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顧燁霖看著躺在床上的歐若水,一瞬間,他的心,仿佛是被什麼硬生生的堵住了,難受極了,他輕輕俯身下去,輕輕的撫模著她蒼白的臉龐,「若水,我是不是該放了你?如果你知道了那件事,你會不會恨我?」
歐若水無聲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她睡著了,可秀氣的眉頭卻緊緊地蹙起,仿佛是糾結在一個令她痛苦而糾結的夢里,在默然地抗爭著什麼似的。
那個醫生調整好輸液管的輸液速度,安靜地退了出去。
顧燁霖坐在床前,俊美的面容上帶著痛惜的神情,他的手輕輕地抬起,靜靜地停留在歐若水涼涼的面頰邊上,感受著她微微的呼吸。
只是一瞬間,忽然他的心竟然有一種安定下來的感覺。
「……若水……」
淡淡的燈光下,橘黃色的光芒給他罩上金色的側影,燈影中的他,溫柔俊帥得驚心動魄,深邃如夜的眼眸中涌動著一種歉疚的光芒。
「若水,對不起!我不是不想放你走,我想過的,我真的想過的,可是放了你,我是不是又要回到地獄,重復著那種醉生夢死的生活。
對你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叫我如何能放手,如何能放呢?」
他的手柔柔地在歐若水的面頰上劃過,幽黑的眼眸中有著難以言語的感情。
那份感情,在歐若水的面容上靜靜地流淌著……
歐若水無聲地睡著……
金色的光芒在不知不覺間渲染了整個房間……
「若水,你知道麼?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事,你那麼堅韌,笑得總是那麼明亮,那種光芒如同陽光般直直的照進我的心底,你就像是靜靜綻放的蘭花,令我難以自持!」
「我並不是想要真的傷害你,我也答應你,等所有的事都解決之後,咱們就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只是若水,不要恨我,好麼?」
「若水,你知道麼?或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你已經走進我的心了!所以不管怎麼樣,哪怕是你恨我,惱我,我也不想放開你的手!你應該是我的,應該躺在我的懷里呼吸才對!」
在櫃子上的包包中,歐若水的手機忽然發出嘩嘩的響聲,在包包里發出七彩的炫光,持續不斷地震動著。
顧燁霖沒有動。
手機在包包中繼續強烈地震動著,仿佛因為房間里的人對它置之不理,所以它的聲音更加響亮和刺耳起來。
顧燁霖抬起頭,他的目光停留在桌面上那包包中震動的手機上——
手機掉了出來,藍色屏幕上閃爍著‘林錫陽’字,在暗暗的房間內顯得格外亮眼。
歐若水依舊沉沉的睡著,也許是因為那雙大手溫暖的撫模而變得安心起來,連皺起的眉頭也即刻舒展開來,烏黑的秀發垂在兩邊,白皙的臉孔變得越加慘白,蒼白得幾乎透明。
顧燁霖站在窗邊,他背靠著窗戶,挺拔的身姿被燈光瓖上了好看的金邊,深邃的黑眸依舊凝望著沉睡的歐若水。
「若水,你怎麼了?方才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在開會,所以才會現在回電話給你。听秘書說,你哭了?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好不好?」
可是那頭卻沒有傳來絲毫的聲音,只有濃濃的呼吸聲,和一種難以忽視的冷漠。
「若水,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顧燁霖看著窗外的風景,他的手里,握著歐若水的電話,黑眸中漸漸地浮上如夜一般暗沉的顏色,他的聲音低低的,卻有著一種異樣的冷漠和無情。
「林錫陽?是麼?若是再讓我發現你打電話給歐若水一次,那林氏便等著倒閉吧!」
安靜的房間里,顧燁霖俊美的面孔帶著異常的堅定神色,他看著沉睡歐若水,聲音平靜無波。
「歐若水是顧夫人,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那邊分明停頓了一下,隨即便道,「顧夫人?不可能的,我問過依蘭,依蘭說若水根本就沒嫁給你!」
「她是我的顧燁霖的妻子,顧氏的少女乃女乃,林錫陽,看在你是若水朋友的份上,我只提醒你最後一次,不要再讓我發現你與若水之間有和牽連,否則,沒有誰能保得住你!」
「是麼?顧少,若是若水真的是你的妻子了,她真的如你所說那樣愛你,那麼你如今又再害怕什麼呢?」
「林錫陽,你找死——」
「怎麼?顧少被林某戳中痛處了?」那頭的林錫陽微微一笑,優雅的像個王子般矜貴︰「有些事,不是你的,你注定強求不來,想要的越多,到頭來,只會失去的越多。」
「你說什麼?」
「怎麼?你沒听清麼?那我再說一遍,你可听好了!」林錫陽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不會放棄若水的,只要她肯,我會不顧一切的帶她走!」
「找死——」
顧燁霖的大腦一陣劇烈地疼痛,太陽穴「突突」地跳起。
「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那雙如黑濯石般閃亮的眸子變得幽黑如子夜的森林般,閃爍著盈盈的暗光,里面卻是一片陰鷙嗜血的光芒。
「所以顧少是想動手了麼?」林錫陽淡然的說道,「如果是,那麼就快點動手啊!」
「你以為我不敢?」顧燁霖握住手機的手上,那力道猛然加大,那雙閃亮如鑽石般的眼眸,猩紅而猙獰。
「不管你想要做什麼,對林氏,或是對我,如果你真那樣做了,那麼你跟若水這輩子就別想在一起了!她會恨你一輩子,而我,會一輩子都停留在她的記憶里,再也不會消失!哈哈!」
林錫陽淒厲的笑聲變得格外刺耳,而外面風聲愈發的大起來。
她會恨你一輩子!!
她會恨你一輩子!!!
顧燁霖捏住手機的那只手的手指微微一顫,他轉頭看著床上的歐若水,深邃如海的黑眸中閃過隱隱的痛楚。
手指一點一點的松開,再一點一點的垂下!
「林錫陽,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同我說話的人,不錯,只可惜的是,你忘了調查對手的喜好了,我顧燁霖從不受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