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玲玲姍姍來遲,但是她的到來仍然受到了阿康與四眼文的熱烈歡迎,她的寶馬車剛停下,阿康就奔了出去,歡喜的神色溢于言表。「玲玲,你來了!」
「嗯!」陳玲玲略一點頭,淡淡地說,「抱歉,我來晚了!」她穿著艷麗的紅衣,化著濃妝,卻掩飾不住臉上的疲憊,要不是接到梅捷的電話,她今晚或許就不會來了。听著梅捷說話的語氣反常,她總覺得星星酒吧里有什麼事發生了。
「不晚不晚!」早有人將門打開,阿康陪著陳玲玲進門,一面討好地問著她的近況,絲毫沒有注意到玲玲臉上的厭煩。「我在香港一直惦記著你……」
「玲玲,我們等你好久了!」與阿康相比,四眼文沉穩多了,態度是那麼從容、不卑不亢,「累了吧,來,這邊走,包間都給你準備好了!」他往里間讓著陳玲玲。
但是,陳玲玲從進門一開始,就被站在一邊的高哲和江馨雅吸引住了。高哲站在一邊,將江馨雅護得緊緊的,神色緊張地望著眾人,絲毫沒將陳玲玲的到來當回事。此時,他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就怕一不小心會將江馨雅也搭進去。好在眾人也模不清阿康和四眼文的真實意圖,誰也不敢對高哲他們做些什麼。
「你來了!」梅捷走向玲玲,手里的酒杯一點,指向高哲,頗有些不耐煩的意味,「快來看看,他——你認識嗎?」
高哲疑惑地望了一眼梅捷,這個女人怪怪的,難道她叫來江馨雅就是為了確定她和自己的關系嗎?她到底什麼意思啊?
「玲玲,你真的認識他嗎?」阿康的臉上明顯帶著不悅。
「哦!」陳玲玲不置可否,只是看著高哲,故作輕松,「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玲玲,你要是不認識他,他可就要被‘做’了啊!」梅捷的話很隨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味,但是卻清晰地傳進眾人的耳朵里。
「高哲,她說……」江馨雅感覺渾身冰冷,不願相信自己听到的。從她進門現在,高哲除了將她護在身後,並沒有和她說一句話。此時,听到梅捷的話,她看著周圍那些膀大腰圓的漢子,越發得害怕了,身子不自主地在抖。
「沒事!」高哲故作平靜,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著她。
「為什麼?」陳玲玲皺起眉頭,看了看其他人,「為什麼要‘做’了他?」周圍的人都不敢說話,陳玲玲眼里的冰冷一閃而過,冷笑著,「你們要動他,最好先給我個理由!」她找了個座位坐下,一擺手,「給我拿杯酒過來!」
眾人倒吸了口氣,知道四眼文並沒有說謊,陳玲玲似乎和高哲的關系真不一般呢?他們沒有注意到,梅捷冷漠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笑意,轉瞬即逝。
「玲玲,這你就不知道了!」四眼文不顧阿康的臉色,笑嘻嘻地說,「阿康說他是他們的叛徒,要按道上的規矩辦他!」他剛才也听強子說了前陣子小段他們來鬧事的事,同時,也知道了上次就是陳玲玲給擺平的,心里早就有了數,所以他此時有點火上澆油的意思,「玲玲,你來說說看,我們都是老爺子的人,他願意在我這酒吧里干活,怎麼就成了他們那里的叛徒?況且,他只是一個飛鳥的普通服務生而已……」
高哲早懵了,這個陳玲玲擺明了要罩著自己,可是為什麼呢?他發覺江馨雅的眼神也一直落在陳玲玲的身上,臉色很難看。他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將自己手心的溫暖傳給她。
「四眼文!你他媽的也太不地道了!你說,你背地里挖我的牆腳,把我看中的人拉到你那邊去,這是不是第一次?上次,新民路那個張大彪,我才要提拔他,你就把他搶走了!那次,我說什麼了!」阿康滿臉委屈,自己生氣不是毫無道理的。「這次,我又看好他了,可你又把手伸過來……他女乃女乃的,你別欺人太甚!」他轉過頭,目光在幾個手上轉來轉去,「我要讓他們明白,背叛我是什麼樣的下場!」他的神情很堅決,因為他感到了很強烈的危機感,要知道,這被四眼文這樣搞下去,他早晚定會沒有立身之地。所以,他要拿高哲「開刀」,來個「殺一儆百」。
陳玲玲沒有說話,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我什麼時候加入你們的組織了?還好意思說什麼‘清理門戶’?」高哲再也忍不住,爆發了,「再說,是誰,害我被警校開除的?是誰,在我的酒里下藥?又是誰,逼得我無路可走,不得不進入飛鳥……」他想爭取主動,即便沒什麼效果,也要掙扎一番,「康哥,你覺得你是在提拔我?為什麼我沒感覺到?」高哲臉上帶著笑,緩緩解開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上次野貓襲擊自己時所留的傷疤,「你手底下的人處處想置我于死地,要不是我……運氣好,我今天哪能出現在這里?」
果然,他的話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阿康也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這傷……是誰干的?」
「得罪人的事我可不想做,康哥你那麼有本事,自己去調查好了!」高哲冷哼一聲,突然將臉轉向一邊,「文哥,我听說了關于你的很多事,知道你是一個很值得人尊敬的好人,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嗎?」他故意貶康哥,褒文哥,試圖讓兩個人的矛盾升級。就算是死,他也想得給他們制造點麻煩。
四眼文听了他的「奉承」,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喜悅,「什麼事?」他仍然不動聲色,「說來听听!」
「她是我的朋友,我做的所有事情都和她沒關系!我希望文哥能作主,讓她先回家去!」他將江馨雅拉到身邊,「時間不早了,她媽媽該著急了!」確實不早了,已經十點多了。
「這個……」文哥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答應高哲的請求。畢竟,他不願意當著陳玲玲,擺出一副老大的面孔。
「不,我不回去!」江馨雅突然開口,沖動地抓住高哲的手臂,「高哲,你告訴我,你到底出什麼事了?」她不是傻瓜,看得出來高哲的處境危險,此時,看見高哲想讓自己離開,她情不自禁地激動起來,「快點告訴我啊?」
「我沒事!」高哲強迫自己露出了笑容,「只是有一點小麻煩!」
「你撒謊,他們都是些什麼人?要對你做什麼?」江馨雅根本就不信他,她似自言自語,「不行,我得報警!」她掏出手機,就要撥號,但是,高哲卻搶先奪過她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