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間,身體像燃了一把火,熬得骨頭似在火上烤一般,灼熱難耐。
我輾轉反側,不得不抖著手將衣襟拉扯開,卻意外觸到一塊涼涼的物件,仿佛握了一塊冰涼的玉石。我閉著眼,身體卻本能地循著那一絲涼意拼命地往上靠,直待臉頰在那玉石上來回摩挲一番後,才覺得舒服一些。
只是體內的灼熱仍燒得我難受,手指開始顫抖著,不听使喚地胡亂撕扯起來,一門心思的只想汲取更多的涼意,雙手卻突然被什麼一把抓住,再也動彈不得,急得我一下叫了起來,
「好燙好燙,涼一下就好,就一下下嘛……」,
也不知叫了多久,直到,感覺雙手在莫名的牽引下,慢慢地,似乎是環住了一個好大的玉石,這才閉了口,趕緊不顧一切地貼上去,那涼意頓時使體內的灼熱清減了不少,于是,又使勁往上靠了靠,那玉石卻動了起來,有些抗拒地推了我一下……
再次轉醒時,仍是迷迷糊糊的,過了好一會兒,才悠悠地看清,熟悉的牆,熟悉的床,一切還是我在南苑的舊屋,哪里有什麼玉石的影子,于是,隱約地覺得,似乎只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我慢慢地轉過頭,看清,是蕭速。
也是,除了他,還有誰會記掛著我這樣一個馬奴。
「阿速,那個玉石是你嗎?」
蕭速有些懵懵地搖了搖頭,開口道,「我是今天才听說你病了,方才才過來,把阿穆達炖的湯端來給你喝。」
說完,小心地盛了一碗湯端到我面前,我淡淡一笑,垂眸時,卻瞥到湯上面浮了一層鮮紅的沫沫,如血一般,一時間竟有些作嘔。
連忙推了出去,「阿速,我,我不想喝。」
他有些失望地將湯放回到廳中的八角桌上,回身仍是不放心地叮囑我,過會兒一定要喝,然後又一臉認真地告訴我,每次他生病,阿穆達都會炖這個湯給他喝,喝了後病也就好了。
我模了模額頭,雖有些汗意涔涔,卻著實覺不出自己有哪里不舒服,一臉茫然地問,
「阿速,我真的有生病嗎?」
「啊,小仙女,你是不是燒糊涂了,你淋了一夜的雨,怎麼能不生病?我來時還听太醫說,你身上燒得厲害呢。」
被他這一說,我忽地想起,夢中那透骨的灼熱,難道竟都是真的?如此,那夢中一直抱著的,涼涼的物件……
想到此,臉竟嗖得一下,又開始燙了起來……
蕭速見了,以為我又開始發燒,忙起身去端桌上那漂著沫的紅湯。
「哎呀,阿呆,你怎麼把小仙女的湯都喝了呢?」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他還帶了這個小東西來。
「本來帶它一起來,是想讓你開心的,可是它很不听話,把你的湯都喝了」,
看著他一本正經教訓阿呆的樣子,我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他卻一臉嚴肅地道,「你等著,我再給你端一碗回來」,
我忙連聲拒絕,他對此卻固執得很,最後,我也只能對著他離去的背景,莫奈何地搖搖頭。
待一切又恢復沉寂,我這才緩緩下床,甫在銅鏡前坐定,就看到一張精致,卻蒼白得無一絲血色的臉,即便撲了層胭脂,卻還是了無生氣。
原來,女人的容顏,縱再精致,一病過後,也會憔悴不堪。
又何論歲月匆匆呢?
原來,很多東西,不是努力就可以抓得住的,一如這容顏,這歲月,抑或,其它……
「被雨淋的滋味如何?」
飄茫的思緒驟然被打斷,未轉頭,也辨得出這冷冷的聲音。
我未答,仍自顧自地執起木梳,繼續梳妝。
但,銅鏡中,那抹玄色的身影卻愈來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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