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與白衫男子正想轉身往山上走,听到聲音響起,頓時停了下來,只見一個少年穿著一身襤褸的破青衫正站在不遠處。
這少年正是蕭劍,當他接過楊頂天給的引薦令牌後,他是心中狂喜,一路飛奔尋找內山門。
「請問這山上可是內山門?」蕭劍再次問道。
「不錯,你是?」白衫男子用疑惑的眼光看著蕭劍。
「小的蕭劍,是前來內山門拜師的。」
「拜師?就你?」白衫男子眼神看了看蕭劍,露出鄙視之色。的確,像蕭劍這副打扮,任誰看了都會不屑。
「哼!做夢,我爹早就不收徒弟了。」紫衣女子忽然冷冷的道。
這紫衣女子正是內山門掌門的千金古月兒,今年十八剛過,古月兒從小調皮機靈,但也聰明可愛,不光是他爹娘,就是整個內山門都對他寵愛有加,就像是內山門的一朵玫瑰。
她今天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裙,袖口繡著淡白色的玉蘭,一根淺綠色的腰帶將縴腰收緊,白皙的脖子上戴著玉佩,頓顯婀娜,如瀑布般的秀發,匹在雙肩,也增加了幾分可愛。一對珍珠耳墜,搖搖擺擺,簡樸而又獨具生氣,如柳的細眉,顧盼的眼神,更顯水靈,縴細而如雪般的手臂,上戴翡翠手鐲,一絲溫婉的笑掛在唇邊,雖顯幾分調皮,卻也楚楚動人。
白衫男子陸天山是內山門的大師兄為人正直,一直被譯為是內山門的繼承人,陸天山比古月兒大三歲,但兩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是相當的好,在內山門的弟子眼里早已把他們當成一對,當然內山門掌門古志峰也是有此之意。
陸天山忽然覺得意外,平時都是笑容滿面,調皮可愛的古月兒,從來沒有如此冷漠的表情,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其實古月兒心里早就不悅了,蕭劍雖然衣服襤褸,像個乞丐般,但畢竟是個男人呀,但是卻連正眼都沒瞧她一下,根本無視她的,無視她的美貌這是她不能容忍的。
在內山門里,多少內山門的弟子見到她都會像丟了魂時的,像蕭劍這樣一個乞丐般的男子竟然漠視她,她當然不高興。
「蕭兄弟,听到沒有,我師父早已不收徒弟了,你請回。」陸天山見古月兒如此說,也只好附和她,他可不想為了一個外人而惹古月兒生氣。
「月兒,咱們回去。」陸天山說完想去拉古月兒的手,但是古月兒似乎有意無意的將手換了一個位置,陸天山拉了一個空。
「等等!」
蕭劍連忙掏出楊頂天給他的令牌,拿在手里舉高說道︰「我可是他引薦而來的。」他現在才發覺
還不知道送令牌給自己的那位前輩如何稱呼,真是罪過,罪過。
「哦!」
陸天山不知用什麼手法,一抬手輕易的將蕭劍手中的令牌奪了過去,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喃喃道︰「是真的。」說完轉頭望向古月兒。
「哼!」古月兒冷哼一聲,忽然往山上跑去。
陸天山無奈的笑了笑,不知道古月兒今天是那根睫不對。
蕭劍更是二丈模不到頭腦,他連話都沒跟她說上半句,怎麼好像得罪她似的。
「咳咳。」陸天山清咳一聲道︰「既然你是師叔引薦過來的,那就跟著我上山去見掌門。」
「謝謝,謝謝。」蕭劍欣喜道。
一路上到處可見裊裊升起的白煙,群山環繞,盛開的花草樹木,山峰凸起更是奪其壯觀,蕭劍從來都沒有去感受過大自然的美,白雲入峰,猶如仙境般。
其實玉靈山比這更加奇美,但是這些年來他根本就沒有用心去感受,因為他的心中早已被求道填滿了,其他的他跟本就不會去想。
但是現在有所不同,玄陰老祖已收他為徒,雖說是遁入魔道,但是對他來說根本沒啥區別,仙不要我,我便入魔,又有何不可,雖然他心里還是迫切想進入內三門收他為門下,因為現在的他畢竟要找一個修真派進行修煉,但是就算是不要他,他也早已習慣了,大不了找個清靜之地修煉自行領悟魔陽體便是了。
抱著這樣的心態,他心中豁然開朗,跟在陸天山身後東張西望,似乎對一切事物都有新的感受。
「蕭兄弟是哪里人?」陸天山邊走邊問道。
「蠻牛村人。」蕭劍答道。
「蠻牛村。」陸天山低聲喃喃,突然間像想起什麼似的,「啊!那不是。」
蕭劍點了點頭,「不錯,全村就只有我還活了下來。」
「蕭兄弟,天災**都不是我們平常人能夠阻止的了的,所以你也不要太傷神,雖說我們修真界修的是仙術,但是真正得道升天的又能有幾人,我們也就只想多活個上百年罷了,總之一切隨緣。」陸天山突然下腳步,拍了拍蕭劍的肩膀有些黯然,不知是同情,還是。
蕭劍沒說話,但心里卻一點也不贊同陸天山的話,哼,什麼天,我就是要逆天,什麼緣,我就是要滅緣,什麼道,我就是要破道,我就是要天地皆變。
陸天山見蕭劍眼神異樣,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還以為蕭劍還在沉浸在七年前的痛苦之中,不由的搖搖頭。
「蕭兄弟,來,我引你去見師傅,至于師傅他老人家,收不收你為徒,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蕭劍這才發覺,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到了內山門了,一座大的斗門上依然是龍飛鳳舞的寫著七毒門,可見內山門于外山門是一脈相連。
進入大門,是一塊空曠的大廣場,廣場的中間有一個用石砌成的擂台,有幾個內山門的弟子正在上面切磋武藝,見到陸天山進來,都停了下來,恭敬的叫道︰「大師兄。」但是眼神都是向蕭劍望來,蕭劍迎向他們的木光,發現他們都是投來善意的微笑,無比的親切。
穿過廣場,蕭劍跟著陸天山進入一座大殿,此是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大殿內燭火通明,大殿的末端,一位黑衫老者盤膝坐在蒲團上,兩眼緊閉,雙手各放在膝上。
這老者就是七毒門內山門的掌門古志峰,內山門一直都是人才凋落,所以經過上百代的掌門,依然只是個三流小派,到了古志峰這一代,到現在依然只是一個結丹初期。
「師傅。」陸天山恭敬的拱手道。
「嗯!」
古志峰微微睜開眼楮,「你有何事?」
「這位蕭劍兄弟是師叔引薦而來的,想拜入我們內山門的門下,弟子在山下遇到他,就把他給帶來了,這是師叔的令牌。」陸天山說完將令牌遞給古志峰。
「你過來。」古志峰對蕭劍招了招手。
蕭劍進入大殿後一直沒有說話,他不想再低聲下去的去求別人收留他,行就行,不行就走。
見老者向他招手,他緩緩的走了過去。
「將手伸出來。」
蕭劍听話的將手伸了出去。
古志峰將手搭在蕭劍的手腕上,微微的閉上眼楮,忽然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心中暗罵,什麼人不好,偏偏引薦一個毫無靈根之人來,這不是為難我嗎,但是此子體質倒是異于常人,道是個習武的材料,一會二,心中已有一翻計較。
「從今天起你便入我山門,但是只是門人,而並非拜我為師,你可願意。」古志峰睜開眼楮說道。
蕭劍心中暗喜,我才懶得拜你為師呢,只要能讓我留在山中便行,但是他當然沒有表露在臉山,而是悠然道︰「我願意。」
「好,從今而後,你叫我掌門即可,但是與內山門的弟子,卻依然以師兄弟相稱。」古志峰順了順修長的胡子,接著道︰「天山,帶你蕭師弟去嚴方那里,從今天起就讓他跟著嚴方。」
「師傅,可是」陸天山還想說什麼,但是卻沒說出來。
「去,什麼都不用說。」古志峰擺了擺手,又閉上了眼楮。
「是,弟子告退。」
蕭劍跟著陸天山穿過幾個小院,途中遇到許多內山門的弟子,陸天山都會不厭其煩的將蕭劍介紹給他們認識,蕭劍不明為何自從陸天山從大殿里走了來後,神情異常的淡漠,似乎心里壓抑著什麼般。
來到後院,是一片空曠的空地,中央有一口水井,南邊幾間小屋,西邊是座山林,樹木繁華茂盛,北邊堆滿枯木,一個二十來歲的青衫男子正在不停的劈柴。見陸天山他們過來,停下了動作,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叫道︰「大師兄。」
「嚴師弟你過來。」陸天山叫道。
「大師兄有何吩咐?」被稱為嚴師弟的青衫男子急忙跑過來。
陸天山指著蕭劍道︰「這位是新入門的蕭劍蕭師弟。」說完又指著嚴方道︰「他是你的師哥嚴方。」
「嚴師哥好。」
「蕭師弟好。」
「蕭師弟你以後就跟著嚴師哥,他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什麼不懂你就問他。」
「蕭師弟初來乍到,嚴師弟,你要好好的帶他,切不可仗著自己是師哥就欺負他,還有我們這里的門規,禁地,都得一一的講給蕭師弟听,要是出了什麼亂子唯你試問,你明白嗎?」
「是,謹記大師兄吩咐。」嚴方拱手恭敬道。
待陸天山走後,嚴方急忙拉著蕭劍往南邊的小屋子走去。