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夜此語一出,大廳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氣,什麼,是有人走漏了風聲!?
有內奸!?
青凌更是神色一震,瞬間臉如寒霜,殺氣騰騰的轉身目視這一大群盔甲染血跪了一地的軍機大臣與將軍們。
Cao那混蛋的十八代祖宗!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他娘的膽敢這麼沒良心卑鄙的背叛殿下?就不怕被子孫後輩戳背脊梁?
前朝皇帝奢侈婬|欲,殘暴無道,寵信佞臣,殘害忠良,導致天下千里赤地,萬里餓殍,百姓怨聲載道,活得比豬狗還不如,怨氣沖天,他們恆月皇室這才揭竿而起,拯救萬民于水深火熱之中。
近一千五百多年來,所有恆月治下的領域土地,除了南方水患與北方游牧部落每一年秋季的打秋風掠奪戰爭與前朝一樣沒有多大改善之外,哪里的老百姓不是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這樣的英主明主,他們還能昧著良心與前朝余孽謀逆?
青凌感覺自己都快要氣炸了。
「殿下,老臣忠心耿耿,萬萬不會做出賣主求榮之事,請殿下明鑒!」
「殿下,老將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豬狗不如之事,請殿下明鑒!」
「殿下,小臣以全族老小一千八百五十六條性命擔保,小臣絕無如此罪大惡極的無恥行徑!」
「殿下,臣之忠心可昭明月,請您明鑒!」
「殿下,臣生是恆月的人,死也是恆月的鬼,此生只侍奉皇甫家為主,絕無二心,殿下明鑒!」
「殿下,臣以全家老小性命擔保,臣絕無二心,如若有半絲假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殿下,臣等冤枉,您萬萬不能受小人挑撥蒙蔽,錯怪臣等肱骨之臣啊!」
「殿下,……」
「夠了。」緋色薄唇輕掀,吐出淡漠卻極有分量的兩個字。
皇甫夜慵懶的冷眼瞧著這一群忙不迭的表忠心,誠恐惶恐的大臣將軍們,唇邊薄涼的微笑,越發的冰涼危險了。
「影衛何在?」慵懶的將修長的手指搭在膝蓋上,心情逐漸下降的皇甫夜,懶得跟這群人中的某些企圖混肴視線躲過這一劫的螻蟻們玩下去了,直接手一揮。
「殿下,吾等在此。」
刷的一聲,皇甫夜身後的屏風處,就詭異的多出了五道黑影,領頭一人,竟然是面無表情的修羅。
他受傷了,捂著滲血的肩膀單膝跪在皇甫夜身後,沉聲道,氣息略有些紊亂,一听就知道內傷傷得不輕,並且是緊急趕回來的。
意外听到修羅的聲音,皇甫夜看似淡漠毫無波瀾的冰冷眸子,霎時間掀起了駭寒的妖異寒光!
——他記得,他是派他去執行最重要的任務的,應該沒那麼快趕得回來才是……
他慢慢的轉過頭去,看著修羅,緩緩的眯起了眸子!
「失手了?」緋色薄唇冷冰冰的吐出三個字,皇甫夜的眸底殺機迸濺!
瞬間,整間大廳里的人,包括青凌,都感受到了一股狂暴又冰冷的,足以在一瞬間就將這間大廳中的所有人殺掉的,有如實質的磅礡森寒殺機從皇甫夜體內沖出!
每一個人,哪怕是包括武功遠遠高于皇甫夜的修羅在內,都猛然被這一股宛若泰山壓頂一樣的驚人欲絕的冰冷氣勢,壓得跪趴地上動彈不得。
修羅的瞳孔急劇收縮,然後驚駭欲絕的放大到最大,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一只冰冷的無形大手死死的掐住,完全喘不過氣來!
——天神在上,流觴少主這失蹤的六個多月里面,到底經歷了什麼恐怖的奇遇?為什麼他又再度突破了,從先天第一階段天人境突破到了第二階段的靈海境初期!
並且,這靈海境初期的氣勢比他這個先天境界第四階段的人還要鋒利磅礡巨大,強勢!
妖孽,這絕對是萬年不遇的超級妖孽!
修羅在心里狂呼,感覺自己修煉了這麼多年,這麼大的歲數,簡直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每一秒,都仿佛一百年這麼漫長而煎熬。
整個大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冰冷寂靜。
一股寒徹骨髓的寒意爬上了每一個人的背脊。
沒有人敢動,屏息著,生怕呼吸聲大一些,驚動了皇甫夜,迎接而來的就是雷霆萬鈞的怒殺。
修羅亦沒有回答皇甫夜的問題,因為他知道,現在不是該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這是絕密行動,這個大廳里有資格知道這場行動始終的人,除了他家少主殿下之外,就是那個青凌小子,都只是勉強夠格。
眼眸冷冽如魔,皇甫夜也發現了自己情緒的失控,輕輕的捏了捏手指,輕輕吐出一口氣,立即就收起了全身森寒的驚人巨大殺機,重新恢復到那個淡漠如神祗,喜怒難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強大攝政王形象。
「修羅,說一說吧,這里,有幾個人是披著羊皮的白眼狼的。」
他修長的身軀,慵懶的向後靠去,卻魅惑危險得令人毛骨悚然——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前夕!
幾乎每一個在朝廷上混的人都知道,這位攝政王殿下現在有多平靜,等下的血洗就有多殘忍!
其中幾人,忍不住全身輕輕的顫抖起來,面白如紙。
密密的冷汗如水珠一樣,不斷的從他們的臉龐上滾下,砸到干燥的地板上。
他們跪在人心惶惶的人群中,暗中交換了個心灰若死的慘烈眼神,其中一兩人更是眼神迸發出凶光,心一橫,舌頭在口腔中的牙齒頂了頂,一顆細小的蠟丸便滾落在舌尖上……
那是只要咬破臘層,便立刻封喉的致命毒藥!
「是,殿下。」壓力盡去,但修羅渾身都已經被冷汗濕透。
他臉色略帶蒼白的對跪在自己身後的一名影衛使了個眼色,這名影衛立即恭恭敬敬的從懷里掏出一疊白紙宗卷遞上。
修羅眼神冰冷的略略一翻,就照著紙上的內容冷聲念了起來——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