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越戰 第四卷 回歸 第十四章 烈火煉獄

作者 ︰ 難得一笑

水口大橋是東西走向的,我現在是在東面,東面橋頭對面的山坡上,我等了一個小時才再次從山坡的另一面走了出來。身上穿著從那幾個死了的軍人身上剝下的衣服,靴子,腿上扎著緊緊的綁腿。這樣有助于我靈活的行動。我以前是不扎綁腿的。扎綁腿也可以躲開那些草葉上的蟲子們的騷擾和蛇們的攻擊。

從這里看過去,下午的水口大橋像美麗的少女一樣橫臥在那里,蜿蜒的河水就像他碧綠的腰帶。這面是她的頭部。橋西面左右兩個大型的碉堡就像她穿的鞋子。離開碉堡30米遠的地方是一條分成左右兩段的面向中國方面的戰壕。再往前延伸掩藏在叢林里深入峽谷的道路.

橋的這面東面顯然是很費心的。除了沿橋的兩面各有兩座水泥砌的碉堡以外,在橋的左面30米的地方還有一座就像路邊加油站一樣的建築物。建築物後院夾在建築物和橋的中間聳立著一座水塔,足有10米高。無論是碉堡還是建築物都有交通壕隱隱約約的連接著,橋右面在兩座碉堡的後面通過交通壕連接著的還有一座朝向越南的搭建在山丘上的木屋。木屋前面是呈三角形配置的3個沙袋掩體可以封鎖從越南這面來的公路,越南來的公路在他的300米遠的地方正好是個轉彎,所有的車到了這都得減速。然後再轉一,走一個幅度很大的s型路才能完全暴露在橋頭這面的火力之下。而隨著起伏的山丘越南人每隔100米有一個沙袋掩體。控制著朝向西面的道路,不過要是把掩體掉過去,那麼就也可以打擊從越南方向來的敵人。他們可以配合木屋守衛那條s型的道路,以及從對面山坡上沖下來的敵人。

這將是阻擋越南人的第一道防線。第二道防線就是在建築和山丘之間的一道戰壕,但是地勢低窪,一旦敵人佔領第一道防線,那麼第二道防線將發揮不了多大作用。第三道防線就是建築物和橋東面的4個碉堡和表面陣地的一些掩體,還有散兵坑。這些東西現在看見有些已經塌陷,遭到破壞,說明解放軍在佔領這座橋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橋面上還有彈坑,橋的護欄也全是一些的鋼筋了。

隨著越來越接近我沒來由的有一種恐懼,有些心神不寧。或許這座橋就是我這百十來斤的安身之所。

「什麼人,站住,我要開槍了」突破兩道防線,到達建築物前面終于被發現了。

「自己人,別開槍,解放軍邊防軍某師236團3營1連2排1班士兵張強」我趕快舉起手來大叫。從眼的余光里我看到從兩側掩體後面和頭頂水塔上瞄向我的槍口。

「236團,啊,我終于有一個自己的兵了。」我听到熟悉的聲音從建築物里穿了出來。不用看,听這聲音我就知道他是誰了。就在一個小時前我還听到他。

「是嗎?看把我們楊團長高興的,堂堂的團長盡然沒有一個兵可真是叫人笑話啊」我帶些諷刺的語氣說。

「怎麼和首長說話呢,規矩點」一個大概是個當官的指著我說。

「怎麼是你,你還沒死,」楊文龍楞在門口。隨即他就大笑起來。哈哈哈「這樣更好,我身旁正缺個得力的幫手,我看你行」哈哈哈。

「楊團長,他真的是你們團的?」那個當官的問。

「何止是呢,他還是個戰斗英雄呢,還和我打過一架,他很厲害的」楊文龍說著過來拉住我的手笑著把握拉進了屋子里。

邊走邊小聲和我說了一句︰「你走吧,我在這等,等小明,我給小明買了一個撥浪鼓」。我的腦子瞬時短路了。腳下一頓,差點被後面跟過來的那個當官的撞倒。

「張強,你沒事把」他關心的問。

「沒事,就是跑了一天一夜,和敵人戰斗的時候腿上受了點傷,不過不礙事的。」我連忙說。

「那你等著我給你去叫醫護兵,他女乃女乃的那小子干什麼不好這會跑到前面去給那幾個越南傷員療傷。我看殺了他們到也省心。」他說著出去了。

我看著空曠的建築物里只留下我和楊文龍兩個人,不由得把手伸向腰里的手槍。楊文龍沒有注意到。

「你怎麼說出這樣的話,我有些不明白,楊團長」。我假裝糊涂。

「不明白嗎?還要我說的更直接點嗎?」他看著我問。

「是的,我不明白,」我說。他把一個水壺遞給我他自己接著打開另一個水壺喝了兩口,我也就也喝了兩口,這麼長時間的翻山越嶺,長途奔襲,我早就口渴的嗓子直冒煙了。

「撲,」我吐了出來,是酒。呵呵,楊文龍看著我直笑,我看他喝的差不多也是酒。

「喝兩口吧,越南的天氣真是糟透了」。他沒有看我而是望著窗外。接著他在次開口。

「任排長是個老兵,他在山林里比我們更了解越南人,他幫助越南人打過美國,昨天晚上他救了我後我們在他的領導下多次躲過了越南人的追捕,但是我們在一個山口遇到一大群的越南人,我們被他們發現了,等到我們明白過來的時候越南人已經包圍了我們,任排長帶領一個班的戰士拼死抵抗,但是越南人人太多,我們被打散了。我們再次做了越南人的俘虜,他們把我們帶回了第一次審訊我們的那個小村子。任排長並沒有走遠,他讓一個班長帶著3個人把大部分越軍引開,然後再次救了我們。你救了他的時候我剛和他被打散,我先你們跑到了你和任排長分手的地方的一個貓耳洞里躲藏了起來。你們和敵人戰斗的時候我沒有幫助你們,因為我知道敵人太多了。我出來只不過是多一個死的人罷了。任排長走了,我知道那個時候你別無選擇,背著他你也走不了,放下他被敵人俘虜,任排長也不可能做俘虜。他是個英雄。你們走了以後,我往回走,躲開了敵人的追捕。」他一口氣說完。

「那賀班長他們或許有什麼錯嗎?」這下該輪到他楞了。我看到他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的陰暗。

「你知道了,你都看到了什麼,」他說。

「沒人——會——知道。」我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

「那你也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他們了是嗎?」他扶著窗口,我觀察到他的手伸向了腰間。

「楊團長,我勸你最好不要打那個注意,論功夫,論訓練,論指揮軍隊我或許不如你,但是論殺人,我手里沒有300越軍也有100多越軍死在我的手里。再說就現在你背對著我,你拔槍轉身的間隔我可以朝你開3槍,然後我還有時間撞破門逃跑,別以為只有你會背後殺人,你或許會以為我殺了你我也跑步了,但這就不是你操心的了。我在山坡上呆了一個多小時,早把周圍的地形觀察好了,為什麼我不是堂堂真正的走進來。而是滲透進來的,因為這已經成了我的一個習慣。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不安全,我走進哪里都要預留退路。所以,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我殺了你後我敢保證我會全身而退」我把手按在腰上一邊說,一邊朝門口退去。

「哈哈,開玩笑,我怎麼會殺你呢,」他听了我的話,手離開了腰上的槍,舉著雙手掉過身來朝我走過來,像要擁抱我的樣子。

「我看我還是小心點為好」。我說完停住了腳步。眼光迅速在屋子里掃了一圈。耳朵凝神細听門外的動靜。

他抱住了我,附在我的耳邊說︰「既然我們誰都知道誰的底細,而你又是我手下的一個兵,我想我們可以合作,我身邊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我需要在這場戰爭中獲得更多的收益,我想你也不是只想做個小兵吧。和我合作,我可以讓你飛黃騰達。現在我缺少一個警衛,你想不想做。以後我會給你更多的實惠。比如,我可以把陳雪兒讓給你」

我听了他的話,完全楞住了,陳雪兒?他們不是很和睦,很恩愛嗎?他怎麼可以用愛情作為交易。我無法明白。

他看我有點楞神,他的壞心眼還沒有完全消失。或許他的這些話就是要迷惑我,是我散失對他的警惕。但是,我對陳雪兒的迷戀太深了,盡管知道他不會那麼好心,但是但他說出陳雪兒的時候,我還是放棄了警惕。

就在他的匕首快要插像我的腰間的時候,我腦子里的救命雷達再次在危險的時候對我發出了警告,我這幾天磨練出來的本能使我膝蓋猛的一提狠狠的頂在他的胯間,我的頭和他的鼻梁發生了親密的接觸。我听到鼻梁骨碎裂的聲音。他的匕首在我的胳膊上拉出一道血痕。

看著他倒下去痛苦的表情,我從迷糊中恢復過來,退後他幾步遠,和他換了個位置,來到了窗戶前。我看到外面的人還在盡忠職守的守在各個要點上,巡邏的巡邏,站崗的站崗,掩體里的機槍也在他的工作扇面上旋轉著,槍口隨時可以吐出迅猛的火舌吞沒敢來挑戰他的敵人。那個當官的還沒有帶醫護兵過來。我的小腿快疼死了。

房間里存滿了楊文龍痛苦的申吟。他的目光幾乎能殺了我。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我想我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我說過叫你不要動那些壞心眼,我可以很輕易的殺了你」我幽幽的說。

「好吧,算我服了你了,張強,一句話,和不和我合作,我是真心的要和你合作。」他繼續捂著痛苦的聲音听得我好高興。

「可以,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說把陳雪兒讓給我是真的嗎?」我說。

「真的,說實在陳雪兒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雖然很漂亮,但是,我一直以來只是把她當一個小妹妹看待,我其實也有喜歡的女人,不過他早已嫁作人婦。但是我發誓我一定要得到她,她居然和一個小工人走了,她說我只是靠著我老子的背景才能如此風光,我不想讓她看扁我,所以才和爸爸說把我調到戰場上來,你以為我沒事真的是吃的多了願意來這里送死嗎?我要讓她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我要她心甘情願的跟著我。」他有些賭氣的說。

「人家都已經是別人的人了,你還爭個什麼呀,不如好好祝賀人家幸福對了。」我說。

「不我一定要她跟我,至于她是不是已經結婚我不在乎。我要她在我的胯下婉轉承歡,我要她求我要她,我要她;#;#;#;#;#;#8226;」他已經沒救了。

「不說這些了,你怎麼來了這像是孤身一人,憑你的身份你現在應該是能接管這個營,怎麼好像他們不听你的一樣。」我疑問的說。

「他們不听我的我也沒辦法,他們只听他們主官的,我不是他們部隊的主官,沒法指揮他們。這部像國外,只要你軍階夠高,一級壓一級。他們這是在一個部隊是一級壓一級。別的部隊來的人根本沒法帶領他們」。他說。

哦,我知道了,原來這樣。怪不得他听到他們團的就他們高興。不過我能怎麼樣呢,現在只能听他的,以後,以後說不定也的听他的,雖然我只是個小兵離他的團部隔著營和連,甚至是排,但是我不知道他那天能把我和我們的班排都送給越南人,要是這樣的話,跟在他身邊或許會好點。說不定我真的能飛黃騰達。

「好吧,我們可以合作,不過不要在我背後再搞小動作」。我說著向他伸出了手。

「回到團里,我一定回提拔你擔任警衛連的連長,以後跟在我的身邊,有我吃得就不會沒你的。」他拍拍我的肩說。

「下面我們做什麼呢」我問他。

「等,我已經和指揮部取得了聯系,他們現在已經命令在這一地區的一個裝甲營和一些步兵部隊向這里靠攏,另外你原先在的那個師也在江橋地區投入戰斗,現在他們邊打邊前進,估計很快就到達這里,他們將是進攻復合縣,靠松山,打通4號公路去東溪的主力部隊。在復合地區的部隊現在正從復合地區被越軍追著向這里退來。只是主力部隊還被堵在斑翁水障後面過不來,但是他們除了一部分以外其余都被命令從水口大橋通過。我們現在只需要等他們到來就行了」他說。

「咚——」門被推開,那個當官的進來「不好了,我們在橋西面我們那面發現大量的敵人部隊,無法計算人數,他們正在快速朝我們這里運動過來。」

他剛說完,一個士兵也跑了進來,「營長,東面山坡上也發現大量的敵人,漫山遍野都是,我懷疑他們都是從地里冒出來的」。

「慌什麼慌,回到你的崗位上去,讓工兵剛快布雷,那道路全部封死。」他說完跑到外面大叫。

「1連長,跑步支援橋西面,就是死你也得死在那。」

「游排長,帶你的人支援木屋,多帶點火箭筒」

「2連長,去把能戰斗的傷員都帶出來,放在2線陣地上,給他們槍和足夠的彈藥」

「3班長,去帶幾個人拿著步話機上水塔,和我們的炮兵聯系,讓他們給我炸那些狗日的」

「1班長,帶人守住這里,保護楊團長」

「其他人跟我上一線陣地,我們的援軍不遠了。大家堅持住」

「一個不錯的軍人,這種情況下布置的井井有條。是個好軍官。」我對著楊文龍說。

「那我們做什麼呀」他現在沒有指揮權,都不知道做什麼了。

「我們上房頂,看戲就對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需要做點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我擺布一會兒」我說。

「行,只要你能讓我今天活著」他說。

「來吧——」我叫上他把那個1班長和他們的人都叫上,開始把建築物里和大院里的那些地雷和手榴彈等的爆炸物都搬到外面第2道防線後方十來米的地方開始挖坑。

「我們這是干什麼」那個班長問我。

「我們在建立第三道防線,敵人太多,我們這里人太少,很可能他們會沖到這里來,所以我們要埋一些地雷從第二道防線後面一直到橋左右兩面的第一個和第2個堡壘之間的空地,路上你們的工兵已經在埋了我們就不用了,我們將在第2倒防線的後面在建立3到防線。這些是第一道,第二道我們會埋一些拉發雷,然後你叫你的士兵每一個人控制3,到5根啦線,听我的指揮,另外,等一會兒你們叫人在第2倒到第3道防線之間埋一些反坦克地雷,第3道我們在建築物前後敵人可能利用的地方都埋上地雷,地雷邊上我們放上一顆白色的石子你派人告訴前面的1,和2防線的人」

我們在緊張的忙碌著,第二道防線後面被拉發雷圍了個水榭不通,這里被越軍重點守衛所以物資豐富,還有炮彈,不過沒有炮,可能是被前面進攻的部隊帶走了。不過地雷,子彈和槍支留了不少。然後我帶領幾個人幫著西面的1連長把陣地前面和碉堡到橋之間的陣地上也布上了地雷,尤其是反坦克雷。各個可以被利用的掩護物後面還放上壓滿子彈的槍,有的地方還被放上好火箭彈的火箭筒,他只需要把平放的火箭筒拿起來就可以阻止敵人。不用在撤退的時候在急急忙忙的裝彈,然後被敵人打死。然後我把房頂上掩體里放了具火箭筒,增加了幾箱子彈,放了2把狙擊步槍。

這些安排好後敵人已經開始沖擊第一道防線了。滿山遍野的敵人,炒豆子般響成一片的槍聲。

「老張,我們西面的援軍離我們只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了。他們在追趕著撤退的敵人,他們要求我們把敵人死死的拖在這里,不準放走一個敵人」。楊文龍從一個背著發報機的通訊兵哪里走過來。

「擋吧,看這些滿山遍野的敵人,他們起碼有幾個營,而我們只有一個營,你看看東面第二道防線上都是傷員。而且東面這面看起來人不多還有好多好像是民兵,但是民兵打前鋒,那意味著什麼,他們的大部隊也就快趕過來了,估計是正和我們從復合地區撤過來的部隊交戰,一旦他們擺月兌了這些,那麼我們就只有死的份了。」我吸著煙指著東面上來的敵人民兵部隊說。

「那我們東面的壓力還小點,不如讓那個營長分些人去西面幫助那面去擋住那些如狼似虎的敗兵。他們為了活命可能會給那面的1連長不小的壓力」。

「指揮權不在你手里,再說你並不了解現在第一道防線上的壓力,所以我看還是不要干擾那個營長的指揮了,他既然把人大部分都放在這面說明他信任1連長可以頂住的,現在東面其實也沒有多大優勢,第一道防線上一個連加一個排要防守的地域很廣,第2道防線上除了一個排以外全是傷員,第3道防線上我們只有2個班。西面一個排加一個連。我看還是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吧。守好第三道防線,這是他們最後的退路了」

說完我背上狙擊步槍登上水塔了望。西面敵人連山炮都用上了,陣地上全是火光,山炮太遠我的狙擊步槍根本夠不著,

「迫擊炮,敵人迫擊炮真在進入陣地,」那個班長大聲叫著。听到他叫幾個狙擊手快速的鎖定目標,把抗著迫擊炮的敵人全部打倒。我也趕快打開狙擊鏡鎖定目標,

「東面山坡上敵人迫擊炮,」

「西面敵人迫擊炮,不好,他們已經接近橋頭,河灘上也有。」

「火箭筒,敵人火箭筒,西面山丘樹林里,快打」

「不——,我們的機槍被敵人的火箭筒打掉了。」

幾個狙擊手應接不暇,敵人炮擊,幾個人趕快臥倒,敵人的山炮把水塔打的顫顫的,我們在上面看著炮彈擦著水塔飛過去,打到第2道防線一個掩體後面,跟著飛起一具尸體。

模了一把汗,幾個人狠狠的朝推進的山炮集火射擊,炮兵一個一個倒下,敵人推的太近了,西面陣地上沖出一個班把它們全炸掉了。一個班最後回去的沒幾個人。

「敵人的迫擊炮分隊趁機從四面接近,我看到白色的彈道沖上天空,然後落在西面陣地上和橋面上,1連的人在陣地上跑來跑去躲避炮彈。碉堡也被剛才的山炮炸掉了兩座碉堡只剩下半個身子,戰士們依然在碉堡里戰斗,機槍把沖鋒的敵人壓制在山坡上沖不下來,我看到一個越軍沖了兩步就被打爛了腦袋,倒在陣地前沿。

東面這面卻听到更多的炮聲,狙擊手在費力的清除敵人的迫擊炮分隊,還有那些敵人的狙擊手。2個狙擊手被敵人的狙擊手擊中身體直接翻下了水塔摔在塔下。

「敵人坦克,西面公路」那個班長轉過身來,大聲呼喊。

「坦克,呼叫炮群,馬上呼叫炮群,開炮,西面,13點鐘方向,大橋公路。請求開火」報話機通許員馬上開始呼叫。

「呼叫炮群,打擊敵人陣地前面的敵人他們需要支援。往哪打」我指著陣地前沿100米的開闊地說。

「你想殺死他們嗎,我們的炮很可能會打到我們自己人」那個班長說。

「別管那麼多了,敵人太多了,他們忙不過來,幫幫他們,讓敵人沖上陣地他們不可能跑過這面來的,他們會在光禿禿的橋身上被敵人都射殺的」我說。

「好吧,我試試,」他對著報務員說「距離;#;#;#8226;,高度,;#;#;#8226;方向,西面,12點鐘方向,2發極速射,開炮」他說完,1分多鐘,呼嘯的炮彈覆蓋了西面陣地前沿30米遠的地方。剛上好刺刀準備沖進陣地肉搏的敵人成群的被炸上天空,零星的敵人也被陣地上的槍聲給解決了。陣地上一片歡呼。但是,從公路上來的敵人裝甲車,和坦克這時已近迂回到陣地前方的山丘上,向陣地上掃射。

報務員繼續在班長的呼喊聲中呼叫炮火打擊坦克和裝甲車,我掉過頭來看東面戰場,東面戰場也岌岌可危。從山坡上沖下來的不在是只有民兵了,越軍正規軍也來了,我看到敵人的坦克冒著煙被打癱在轉彎處。後面的卡車也燃燒著。第一道防線上木屋那面敵人已經沖進戰壕進行血腥的肉搏戰。一會兒道路被打通的敵人坦克和裝甲車迂回到木屋那面正朝河灘上沖去,左面的陣地還在打擊敵人轉彎處的裝甲車。

「轟——」又一個裝甲車被火箭筒打中冒著煙停下了。出來的越軍被打成篩子。

但是敵人的步兵從山坡上很快包圍了陣地,迫擊炮分隊打的陣地上的士兵朝第2道防線撤來,第2道防線不斷的射擊掩護他們。終于第一道防線全面失守。從敵人到來發起攻擊到第一道防線失守只不過短短的15分鐘。

「班長,東面敵人坦克,呼叫打擊」我一邊用狙擊槍掩護第一道防線的人撤退。

「什麼,敵人坦克,那面,」他叫著轉過身來。一顆罪惡的子彈打中了他。

「班長,報務員,剛轉身也被打中,跌落在班長身邊」炮彈呼嘯著把水塔炸落一個角,又有兩個人落了下去。

「你,下去把楊團長叫上來,快,」我指著一個戰士說。水塔上只剩4個人了。我背起步話機邊開著槍,邊對著話筒說「大橋危機,請炮群覆蓋橋兩面200米以外的範圍,我叫著。

「不行,我們不能根據你的話開炮,我們沒法射擊,請給出精確坐標」那頭也在說。

我怎麼給你們精確坐標,我不懂呀,我心想。那個楊文龍怎麼還不上來,不是又躲在哪里了吧。他一個接受過系統軍事教育的人一定知道這些。

「怎麼了,老張」,楊文龍也是滿身帶傷的爬了上來

「報務員死了,那個炮兵觀察也死了,就是那個班長,我不會那些,敵人坦克你看見了,馬上叫炮群敲掉他們,要不然我們會死在這的,」我沖他嚷。

他接過步話機開始呼叫炮火。這是敵人的炮火已經先打了過來,更多的坦克從東面開了過來。

第2道防線外面敵人成堆的死在那里。橋西面陣地上1連已經和敵人肉搏了。幾個跑上橋面的戰士被敵人的迫擊炮擊中落在了河里。

我狙擊槍里的敵人已經能看清眉毛了。「還有多長時間,援兵到達,「我問。

「5分鐘,只要在5分鐘,我們的裝甲營就會趕到。」楊文龍對我說。敵人的坦克一個一個的被打癱。西面已經只剩下冒煙的廢鐵。1連的陣地上只剩敵人的身影。敵人已經沖上了橋面。顧不得在打坦克,我拉著楊文龍趕快朝下爬去。這面第2道陣地也失守了。傷員全部犧牲。那個營長帶著寥寥幾個人退進了第3道防線的掩體後面。

爬上房頂,楊文龍繼續呼叫炮火,我和那個班長開始指揮剩下的人依托工事和戰壕抵抗。

跑進一個僅存的碉堡,我看到一個人。一個我在飛機上見過的記者。

雙方都是一愣。「你還活著」我們異口同聲的問對方。

「哦,你還帶著照相機」,我看到他手里拿的不是槍,而是照相機。

「我是軍區的戰地記者,當然拿著照相機,」他說。

我一把奪過他的照相機扔了,然後從一個士兵手里拿過一桿槍塞到他手里。「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照相,拿著槍,給我朝敵人開火。」然後對旁邊的士兵說「如果他在放下槍,你們可以不經請示立刻槍斃他」。我身後跟的他們班長,他們班長沒說話,那些士兵當下回到是。

「你們有權利這樣決定。我是記者」他說。

「你首先是個中國人,再次是個兵,然後才是個記者,現在你是個步兵了。拿起槍給我射擊。祖國需要你的是殺敵而不是拿起相機拍照。」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走出工事。

「他娘的小鬼子真厲害。現在我們被包圍了,怎麼援軍還沒到來」那個營長這時一一下跳進戰壕說。

這時的水口大橋四周全是敵人,到處硝煙彌漫,敵人打過來的炮彈甚至帶著燃燒彈,點燃了不少多余的彈藥。爆炸聲不絕于耳。一切和木頭沾邊的東西都在燃燒,連第3道防線的掩體也燒著了,熱浪撲了過來,我們埋下的地雷淺的地方也被引爆。能戰斗的和不能戰斗的人全爬在第3道防線上射擊敵人。

楊文龍像個下煤窯的工人似的出現在我的面前。3個人面面相覷,你望著我,我望著他,都是一臉的無奈。

「現在什麼時間了」楊文龍問。

「已經過了十分鐘了,我們的援軍還沒到來,」我說。

「和小鬼子們拼了」,那個營長閃出工事,帶著那個班長和剩下的人沖向敵人。我和楊文龍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一起爬上還沒有被炸塌的房頂,端起機槍朝沖過橋的敵人掃射。

「啊,」楊文龍被擊中翻下屋頂,我沒有時間去幫他。有2,30十個敵人朝我撲過來,這時,最後一抹夕陽躺在天邊望著如同地獄一般的戰場,我站在屋頂上端著機槍射擊,身後破碎的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屋頂在燃燒,敵人在吼叫,我也在吼叫。

那個記者從工事里出來,拿起相機記下了這一瞬間。

終于打倒了那群敵人,我扔掉打光子彈的機槍。跳下了屋頂。一發炮彈把屋頂炸的飛起來,我也被爆炸的氣浪推出老遠。

「啊,」剛跳下來身形還沒站穩,一個敵人端著刺刀刺過來,又來這一套,我當然快步迎上去,錯身的時候一拳砸在他脖子上,在他還沒有跌倒的時候奪了他的刺刀,捅進另一個敵人的身體。

10來號人跌跌撞撞的退到碉堡這里,依托戰壕和掩體繼續戰斗。

「張強,到碉堡頂上把信號彈打出去,告訴後面的援軍情況緊急讓他們趕快來。」楊文龍從身上掏出一顆信號彈。

「出不去呀,敵人火力太猛,」我不想出去,在這里敵人除了炮彈或者就近扔一顆手雷,以外槍根本打不住,火箭筒打過來也不知道誰死。但是然我出去暴露在敵人的火力之下,那我還真是祈求上帝保佑了

「發了信號彈,那我們的援軍到了會馬上進攻,解救我們如果他們到了看到陣地上全是敵人,我們的旗子也被炸掉了。那我們的援軍就會退後然後再組織進攻,那我們就會被敵人完全消滅的。」那個營長說。

「我去,」那個班長听了後從楊文龍手里奪過信號彈跳出了戰壕,沖向碉堡頂部。

「掩護他」那個營長說。

那個班長之不過沖了幾步就被打倒在了工事外面。那個營長接著沖了過去。拿起信號彈沖上了碉堡頂部。

剛要拉開信號彈就軟了下去,看了楊文龍一眼,我沖出了戰壕。敵人也不是吃素的,雖然他們不知道我們在干什麼,但是我們離他們20來米遠,他們的叫喊聲我們可以清楚的听到。其中就有用中文叫喊的「朝沖出來的人打,」

我沒法沖過去。扔了兩顆手雷,但是仍然過不去。豁出去了,打不了一死。我扔掉了槍,和全身的累贅。全力奔跑,沖了上去,撿起信號彈點燃。綠色的煙霧冉冉飄向天空。我听到一聲槍響。身體猛的頓了一下滑下了碉堡頂部。

我看到那個記者躲在掩體後面朝我按下了快門。我沒有馬上起來,我也想起來,但是我實在有心無力。這顆子彈打中了某些重要的地方——。我得趴著。敵人沒有在朝我射擊。我在碉堡的下的彈坑里,就這樣趴著。直到我流血過多昏了過去。

援軍還是到達了,兩個方向的援軍把東面西面的敵人包了餃子,俘虜敵人一個團,打死打傷敵人1個團,擊潰一個團。還有大量的民兵。這樣敵人的在這個地區的兵力除了零星的游擊隊以外再也沒有正規軍。本來趕來增援的敵人2個團也撤回了高平。這樣只要在拿下復合縣,走靠松山那麼就可以到達東溪,這樣東溪朝向我國的這面就全部落入我們之手。班翁水障也通了,主力部隊從西面包圍了高平。老陸他們那個師從東溪挺進包圍了高平。後續部隊源源不斷向高平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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