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武侯白宣岳,恆月宣武帝二年十一月三日夜半子時(即是昨日半夜),秘密遣愛妾柳氏回娘家,柳家人于天明時分全府上下消失不見……現已被影衛緝拿入天牢,無一人走月兌。」
修羅索命般的冰冷聲音,如同冰珠子一樣一顆顆從嘴中吐出,絲毫不帶一絲停頓!
這番話尾音未落,大廳中頓時猛然爆發出了一連串驚駭欲絕的,不敢置信的倒抽口冷氣聲,跪在鎮武侯白宣岳身邊的武官們目呲欲裂,雙眼中的怒火幾乎都要噴出來!
「無恥之徒!」
「你個龜孫子!」
「女乃女乃個熊,老子**你白家十八代祖宗!」
怒吼著一擁而上,拉刀架脖子的架脖子,摁人的摁人,去捏下巴的手狠狠一使勁,面如死灰的鎮武侯白宣岳的下巴就此月兌臼,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武官是魯莽,不拘小節,但是不代表沒有心眼。
「……」
皇甫夜只是漫不經心的抬眼一掃,仿佛沒看到一般。
青凌雙眼都幾乎冒火了,但是,良好的克制力還是讓他死死的控制住了殺機。
其他幾個心中有鬼的幾人中沒有在牙齒里藏有毒藥的三人,見狀更是魂飛魄散,抱著一絲名單中沒有自己的僥幸,牙齒輕輕的咬住了舌尖。
——如果被點到名,又沒有立即自盡,等待他們的將是生不如死的地獄!
與皇甫夜的威名才名相對立的是,他的鐵血殘忍手段——他是恆月的戰神,但卻是其他皇朝眼中的奪命妖魔!
對待敵人,他的手段令人膽寒!
修羅對此同樣視若無頓,一張紙接一張紙的念下去。
而他每念出一個人名,就有人還來不及行動,就被睜大眼楮,憤怒的武官們牢牢的摁住四肢,打掉下巴滿是血水的趴在地板上,渾身戰兢不已。
「忠勇侯關山,恆月宣武帝二年十一月三日白天午時,派遣兩百私人精兵,救援被抄家滅族的韓家余孽,致使余孽中地位甚高的代號左使的余孽走月兌……」
「鎮西大將軍潘龍,恆月宣武帝二年十一月三日傍晚,府內正妻大夫人與貴妾柳氏,秘密派遣侍女出府,現在仍然不知所蹤……」
「軍機右大臣司徒元,恆月宣武二年十一月四日五更之時,得知殿下新計劃後,派心月復小廝秘密潛入北城某所富商大宅,代號右使的一干余孽從秘道走月兌,至今下落不明……」
「軍機大臣蘇鉦,恆月宣武二年十一月四日天黑之時,秘密遣出三百武功高強幾乎達到半步先天的死士與重弩手,伏擊執行絕密任務的影衛部隊,致使吾等影衛這次任務失敗……」
念到這里,修羅冰冷的,宛若索命之音的聲音終于完全停了下來,而底下,唯二的牙齒中藏了毒藥的兩人,在他念出名字的那一剎那咬破毒藥,臉色絕望慘白而瘋狂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皇甫夜,你皇甫皇室氣數已盡,我帝很快就會卷土重來,重掌大寶!我血脈已經秘密送出城,死也不會告訴你我帝的秘密的!你以為你這次已經清洗干淨了麼!你做夢!哈哈哈!!」
「哈哈哈,老子的兒子早在半年前就送出城了,我帝一定會好好的封賞于他,蘇家榮華富貴永享不衰,老子就是死也瞑目了!」
這兩人臉容扭曲,六竅之中流出烏黑的血水來,狂笑著毒發,氣絕身亡!
皇甫夜驟然眯起眸子,臉色陰冷如冰。
但很快,他就低低的笑了起來,耀若春華,卻無端的危險得令人恐懼到了骨子里。
——呵呵,多謝提醒啊,嗯,還沒清洗干淨,看來,某些釘子隱藏得還蠻深的嘛。
當然,不排除是狗急跳牆,臨了終了,還想挑撥離間,讓他錯殺無辜。
不過,不這樣就無趣了。
他也從來不認為,與他周旋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被他抓到一絲蛛絲馬跡的余孽主腦,還有他多年的勢力滲透與部署,會那麼容易的就被他完全找出來清洗干淨。
殘留下來的余孽勢力,肯定是有的。
可是,這一次的清洗行動,他最大的目標,就是砍斷余孽主腦的手手腳腳,肅清官場勢力,動搖余孽主腦的根基,免得他親征之後在上京城興風作浪。
真正的清洗大戲,是在他親征回來之後——屆時,他會殺掉余孽主腦與那一層高層,讓他們徹底的失去東山再起的底蘊跟勢力!
他皇甫夜就不信,他旗下的天魂十一分支勢力的出馬,還完全揪不出那個隱藏得最深的人!
嗯?為什麼不斬首除根?有句話叫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後患無窮?
呵呵,同樣有一句話叫,沒有敵人的獸王,很快就會在安逸中不思進取,自取滅亡。
離開之後,他還是得給年幼的小佷子留下這個不致命的毒瘤,磨練、鞭策他前進的——他相信,那小東西雖然年幼,但是絕對有能力控制住這個毒瘤的發展,甚至,徹底的滅殺!
保駕護航如果做得太徹底,那就不是保護,而是害人了。
「死了的,鞭尸,挫骨揚灰,沒死的,賞賜兩顆王妃研制出來的‘赤血鑽心丹’,最後,千刀萬剮,凌遲處死。」思及此,皇甫夜的心情稍微又好了起來,淡淡的吐出殘酷的鐵血命令,「至于他們的家族,抄家,滅族,雞犬不留。」
說完,他就已經站了起來,「青凌,這些事情都交給你負責了。」
「是,殿下,青凌絕不辜負您所托!」
青凌凜然,眼神冰冷嗜血,咬牙道,凶悍的戾氣透體而出!
「嗯,修羅,進來。」
皇甫夜頭也不回,徑直轉進了內室,留下一干噤若寒蟬的軍機大臣與將軍們,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劫後余生的癱軟在地。
修羅如一抹黑煙,跟著飄了進去。
內室之中,皇甫夜背對著他,淡淡的問︰「那兩個左右二使,在哪里跟丟的?」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