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第十八任國主塞爾金•沐僚有令,一切得知國主駕崩消息的人,統統,殺•無•赦!」
朝霞的留戀,最終被刺眼的太陽,驅趕殆盡,可冬日大地中,那升騰起的寒氣,卻無法與算不上溫暖的陽光,完美相合。
沐僚死前,那抹最後的心願,究竟是為誰做的打算,這一點,並不難想象。
如果說,愛的真諦,是付出,而不是擁有。那他,便是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卻沒能得到一絲一毫的回饋。
她,注定,是徘徊在幸福,與不幸,之間的犧牲品。
十年前如此,十年之後,亦是如此!
幽靜愜意的竹林中,一陣微風吹過,伴隨竹葉特有的清香,以及的沙沙聲,傳入耳際。
她,好似黝黑的山洞中,那束唯美的百合,靜靜地坐在精致的秋千上,感受自由的芬芳。
「都是快要做娘親的人了,怎麼還是這樣不懂得照顧自己呢?」
熟悉的話語,在耳邊回蕩,她輕撫著凸起的小月復,享受著他帶來的貂裘,給予的溫暖,唇邊揚起淡淡一笑,傾城的容顏,在此刻,如數綻放。
「三個月,我會昏睡那麼久,慕月離,你從沒給過我想要的解釋!」
深邃的眼眸中,那抹異常綺麗的冷意,給予這個還未下雪的冬季,增添了幾分徹骨的寒。
在這處,幽靜的角落,她像是被世間忘卻了一般,不知不覺間,再次睜眼,一切感覺,似乎都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可他,卻從不提及。
「幽兒,你懷有身孕,又是剛剛蘇醒,身子此刻尚虛,我們先回屋吧,不要再因那些無關緊要的瑣事,費心費神了。」
眼眸輕垂,他淡淡的一笑,但妖冶的俊美臉頰,卻因她的一番話,鍍上了幾分冷意。
強抑住心中的那絲不知所措,他溫柔地靠在她身旁,稜骨分明的指尖,在撫上那張絕美容顏時,猛地,觸電般收回。
只因,他雖有辦法,讓她昏睡了三個月,卻沒有辦法,改變她令人心疼的性情。
銀針,抵在他的脖頸,就那樣靜靜的,她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的亦媚亦邪,攝人心魂。
「究竟是否屬于無關緊要,不是你說了算的!」
靠近他,她抿唇,緩緩一笑,鼻息之間,吐納著滿滿的百合芬芳,卻仍不忘加上一句︰
「所以,慕月離,听好我的問題,你處心積慮要我昏睡那麼久,目的,到底是什麼?」
天知道,處在這種充滿疑惑與不解的環境中,她的內心,究竟有多那麼的恐懼。
可,當她觸到那雙如浩瀚天際般的眼眸時,心,竟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似的,異常生疼。
「幽兒,我為你,放下所有的一切,仇恨、權利、王位,難道直至如今,你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施舍給我嗎?」
頂著噬心的痛,他苦笑著,看著依舊傾城,可兒時的純真,卻早已不復存在她,沒人可以理解,他的心,究竟被戳了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