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玉簫並不在此處。」百里玉竹眉頭緊緊擰起,掃了一眼那些折磨得瘦得不成人樣的男子,眼中有著濃濃的擔憂。心中暗自想著,等到自己找到玉簫之後,會不會也是這樣,如此一想,百里玉竹眼中的擔憂更加深了一層。
「說,金媚娘如今往何處去了?」夏子洛手中的劍尖再一次抵上了胖嬤嬤的脖子處,冷冰冰的觸感讓人心中無比的膽寒。
此刻,夏子洛的心中也很難受,很不是滋味,不敢想像,要是百里玉簫如果變成這樣,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肯定會讓金媚娘那個老妖婆承受千刀萬刮之刑,再扔到海里喂鯊魚。
「回……回極樂島了。」胖嬤嬤哆嗦著身子,結結巴巴地回答著。
「你們誰知道極樂島怎麼去?」夏子洛眸中冷芒閃爍,詢問著百里玉竹他們。如果他們當中有人知道怎麼去,那麼就不需要這位胖嬤嬤帶路,自然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我知道,去極樂島,必須先到達臨近東海的翡翠城,這座翡翠城因為出產翡翠而出名,翡翠城東面有一個港口東港,從東港坐船飄過東灣海峽,就能到達極樂島了。」百里玉竹走這些年做生意,走南闖北,對于路線到是了如指掌。
「既然你知道怎麼去極樂島,那這位胖嬤嬤留下性命也是浪費糧食。」夏子洛冰冷的聲音在這寒冷的冬季足以冰凍三尺,沒有絲毫溫度可言。
「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胖嬤嬤驚恐地不停求饒。
「不殺你,只是送你去地獄重新投胎做人而已。」冷寒如冰地看著胖嬤嬤,夏子洛紅唇輕啟,說了等于沒說。
夏子洛瞳眸中肅殺閃過,劍尖輕輕一抖,毫不留情地刺破了胖嬤嬤脖頸上的突突直跳的動脈,剎那間,殷紅的鮮血好像不要錢似的,瘋狂地噴出,灑下漫天的紅雨,陰冷的地牢中充斥著一股濃郁難聞,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
片刻之後,胖嬤嬤肥胖的身體轟然倒地,雙眼睜得大大的,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這里交給你們了。」清冷的掃了一眼,夏子洛抬腳朝著地牢外面走去,將剩下救人放人的事情交給了百里玉竹主僕三人。
大雪紛給揚揚,如柳絮輕飛,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夏子洛瞳出地牢之後,狠狠地呼吸了一下外面新鮮的空氣。她抬著頭,伸出瑩白如玉的縴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著那潔白而又渺小的雪花在她那溫熱的掌心漸漸融化,頓時有些傷感,開始想念那個成天美人長,美人短,叫喚自己的小狐狸,也不知道小白和鑿牙什麼時候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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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城百里之外,鑿牙頂著風雪,騎著快馬馬不停蹄地朝著安陽城的方向奔馳,而小白則窩在鑿牙的披風中呼呼大睡。
小白的一慣原則,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駕。」鑿牙雙腿一夾,揚起馬鞭用力一抽,馬兒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木頭,你的胸膛好硬,還是美人軟軟的前胸窩起來舒服一些,要不你找兩件衣服塞進胸膛,塞兩個包子出來,如何?」剛剛睡醒的小白習慣性地一蹭,硬梆梆的,除了結實的肌肉,就是堅硬的胸骨,一點柔軟的感覺都沒有,小白不滿地抱怨了兩句,腦海里頓時閃現出這麼一個餿主意,遂開口說了出來。
聞言,鑿牙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差點沒有從馬背上摔下來,這小白的思維還真的是讓人不敢恭維,塞兩件衣服就能成女人嗎?真是讓人很想在它的腦袋上敲兩下。
無語地瞥了一眼小白,鑿牙繼續趕路,這幾天同小白朝夕相處,那小狐狸時不時地冒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來,經常嚇得鑿牙眼角直抽,就差沒有神經錯亂了,此刻,鑿牙恨不得立刻出現在夏子洛的面前,將這只該死的小狐狸丟給她,好讓自己解月兌。
「木頭,這長夜漫漫,你不說話,我會很無聊的。」小白睡醒了,精神十足,又開始口才的發揮。
懶得理會,鑿牙繼續沉默,第一次覺得聒噪的小白比夏子洛那個無恥的女人更加難伺候。
不說話,那我就刺激你一下,看看你開不開口。
「木頭,別說我不夠意思,現在我就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美人能夠青春永駐,容顏不老。瞧瞧你這兩天馬不停蹄地趕路,都老了好幾歲,再不好好保養一下,小心美人嫌棄你老,甩了你。」
話音剛落,鑿牙用力地一拉韁繩,馬兒頓時四蹄一收,停了下來。
「小白,你剛剛說那個女人容顏不老,是真的嗎?」鑿牙雖然很不想相信小白剛才所言,可是一只狐狸都能夠開口說話了,那天下間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那是當然,她的體內有我的內丹,自然能夠長生不老,青春永駐。」很滿意鑿牙的表現,小白驕傲地說著。
「那你也給我一顆內丹。」鑿牙想也不想,立刻向小白討要。此時,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自己也想長生不老,永遠陪伴在那個女人身邊,生生世世永相隨。
聞言,這一次輪到小白眼角抽搐,非常無語地看著鑿牙,一副教訓的口吻道︰「木頭,那可是我的內丹,就兩顆,一顆給了美人,一顆我自己留著,給了你,我不就死翹翹了。我死了不要緊,可是連累美人一同下陰曹地府,我會過意不去的。」
「小白,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死了,夏子洛那個花心**也活不了。」
「木頭,你終于開竅了一回。」
「那還是不要了,你也要好好愛惜自己的性命。」
……
你一言,我一語,小白和鑿牙說著說著,突然,坐下的馬兒昂著頭嘶鳴一聲,極度的恐懼。
鑿牙和小白停止了對話,掃視了一眼周圍,道路兩邊二十多雙綠幽幽的眼楮凶惡地盯著他們,散發著恐怖的死亡光芒。
「狼群。木頭,趕快走。」小白掃了一眼之後,眼眸中露出一絲恐懼,急聲催促道。
狼,是一種群體作戰的動物,攻擊力強,凶猛,殘忍,最喜歡用它那白森森的牙齒撕扯獵物。如果周圍出現了一兩只狼,只要狼一聲嚎叫,片刻之後,就會有更多的狼出現在周圍,群起而攻之,車輪戰術,任你再強悍,也會成為狼群月復中的食物。
聞言,鑿牙馬鞭用力地狠狠一抽,馬兒一吃痛,撒開腿拼命地朝前奔跑,馬兒也感覺到危險來臨。
可是,鑿牙他們奔跑,那綠幽幽的光亮也跟著快速地移動,而且速度比他們還快,光亮也越來越多,可以猜想出來,狼的數量在不斷增加。
終于,坐下的馬兒因為恐懼,四條腿不停地顫抖,任鑿牙如何用力地瘋狂抽打,也跑動不了半步。
「鑿牙,趕快找一棵樹,我們先上去避一避。」除了剛才那片刻的恐慌,此時小白已經冷靜了下來,腦子快速地運轉著,思考著要怎麼做才能逃過今日面對狼群的困境。
「嗯,好的。」
鑿牙應了一聲,掃視了一下道路邊上的大樹,最後目標鎖定在一顆距離自己不太遠,樹桿又夠粗的大樹上。一只手抱起小白,一腳踏在馬背上,借助反彈之力,施展輕功縱身一躍,朝著鎖定的大樹飛身過去。
寒冬臘月,冰封萬里,曾經枝繁葉茂的大樹葉子早已經落光,成了一棵光禿禿的樹,上面結著一層層透明的薄冰,冰寒而光滑。鑿牙飛身過去,未曾考慮周全,雙腳剛剛落到大樹上,腳下一滑,竟然直直的朝著地面落去。
「小白,你自己能不能抓牢樹桿?」鑿牙冷酷的眸中有著對小白的擔憂,卻絲毫不曾考慮到自己的處境,同樣的危險。
下落的時候,鑿牙心中大呼不妙,也許今日難逃一劫,注定藏身狼月復。可是他的心中卻不曾忘記,如果小白死了,那麼夏子洛那個臉皮超級厚又花心無恥的女人也必死無疑,他不想那個女人死。
「我可以用尾巴勾住樹桿。」鑿牙一開口,小白就明白他的用心,趕緊回道。
「那我現在就將你拋上去,將來見到女人就告訴她,鑿牙永遠愛她。」
話落,鑿牙手臂一使力,將小白朝上拋去,而他自己下墜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小白被鑿牙一拋,它的尾巴在靠近樹桿的時候,突然之間延伸了好幾尺,牢牢地纏住樹桿穩住自己的身子,暫時月兌離了危險。不是小白沒有義氣,而是它那尾巴的承受力太弱,只能支撐自己。
「鑿牙,都這個時候了你與其有空去考慮兒女私情,不如想想怎麼自救。」安全之後,小白撇了一眼下落的鑿牙,提醒道。
樹下,幾十只凶惡的狼,那一身灰褐的皮毛,尖利而又粗硬,粗獷地披在背上,高昂著頭,露出那滿口白森森的銀牙,陰森駭人。那綠幽幽的凶惡眼神讓人產生一種極致的恐懼感,緊緊地垂涎著那個不斷下落,能充譏的食物,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