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某不才,略懂一點。超速首發」對上那雙帶著詢問意味的黑色眸子,卿羽淡淡的彎了彎唇︰「如若千汐姑娘不嫌在下棋藝糙漏,雲某很樂意同千汐姑娘下幾局。」
「好。」緩緩的從食桌邊站起身子,千汐定定的望了眼對面的卿羽,唇邊突然綻放開來一抹極為魅惑的笑意︰「一局,定勝負。」
那一瞬間自然卻不失嬌美的笑容,看的對美色一直毫無過多興致的卿羽也不由得片刻失神。挪開略帶失神的目光,卿羽淡笑著點了點頭︰「好。」
「衛柯,去花園的涼亭里設棋盤。」淡淡的朝門口處的衛柯吩咐完,卿羽看著用餐完畢的兩人,溫潤的眸子里有著清瑩的笑意︰「如不介意,雲某帶兩位到府中熟悉一下可好?」
「嗯。」紫蝶與千汐雙雙點頭,一致的禮貌出聲︰「有勞雲兄了。」
出了用餐的房間,兩人在卿羽的帶領下,參觀起了這個裝扮簡潔卻又不失高雅的府邸。溫暖的太陽下,路邊的淺色花兒散發著淡淡香氣,聞著那淺淺的花香與自然的芬芳,千汐感覺整個人都輕盈了不少。
然,對這個雲卿羽的身份,她的心底更是多了幾分好奇。
紫蝶說南景與西煌兩國之間相隔遙遠,那麼,他長途跋涉到南景,一定是有著非來不可的原因。而,他保全魏彥性命卻又對魏彥那般厭惡的態度,只能說明他留下魏彥的命,並非因為真的在乎魏彥的死活,而是因為某些不得已的理由,他暫時不能讓魏彥死在自己手里。
聰明的人都會為自己戴上偽裝的面具。而,他面上的溫潤,不過只是他的偽裝罷了。
他和她一樣,都是善于隱藏的人。而,有時候,擅長隱藏的人,也最容易看穿別人的偽裝。
雖然她與眼前這個男人相處才不過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時間,但是她心底那種濃烈的感覺卻很強烈。她敢肯定,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有著溫潤如玉的外表,但是一旦真正狠下心來,一定會非常的可怕。
而且,她總感覺,似乎什麼東西即將破繭蘇醒,而,有什麼東西,似乎正在慢慢的在她腦海里留下投影。
至于那份異感,她卻怎麼也無法抓住…——
卿羽在一處被淡色花叢包圍的涼亭前停下了步子,轉首看向身後的兩人,唇角邊有著溫潤的笑意︰「到了。超速首發」
「還望千汐姑娘手下留情,」卿羽走到石桌旁坐下,將那裝有黑子的棋盒端到自己面前,淡笑道︰「千汐姑娘白衣若仙,白子再適合不過了。黑子,就歸雲某吧。」
「黑子白子,終歸不過是棋子。本質本是一樣,何必介意于表象。」與紫蝶雙雙走到石桌另一邊坐下,瞟了眼自己面前的白色棋盒,千汐唇角閃過瞬間清淡的笑意︰「雲兄一番好意,千汐就收下了。」
「千汐姑娘既然不希望卿羽客套,那我們便擲骰子決定先落棋的一方。」卿羽將棋盒中的白色骰子擲到桌上,一個紅點便赫然的呈現在了三人面前。
唇角閃過無謂的笑意,卿羽朝眼前的白衣女子淡淡的揚了揚唇︰「看來,我是失去了先行落棋的機會呢。」
千汐不語,拿過桌上的骰子擲于桌上,緩緩的旋轉過後,最終定格在了黑色的六個小點上。
「還真是沒說錯呢,」淡笑著將桌上的骰子收進棋盒里,卿羽斂去面上的笑意,認真道︰「開始吧。」
縴細白皙的手指執著白子在棋盤上干淨利落的下定,千汐緊接著從棋盒內拿出另一顆白子,等待著卿羽落子。瞥了眼滿臉雲淡風輕的卿羽,千汐將視線重新投放到了棋盤之上。
如果他與自己是同樣的一類人,那麼,在她試探他的同時,他也會從自己的布局落子之上來審查自己的為人。他潛在的另一面,馬上就能揭曉了呢…
紫蝶坐在千汐身旁,雙手托頭,看了眼棋盤上慢慢增加的黑子與白子,又瞟了眼全神貫注的兩人。最後,捂住嘴巴,悄悄的打了個哈欠。
他們好像下的很來勁兒,可是,她看著,怎麼感覺那麼想睡覺啊?——
時間悄然流逝著,天空中的暖陽也逐漸的變灼熱。紫蝶終歸沒有抵制住那漫天的困意,倒在石桌邊睡得香甜。超速首發而,處在酣戰中的兩人卻絲毫沒有發現周身的變化,都一心一意的觀察著棋盤上的局勢發展。
任何事,勝敗往往都只在一念之間。棋盤之上,更是大意不得。
如若有絲毫分心,很可能就讓對手有反敗為勝的機會。而,眼下黑子面臨被自己全盤堵截的危機,她自然不可能再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
看著棋盤上面臨著絕境的黑子,卿羽執著黑子,躊躇了幾秒,最終無奈的落下。暗自打量了一眼滿臉自信的靜謐女子,卿羽心里有著滿滿的震驚。
在西煌,他的棋藝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這一局,他攻守兼為,步步為營,絲毫沒有半分懈怠。可是,在不知不覺中,她卻像是編織了一張彌天大網,一步一步的將他給罩了進去。當他驚覺時,他已經處在了她的包圍網之中,盡管防守再如何牢固,卻仍舊是逃避不了被她一點點攻陷。
雖然現在黑子還有路可走,可是不管如何走,最終都逃不了被白子逼到絕境的命運。看著又一顆白子悠然落下,卿羽微嘆一聲,道︰「千汐姑娘好棋藝,卿羽輸了。」
「千汐姑娘如此年輕,棋藝便如此高深,卿羽實在是佩服。」對上那雙平靜的眸子,卿羽唇角染上了些許好奇的笑意︰「不知道,千汐姑娘師承何處?」
「我的棋藝是養父所授,不過,養父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回想起死于非命的養父母,千汐微垂的眸子有著瞬間的陰鷙。再次抬首之時,幽深的眸子里已毫無任何異樣︰「雲兄的棋藝也非比一般,方才,我不過是僥幸獲勝而已。」
他果然如自己所猜想的一樣,溫潤的表層下的他不僅精于算計,心思更是十分的縝密。
這樣一個男子,又豈會是平凡之輩?
他在西煌的地位,一定是舉足輕重的吧。
「千汐姑娘謙虛了,」瞟了眼桌邊已經熟睡的紫蝶,卿羽輕笑出聲,道︰「經過剛才一番對弈,想必千汐姑娘也累了,你們先行休息一會兒,用膳之時我讓人去叫你們。」
「好。」
淡淡的看著那欣長挺拔的身影走遠,千汐瞟了眼熟睡的紫蝶,不禁微微嘆了口氣。清荷姑姑的仇還沒報,魏彥也沒能殺成,現在自己又欠了雲卿羽的情。
她喜歡的是一個人的自由灑月兌,為什麼事實卻總是一次次背道而馳?——
扯著迷迷糊糊的紫蝶才剛回房不久,房門便被人敲響。千汐打開門,便看見門口處站著一個捧著整齊衣物的小丫頭。
「姑娘,這是公子為兩位姑娘定做的衣裳。」禮貌的將衣裳交到千汐手中,小丫頭福了福身子,笑的甜美︰「衣服已經交到姑娘手里了,奴婢告退。」
看著手中紫白兩色的薄紗羅裙,千汐彎了彎唇,滿是無奈。
這羅裙雖然漂亮,但是穿起來真的很不方便。男裝雖然少了些女兒氣,但是卻舒服的多!——
休閑的日子流逝的格外快速,一眨眼便過了十來天。又是一天夕陽西下的時刻,漫天殘陽紅似血,萬分妖嬈,卻夾雜著些許美麗的傷感。千汐靠在花園中的涼亭柱上,看著那小小的湖面怔怔出神。
有卿羽的上等療傷丹藥,還有這十來天的修養,蝶姐的內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而她後背上的傷痕也早已恢復,只留下一道紅色的疤痕。
卿羽還是沒告訴她要幫什麼忙,也沒有告訴她具體時間。她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她的目標已經被打亂,可她已經不想再繼續亂下去了。
盡早還完卿羽的恩情,她要繼續她未完成的事!
「千汐,我有事情要告訴你。」溫潤的男聲傳入耳中,千汐微微側首,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淡淡出聲︰「什麼事?」
「今晚,我們便啟程回西煌。」淡然的話語中染上微微的嘆息,卿羽站在千汐身旁,也將視線投到了那湖面之上︰「出了些意外,我要盡早趕回西煌。」
「回西煌?」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千汐心中浮出些許朦朧的可能性,面上染上歉意,語氣卻是百般的堅定︰「你讓我幫忙的想必不簡單,估計也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事。我曾發過誓,下山第一事情便是為娘親報仇。我已經拖了很久,不想再繼續拖下去了。」
「你帶蝶姐先走吧。給我一個信物,了結了仇人,我自會去西煌找你。」微微嘆息過後,璀璨的眸子定定的望向卿羽,無比的真摯︰「雖然有些荒唐,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如果你能答應我暫時不要彥王的命,我便答應你。」
從那以後,她一次也未再問過自己有關報恩的內容。而他,也沒有理由去問她的仇家來路。只是,彥王現在還不能死,至少,不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死在她手里…
「我可以答應你。」
緋家,哪怕是多一天,她再也不會再讓她們有機會過安逸的日子!至于魏彥,她一定不會輕易饒過!
「這個是我的玉佩,你處理完你的事情,拿著它去‘鳳煌樓’找我。」將手心中的玉佩交到千汐手中,卿羽將一張用宣紙裹住的東西也交到了她的手中︰「既然嫌女裝麻煩,就換上人皮面具和男裝吧。」
自己和那個人雙雙不在國內,那個老不死的家伙一定是打探到了什麼風聲,才敢如此的肆意妄為。那個老鬼一向反對相信流火的傳說,如果讓他知曉了千汐的身份,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除而快之!
眼下西煌內亂暴動,如果讓她此時與自己一同回西煌,只會給她徒增不必要的災難。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對于她的為人,他多少也得了些了解。就讓他賭一把,試著相信她!
「你轉告一下你的朋友,我們入夜時分出發。」語畢,卿羽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涼亭,直直的消失在了走廊的轉彎處。
看著那抹淡出視野里的欣長背影,千汐不由得輕輕蹙起了雙眉。
如若將原因據實告訴紫蝶,她一定會千方百計的留在自己身邊。她不會再讓那次的事情再次上演了,就算要用強的,她也一定要讓紫蝶先跟著卿羽先行離開!——
又是3千以上的更新哦~
有親說進度有些慢,兔子想說明一下,這兩章是過度章節。請大家拭目以待後面的精彩!~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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