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木筏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了一下,整個木筏都往下沉了一點,于仕早有準備,手中抓了一把「鄭黃硝」,迅速的往木筏撒去,神了,那些「鄭黃硝」一撒到木筏上,正在下沉的木筏馬上就重新浮了上來。``超速首發``
「鄭黃硝」是什東西?關于「鄭黃硝」,有一段傳說,在北宋年間,有一位姓鄭的道人,雲游到一條小漁村,听聞近來出海的漁船頻生意外,命兒大的,船沒了,人還游得回來,命兒薄的,連身子都喂了魚了。弄得現在再沒人敢出海,但漁民不出海那就等于斷了生計啊,正是出海玩兒命,不出海要餓死,漁民的日子都快沒法過了。听完漁民們的訴說,鄭道人便懷疑是海中有陰邪作怪,並決心為漁民解決這個難題,他憑著生平所學,花了十天時間,用硝石,硫磺等物,制成了一種粉未,他把這種粉未撒在船艙,然後獨自駕船出海,來回往返數十次,皆平安無事,這就證明那些粉未具有驅陰鎮邪的作用,鄭道人依法大量制造,分給漁民們壓船艙,並給這種粉未起了個名字︰平安渡「。漁民們駕著撒有」平安渡「的漁船出海,果然往返平安,再沒發生不幸之事。漁民為紀念鄭道人功德,又把「平安渡」叫做「鄭黃硝」。直到現在,還有不少漁民的船上供著鄭道人的像,把他奉為保護神,不過,真正懂得制作「鄭黃硝」的,已經寥寥無幾了,于仕的「鄭黃硝」,是一位老漁民送給他的。
言歸正傳,那對男女見木筏突然下沉,當時就被嚇得半死,但見于仕只往木筏上撒了一把粉未,便馬上轉危為安,心中又是佩服又是奇怪。
那男子問︰大哥,剛才是怎麼一回事?木筏好象突然被拽了下去似的。
于仕說︰這種東西你可是遇到過的,不記得啦?
就是,就是那種什麼「鬼鑿船「?那男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幸虧大哥本事大,不然
更麻煩的事恐怕還在後頭呢!于仕一臉嚴肅的說︰那些粉未,撐不了多久的。
于仕已經看到,海面上出現了無數張的「人臉」,更形象的說,是一張張黑色的臉影,這些臉影極象臉譜,有兩個眼洞,一張大嘴,表情雖不盡相同,但都顯得十痛苦,好象在經受著什麼折磨。
那本來雄壯激昂的歌樂,現在也都變成了震耳欲聾的哀號。
那些臉影向著木筏慢慢靠攏,木筏外圈都是壓壓的一大片,如果說海上的船隊只是虛像,可以不去理會,那現在這些臉影,就是實實在在的威脅了。這無數的臉影聚集在一起,就會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怨力場,身處如此巨大的怨力場,于仕他們就象獅子口中的四只螞蟻,只要 啪一下,就連根骨頭都不會剩了。
以上的情形,那對男女雖然眼不見,耳不聞,但不可能感覺不到,他倆已經感到強烈的,莫名的恐懼,他倆開始不由自主的全身皽抖,臉部扭曲,呼吸也變得困難,神智漸漸走向崩潰,可能再過不久,他倆就會和把子,金子一樣了。
這片海域。就是真正地地獄。區區一把「鄭黃硝」。又如何抵御得了?此行地凶險程度。已經大大超出了于仕地預計。形勢極其危急。他也只能亮出「殺手 」了。于仕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包。打開。里面是一串共九個地金鈴。
于仕把金鈴拴在撐桿上。再豎起撐桿。奮力向木筏一頓。
咚!叮鈴
金鈴隨風而響。迸射出萬道光芒。周圍百尺以內。皆籠罩在耀目地金光之中。那些步步迫近地臉影。瞬間就全部消失了。
而那對神智已崩潰在即地男女。听得清脆悅耳地鈴聲。也頓覺神清體舒。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這串金鈴。名叫「九轉金陽」。此乃玄門至寶。舉世無雙。若在夜晚把它懸于高處。金鈴一響。便會光華萬丈。就好似紅日當空。方圓數里。妖邪匆近。
在「九轉金陽」的光芒之下,雖然身處險地,人卻感到安寧詳和。
那男子不禁贊嘆︰大哥,你真是一位高人,有你在,我和小姐就可以安心了。
于仕說︰現在還沒到能松口氣時候,這片海域潛伏著冤魂惡鬼無數,稍有不慎,咱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對了,你是叫顧順吧?
那男子說︰對,小弟姓顧名順,這位是咱族長顧老爺的千金,顧小姐。
那女子听顧順介紹她,也略帶羞澀的向于仕點頭示禮。
「九轉金陽」雖能盡驅妖邪,卻管不了風浪,此時,海面上仍是風急浪高,所以只能任由木筏隨浪飄流了,幸好木筏造得結實寬大,倒也還抗得住,于仕想只要到了天亮,待風浪稍緩,便可重新整理,然後再定進退。
正是安危難料,更覺長夜漫漫
于仕漸漸發覺,「九轉金陽」好象出現了一點異常,那原本清澈無比的鈴聲,竟夾雜著一絲破音。于仕抬頭一看,只見那「九轉金陽」仍舊金光閃閃,但它的表面,已蒙了一層不易察覺的晦暗。
于仕在心中暗叫不妙︰那些「臉影」,在被「九轉金陽」擊退之後,並未就此罷休,它們很快就又糾集在一起卷土重來,以巨大的怨力,向「九轉金陽「發動反攻。
「九轉金陽」雖然法力廣大,但與數以萬計的「臉影」合力形成的巨大怨力對抗,畢竟還是勢單力孤,在這場正邪對決中,「九轉金陽」已經開始落入下風。
那些「臉影」最可怕的地方,並不是巨大的數量,而是它們具有集團性,群動性。它們不是「散兵游勇」,它們更象一支進退有章,攻防有法的「軍隊」。在這支龐大的「軍隊」面前,于仕個人的力量就顯得太渺少了。
于仕猜測,在這些「臉影」的背後,可能還隱藏著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正是這股力量,控制著這片海域的「臉影」的行動。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股力量的強大程度,絕對遠遠超出了人力可以對付的範圍。
不過,現在作這些猜測毫無意義,單是那些「臉影」,就已經讓于仕感到難以應付了。于仕雲游以來,所遇的凶險並不算少,他一直都能游刃有余,深陷如此困境,還是第一次。
顧順察覺于仕臉色有異,有點擔心的問︰大哥,你好象有些心事?
于仕說︰顧兄弟,現在看來,這一關,恐怕咱們很難邁得過去。
顧順大驚︰怎麼,有這麼厲害的法寶,還不行嗎?
于仕說︰我的法寶是厲害,但對手更厲害啊。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顧順焦急的問。
于仕苦笑︰恐怕現在只能指望老天爺了,希望在我們被「鬼鑿船」拉下水之前,木筏能飄流出它們的控制範圍吧。
但過了不久,于仕便發現,根本不能抱這種希望。
那些臉影又浮出來了,多的看不到盡頭,弄的海水得跟墨汁一樣,它們已經把木筏團團圍住,雖然暫時還不能接近木筏,但「九轉金陽」也無法突破它們的包圍,于仕他們就象如來佛掌心的孫猴子,再怎麼蹦達,也是插翅難逃。
邪氣漸盛,正氣愈衰,「臉影軍團」的包圍圈在一點一點的收縮,而「九轉金陽」的鈴音,已經有點破破落落,所發出的光芒,也較之前暗淡了許多,如此明顯的變化,就連顧順顧小姐都知道意味著什麼。看來,被那些「臉影」吞噬,只是時間問題了。
顧兄弟,你幫我扶著撐桿,切記,千萬不能讓它倒了!于仕對顧順說。
顧順听了連忙站起來幫于仕扶著撐桿,此時風高浪急,如果換了一般的人,恐怕連站著都困難,但可能顧順以前常在大海上搏浪,習慣了風浪的顛簸,所以對他來說問題不大。
等顧順扶穩了撐桿,于仕往自已的食指大咬了一口,鮮血頓時如泉涌出,他縱身一跳,用帶著鮮血的食指,把「九轉金陽」的九個鈴全部點了一遍,「九轉金陽」一沾到于仕的鮮血,立刻又變得金光燦燦,光芒的照射範圍增大了一倍,那些臉影一下又被驅退了很遠。
于仕這一招,叫「血飼充靈」,就是用鮮血來增加法器的靈力,當然,不是阿貓阿狗的血都可以用,必須是法力高強的人的血才行,而且,「血飼」極損元氣,可以說是一種「以命換命」的方法,不到萬不得以的關頭,是絕對不會使出來的。
但即使于仕把命都拼上了,形勢依然不會有根本的轉變,明知是螳臂擋車,但也只有擋一陣算一陣了。
為了保住「九轉金陽」,于仕需要不停的對它進行「血飼」。顧順擔心的說︰大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于仕說︰就算不是辦法,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如果能撐到天亮,可能還有一線的生機。
這時,顧小姐咬了咬嘴唇,對于仕說︰要不,你先用我的血吧,這樣行嗎?
于仕笑道︰如果行,那敢情好啊,只怕我的寶貝一沾到你的血,它立馬就會廢了。
顧小姐見于仕大難臨頭了還要糗她一下,不禁又氣又羞,連臉都漲紅了。
于仕的元氣隨著鮮血外流不斷被消耗,而黎明還是遙遙不可及。在彼方,那些「臉影」的怨力卻在不斷增大,包圍圈越來越小,用不了多久,它們就要逼到眼前了。
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麼理由,能讓于仕他們見到明天的日出呢?除非,有大羅神仙下凡打救吧!
大羅神仙,當然不會來了。
這時于仕發現,遠處忽然出現了一件不明物體,它正向著木筏的方向飄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條小船,本來在海上看到一條小船,是不足為奇的,但奇就奇在,這條小船上面沒人,卻以一種勻速,直線的方式向著木筏靠近,風浪好象對它完全沒有影響。它也不是彩船兵船那樣的虛像,而是實實在在的物體。更讓于仕感到驚奇的是,那些窮凶極惡的「臉影」,居然對這條小船頗為忌憚,小船一路飄來,那些「臉影」竟紛紛避開,讓出一條路來,由此可見,這絕對不是一條普通的小船。
「我們的船!是我們的船!我們有救啦,有救啦!顧順突然興奮的大叫,看他的表情,就好象是死囚在臨行刑前一刻得到了免死金牌一樣。
你們的船?于仕一時還搞不清是怎麼回事。
對,對,只要上了那條船,我們就有救了!顧順的語氣中透著狂喜。
說話間,那條小船已經飄到眼前。
一條看上去很小,很普通的的小船,大概只能容下三四人。它緊貼著木筏,就不再動了。
與此同時,那些「臉影」也氣勢洶洶的緊隨而來,它們的「血盤大口」,很快就要合上。
小姐,您趕快上船吧!顧順對顧小姐說。
但顧小姐連日來又餓又病,身體已經十分虛弱,在風浪顛簸中根本站不起來,于仕見情況危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上前一把抱起顧小姐,用力就往小船上拋去,于仕這一下可把顧順和顧小姐嚇得不輕,兩人都驚叫了起來。但于仕那一拋,是用了巧勁的,顧小姐穩穩當當的落到了船上,沒受一點傷。
接著,于仕對顧順說︰顧兄弟,你也趕緊上船吧。
顧順听了,把撐桿交給于仕,幾下就跳到了船上,
于仕見「臉影」的包圍圈已經快要踫到木筏,他又奮力將撐桿往木筏上一頓,想用「九轉金陽」最後的靈力,把「臉影」暫時驅退一些,再趁機上船,不想于仕這一頓,「九轉金陽」就象秋天的敗葉,九個鈴沙啦啦的全掉了下來,「九轉金陽」變成九顆破銅爛鐵,這下它真是完全廢了。
于仕把撐桿扔一邊,但沒上船,而是抱起金子,對顧順說︰快接一把!
顧順大惑不解︰這個家伙還管他干什麼!
沒時間跟你解釋!快接!于仕用命令的語氣大喝。
顧順見于仕態度堅決,只好幫著于仕把已成廢人的金子接上了船,等金子上了船,于仕雙腳一蹬,想借力躍上小船,不料腳下一空,木筏已經被拽著下沉了!
于仕臨危不亂,身體順勢下墜,等雙腳再觸到木筏,又奮力一蹬,就借著這麼一點力,于仕「呼」的躍上了小船。
還沒等于仕喘口氣,轟!木筏下沉的地方一聲巨響,無數的斷木碎屑爆出水面,顧順連忙用身體護住顧小姐,于仕也本能地用雙手護住面門,那些斷木碎屑一把把打在身上,透骨的疼。
于仕看看四周,那些"臉影"就象池塘里的浮萍,密密麻麻的擠在了一起,不留一點縫隙,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當真滿目盡是黑"臉影"了.
那些"臉影"的表情也變了,不再是痛苦萬狀,而是"瞪眼咬牙",凶惡猙獰,並發出人不人,SOU不SOU的怒吼.
顯然,煮熟的鴨子飛了,讓那些臉影暴跳如雷,直想把于仕他們咬成碎片.幸虧顧順顧小姐對此看不見,听不到,不然非嚇傻了不可.
但那些"臉影"再怎麼暴怒,都只能虛張聲勢,那條小船不知有什麼魔力,令那些"臉影"不能(或不敢)去侵犯它,小船所到之處,"臉影"都乖乖讓出一條路來.
更神奇的是,這條小船充其不過一舢板,此時風大浪大,人坐在船上,竟完全感覺不到顛簸,穩得就跟在平湖上泛舟似的.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于仕感概道:顧兄弟,想不到最後關頭,反倒是你的寶船救了我一命,這條船太厲害了,它一定大有來歷吧.
顧順說:大哥,不瞞你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于仕有點不解:怎麼?這不是你的船嗎?
顧順說:這事說來話長,你听我慢慢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