利遠比死別好。說生離,那一天說不定還可以再見,死別,那真的是生死相隔,再無相見之日了。走吧,就不要回頭了。可是這些道理,朗月幾時才能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